几个时辰过后,冷静尘情况稍微好一点了,虽然还是发热,不过已经有所好转,只是一直陷在昏睡之中,这让幕君临有些担心,水静萸告诉他说没事。
“睡觉也是一种自我医治的方法,她太累了,再加上思虑太过,这几天她肯定也是夜不能寐,不能好好休息,所以这场病才会这样来势汹汹。”
幕君临坐在旁边,听她这样一说,低头垂目,看着冷静尘良久没有说话,神情温柔带着点心疼。
水静萸轻轻走出房间,留他一个人在那里,准备去看看严夫人,走到门外,绕过花园,穿过去就是主屋,花园幽静的拐角,一个下人正在那里的一处井眼打水,看到她,并没有打招呼,似乎还有些回避。
水静萸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一向随性惯了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也不以为意,直接走开向主屋方向走去,却没有看见那个下人转过身打量了下她的背影,然后迅速穿过围墙边的几棵小树消失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冷静尘醒了,觉得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头疼的像被无数的榔头不停的敲打了一百下不止,一扭头就看见幕君临趴在床边,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了。
看到他就这样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眼前,冷静尘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睛一热,眼泪就好像要掉下来,她无声的吸了两口气,想要抬手摸一下幕君临的脸,又怕把他弄醒,转而直接轻轻握上他的手,然后眼睛闭上,很快又再次睡着了。
今晚的应天府很安静,就连门口守更的护卫都在打着瞌睡,一个个歪在墙边静静的睡着了,几个影子就像黑夜中无声无息的鬼魅,静悄悄的闯了进来,只有手上拿着的剑器在黑夜中泛着死亡的光。
只是那样贴着脖子,轻轻的温柔的一划,鲜血喷涌而出,原本就很安静的人只是抽搐几下就真正的睡着了。
几个人并没有大范围的搜索,仿佛已经有了既定的目标,直接来到一处屋前,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里面很安静,唯一的两个人仿佛也因为药物陷入沉睡之中。
当前的一个黑衣人一个手势,两个人迅速而且悄无声息的冲了上去,刚要接近白衣人的身边,就见原本趴着的人突然抬头,慢慢站了起来。
“你们果然出现了。”幕君临的语气平静。
他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就醒了,心里已经知道来者不善,必然是贤王的人。
“既然知道,你是直接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打晕了你带你走?”领头的黑衣人语气森森然的带着一股奇异的冰冷。
幕君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冷静尘,听着外面一片诡异的安静,知道府里的人肯定已经出事了,心里一阵惊慌。
“你们把我爹娘怎么样了?”
“他们没事,只不过中了迷药,不过你要是不乖乖合作,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杀了他们。”
黑衣人拿着刀,在脖子上比试着轻轻一划,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微笑,好像特别享受那一瞬间的感觉。
幕君临厌恶的瞪他一眼,低头看着静尘还握着自己的手,只觉得自己的心微微一暖,很舍不得,却不得不轻轻的把手抽回来,俯身在她的耳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我会回来的。”
随后在她的额头温柔的吻了一下,直起身慢慢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幕君临走到门外,看闯入的黑衣人竟然有十人之多,看来贤王此次是势在必得,不过幸好,没有让爹娘和静尘受到伤害,也许贤王也知道,想要自己医治刹血蛊,也是需要诚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