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谢长安顿时想到了宋玉绰那位后娘。
那位不就是因为常年受到夫君的忽视,所以刻意的欺负夫君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吗?
要让那两个孩子真切的感受到被抛弃,被不在意的痛感。
他心疼地轻轻伸手,握住了宋玉绰的手腕,宋玉绰完全没get到他的想法。不动声色将手轻轻抽出来,随后对宁墨公事公办的说道。
“那就烦请你将他们带进官府去处置了。”
谢长安如今可是连中三元的小三元选手,虽说先前深陷抄袭风波。
但如今既然查出了始作俑者,李县令绝不会放过这两个想毁他仕途最大光亮的人,他们的前程很快就可遇见。
宁墨嘴角抽搐地轻轻叹气。
他也不想去和那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接触啊,为何不能叫谢长安去?
可是一偏,他看着谢长安两眼带着亮光的看着宋玉绰,目光灼灼,真诚又温柔。
宁墨只得任劳任怨的去了宁家将宁愿儿叫了出来。
宁愿儿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眼睛亮的惊人。
她竭力的做出羞涩敏、感的模样,眼里的狂热惊喜却几乎浓的要溢出来。
宁墨冷冷的看着她,“跟我去个地方。”
宁愿儿犹豫了一瞬。
她终究不是傻子,眼前人对自己的态度她分明看得出来,难不成是事情败露了?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盖了过去,绝不可能!
她计划的完美无缺,就连替罪羔羊都选了个清楚,那个蠢货绝不可能像他们透露是自己做的!
她不动声色的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好呀,不过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梳洗一下。在家里呆着,总是懒得梳妆。”
宁墨却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不必。”
他说完这话,直接转身,毫不顾忌地就要走。
宁愿儿再顾不得思索他为何要来迟了,匆匆地追上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宁愿儿跟在他的后面,时不时以极其缠、绵小心的目光看着他。
宁墨对此一切都有些接受无能,冷着脸越走越快。
拐到一处角落,宋玉绰抬着棍子狠狠的冲着她头上来了一下。
“呸!”宁墨黑着脸,“我活了一二十年,愣是没见过这样丝毫不讲廉耻的女人!就算是个乡野村妇,难不成她就不知道何为廉耻吗?真是离谱。”
他可是看着清楚着!
这女人走路时一直小心的护着肚子,只怕早已怀了,不知哪个野男人的孩子。
她可是新寡!
宋玉绰低头,把宁愿儿放在了铺了被褥的位置,语气淡淡的,“这位要是知廉耻懂礼仪,还至于等到我们出来解决这些问题吗?她早该自己钻进某个角落去,自己给自己忏悔了。”
但事实就是宁愿儿对于廉耻大义这东西完全不在意。
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送进李县令的府中,宋玉绰也就没再管他们的事儿了。
总归不过是那些情况,宁愿儿肚中的孩子绝对留不下。
一来,这不是她夫君的孩子,偷人在这个朝代也是大罪。
二来,她在这边审完之后,极有可能还要被绑去京城再审一遍。
毕竟他们这次恰好就如此“幸运”。
举报谢长安,还正好赶上了一桩舞弊大案中。
否则这种事也不会被管的如此严格!
回去的路上,宋玉绰欢欢喜喜的哼起了小曲。
宁墨也懒得骑马,陪着他们两人一起坐在牛车上。
那匹宝马则是被他拴在前面,陪着老牛一起慢悠悠的拉车踱步。
两个男人都没听过这样的曲子,听着宋玉绰哼唱,谢长安轻轻的跟上。
随后宁墨也随之一起哼唱着。
两个人的声音奇异的同频同调,就像是同一个人唱的——
宋玉绰豁然转头,苍白了脸!
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原书中的描述。
“他们是如此的相似,行事作风,饮食习惯,甚至是一些细微的细节都是如此相似,可当他们作为敌人站在对立面上……这些曾经被他们当做笑话谈论的有趣之处,就成了诛心的痛点!”
而理所应当的,这世上能够相似到这种程度的人,只有一个可能。
一母同胞!
宋玉绰几乎不敢看谢长安的眼睛,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才缓缓恢复平静。
不,不能说!
这件事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即使要说,也要等到谢长安和宁墨变成可以生死相辅的好兄弟,可以互相将皇位相让的那种关系!
不然就会成为原书中的结局。
原书里的宁墨最初对皇位毫无兴趣,可当他真的到了那种位置上,权力的感觉却让他几乎忘了自己年少时信誓旦旦的那句。
“做皇帝做大官有什么意思?我要行侠仗义行走江湖,做一个潇洒的侠客!”
而谢长安他有心想问,可他究竟也不是个蠢的,他自然感觉到了宋玉绰想要刻意隐瞒的心思,尽管他心里很想开口询问宋玉绰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还是闭嘴了。
转头他拉着宁墨说道,“今晚先别走,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不请你一顿饭怎么行?”
“那我可不客气了。”宁墨笑了笑,点点头。
他的目光不经意的从宋玉绰的脸上掠过。
不知为何,他有种被宋玉绰整个人看光的感觉。
这些想法只在脑海中停留了一瞬,就飞快的消失。
到了家,谢长安还惦记着宋玉绰先前说的那个玉佩,特意将玉佩拿给了宁墨查看,宋玉绰则是拉着小丫鬟转身去收拾菜。
假装毫不在意的随性模样。
“似乎见过,又似乎没见过,印象不深。”宁墨笃定地摇头,但仔细看后却也觉得眼熟,他狠狠地皱了皱眉。
“你容我描个图回去想想,或许我能给你想出来,但如今这么一看,我确实不记得我有见过这么一个东西。”
毕竟经常世家子弟,几乎人人都要背一个大册子,册子里包含了无数家族的兴衰历史,以及其家族的图谱。但正因为背的多见的多,他才一时间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
谢长安也不失望,早有预料的点头。
“那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