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宋玉绰永远相信他。
转日,她带着钱去找了谢林夫妇,将新房的图纸,一并交给了他们。
受了谢林的保证也李氏的投喂,宋玉绰又去寻了宋有田,将事情给他说了出来。
宋有田见了她,头都不敢抬。
低着头整理手里谢家免费送来的犁倶,一边嘴里颇为认真的应承,“好,这点小事我明日就去给你办了。”
说着,他紧张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手里更加忙碌了不少。
“拜托你喽。”宋玉绰没想那么多,笑着说道。
等宋有田将城中的东西送回来,宋玉绰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紧紧皱起。
这东西的密封性确实可以,但是……
这水果罐头哪里是简单的几个步骤就能搞定的?
打开后尝了一口,宋玉绰更是黑了脸,“什么人胡乱搞出来的东西,水果罐头哪里是这样做出来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做!”
正经的水果罐头,从内到外都是要经过道道消毒。
她尽管家里条件不够,可是也还是用了民间能买到最好的烈酒,配合高温两道处理,还用每十坛一分的价格交换了系统为她审核,这才敢卖出。
可是外面这些,别说是他们根本不懂具体的原理方法,就说如今的条件,又哪里……哪里能做的到?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出事!”宋玉绰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谢长安连忙拉住她,与此同时,宋有田也伸手出来。
夫妻二人的手自然交握,随之而来的,是宋有田尴尬缩回去的手。
谢长安扫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但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而看着宋玉绰,问道,“你要怎么做?”
“是啊是啊!”宋有田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连忙补充道,“你不知道,那些有钱人家哪里是好惹的,怕是你去说了,那些人就要给你一刀砍死!”
他恐吓的声音颇大。
似乎是在给自己虚张声势,宋有田的声音格外响亮,但宋玉绰和谢长安两人却并不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两人俱是皱眉。
宋玉绰轻笑,“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境的。”
她有更简单的法子。
要说原著中谢长安最大的助力,其实就是这县中小小的县令。
他既是清官,又是明官。
虽然脾气大,行事粗犷,却实则一直都是粗中有细,待旁人更是贴心的很。
他救了偷逃出去的谢长安,又帮助他在城中住下,直到京城中人找来。
此时的谢长安已经在他的资助下考取秀才,正在全力备战科考。
若是没有他,谢长安终究只能是一个被控制住的配角,藏在山旮旯里,等到皇后终于不得不将她找回。
并且此人在京城中的家族势大,又有官位,不怕这小小县城中的富人。
她笑了。
“我只要让他知道这些罐头会吃出人命,你们想,急着升迁的县令大人会不会出手整治?”
“那我们的罐头怎么办?”谢长安顿时提出了问题。
他也想到了那个果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果园。
他们也曾尝试在其中种下种子,可是种子至今都没有发芽,而那里的环境又是那么适合生长。
那只能证明,那个果园,只有种养水果这一个办法。
他们该怎么办?
“那我还能怎么办呢?继续吃官司?长安,你不累吗?”
宋玉绰无奈的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笑了笑。
那些罐头,总有他用。
等到谢长安需要南征北战的时候,她还会回到这个地方,继续用起这个地方。
但如今,当断则断吧。
谢长安神情无奈。
“不,总有办法。”他豁然站起来,对她笑了笑,随后抬步向外走去,“我和你一起去。”
夫妻二人走了,宋有田也默默离开。
宋玉绰并未打算将真正制作罐头的办法说出来。
技术在手,就是她的实力,但她还是十分用心的对李县令将事情重点讲了个清清楚楚。
李县令心中并不完全相信。
他今日好不容易沐休了一日,偏偏这夫妻俩又来找事。
他无可奈何,随意的呛声道,“那你要本官怎么才能相信你这些话都是真的,而非是你故意想要跟旁人抢生意才来胡说八道?”
这水果不能久放,他倒是知道。
但是这小丫头嘴里那些话,听到他的耳中,总觉得不像是那么回事。
怎么就是绝对不可能保住,怎么就是只有她的才行?
难不成他们夫妻两个卖的东西还能是什么灵丹妙药?
有奇效吗?
“您不信那才正常呢,像您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全然相信了,但您大可以尝试一下!”
宋玉绰说着把手中坛子往前推了推,抬起头,满眼都是信赖忠诚,“水果腐烂的温度恰好是我们人自体的温度,您只要将它置于这样的环境之下,放上那么几日,您自然就知道谁家的东西可以长久存放了!”
“我们家的东西您或许不相信,但您可以再去找!城中七家酒楼,如今有一多半都已经将这东西归入了他们所卖的范畴之内,您去买了他们的东西,按照我说的法子放置那么几日,等到最多七日之后您就会发现我们家供货的东西是真的好,倘若有假,我愿天打雷劈!”
这种话对于一个古代人来说,确实很重。
李县令动摇了。
又看了一眼谢长安,他到底还是动摇了,哼笑一声,点点头,表面上并不在意的模样,手里就不由自主的捏住了那个坛子。
这是真正的大事。
他再顾不得和他们两个细说,随意的抬手,让身边副官来主试,就迫不及待的亲自出了门。
这下子谢长安反倒是也不着急了。
他客气的点点头,对那人说了一句打扰,便要将妻子带走,宋玉绰连忙跟上,夫妻两个走出去以后,谢长安才回头慢慢的说道。
“你这招,真急,但管用。”
宋玉绰笑了笑,“没办法,我也得提前给我们负责,不搭上李县令的船,我们这个竹筏,实在是不稳,好在他不是不负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