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绰终于找到机会去看谢长安,他也是全然没想到自己竟然只需要装一日的病,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上了钩。
他用玩笑的语气说起,宋玉绰忍不住锤了他一下。
“你还想怎样?那些人丧心病狂的,你多给他们些时日准备,估计他们还能给你想出更恶毒更残忍的法子,把你真至于死地,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我哭!”
自己还为他担心着呢,他倒好轻轻巧巧的把事情就盖过去了。
谢长安故作乖巧的抬头微笑,轻轻的抬手拉了一下她的袖口,笑容愈发的讨巧,“好了,你不气,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我算计着呢,他们就算是想把我置于死地也得有那个能耐,可巧的是他们,这不是没有吗?”
他绝口不提,自己也曾经担惊受怕过,只是以最乖巧最真诚的眉眼对着眼前人笑。
宋玉绰的心就软了,轻轻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斥责他的话语。
她心里堵了堵,最后也只是轻轻的开口斥责,“以后不许再这么冒进了。”
谢长安满口答应,轻轻地拉住妻子的袖子晃呀晃,来来回回飘飘荡荡。
安静的日子过了两天,宁墨带着人不知去了哪里。
等他回来时浑身狼藉,满脸都是汗水,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开口第一句就是要饭吃。
“买点肉菜来点水,我后面那些兄弟们都等着呢,速度速度!”
“你这是怎么了?”宋玉绰有些无奈,连忙起身给他倒了水,自己又转身出去招呼人。
谢长安坐在他的眼前,有些关切的问道,“一路上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人不长眼的胡乱惹事?”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眼前人干什么去了吗?
“他!他们倒是想!”宁墨呵呵一笑,手指随意的摩挲着手里的东西,谢长安扫了一眼,不经意的将目光收回,继续专注的看着他。
“我带着我那些生死与共的忠诚兄弟一路西行,跑死了两匹马才找到他们老巢。他们那里的长老听说我来找他们麻烦时还不信,非说我认错了人,是我被那些人蒙蔽了,可笑!”
“所以拿到了吗?”谢长安懒得听他这些细节,直接抓住痛脚追问。
“自然拿到了!我亲自出马,他们哪敢不给?只管是跟我求饶,又不得不主动跟我提出给我解药,让我不要跟朝廷转告他们的状。”
想到五毒教那些人,那些嘴脸,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但很快他就笑着摇了摇头,心情愈发的好,“不管那些人心里如何恨我怨我,可我就是能够掌控他们命运的人,他们就算不想听也得听。”
他一回来就把药材给谢忆那边送了过去,想来如今应该也没问题了。
“吃饭吃饭!”宋玉绰带着人把温了好几遍的饭菜送过来。
“长安说你们大概这几日就回来了,家里一直给你们温着菜,你赶紧吃,我去照顾你外头那些兄弟。”
宋玉绰说完又出去了。
谢长安带笑看着妻子的背影,眉目温柔,宁墨看了忍不住揶揄一笑,摸了摸下巴上青青的胡茬笑着说道。
“你们俩人还真是如胶似漆,分都分不开。”
“你不懂,你们这些没成婚的人是不会理解我们的。”谢长安也不反驳,笑着点头。
宁墨:……
“要不是不想成婚,我老早就娶妻生子了好不好?”
他家里早就已经给他说合下了亲事,只是他心里一直不愿意,否则早也该当爹了。
谢长安笑而不语。
宁墨胡乱吃了几口饭,匆匆的又赶去见谢忆,彼时那臭屁的小鬼正在下人的服侍下吃饭,一口一口,吞咽的十分艰难,但还是拧着眉头在乖乖吃饭。
原因无他,他身后正站着一个冰冷的背影,背着手,神情淡淡的盯着他吃东西。
谢忆吃了几口,苦着脸,抬头委屈巴巴的开口撒娇。
“姐姐我是真饱了,你就放过我吧,你去折腾其他人行不行?宁墨那小子不是回来了吗?他也应当没吃呢吧?你去管他!”
“不行,人家可比你自觉多了,一回来就直接开口吃饭,谁像你似的,吃顿饭要了命!再不赶紧乖乖吃,我就让人回去去京城向皇上禀报,让皇上骂你。”
她凶巴巴的模样,透过背影传到了身后人眼中。
宁墨看着他们两个良久,心里默默的认可了谢长安的那句话。
有妻有子的日子确实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幸福啊,而他此生也不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唉。
他没有再走进去,既然那小子有人治得了自己就不必再去操心。他转身去门外,找了秦昊。
求过对方之后,对方总算是答应下来,会替他给那些病人诊断,为他们整出方案来。
宋玉绰给的方子有种不顾人死活的效果,药效虽然快,可是花费太大。
秦昊就不一样了,他常年给各种穷苦人看病,自有一套治疗方案,他给的方案花费要比之前少很多。
两个人的办法、轮着用着,那些病人的身体也在一日日日的渐渐好转。
而另一边。
谢忆总算是好了。
准确的说也不能算是完全好了,只是起码能够下床能够出去活蹦乱跳,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每天只能窝在床上,病恹恹的等着其他人来照顾他,这些于他而言已经算是非常幸福了。
于是宋玉绰一出去就看到那混小子,刚病好就折腾人,把侍卫们逗得苦不堪言,偏偏又不能冲他发脾气,只能讨好的,点头哈腰的对着他笑。
“谢忆!你干什么?”她忍无可忍的怒吼,让谢忆瞬间站直了身子。
“呀……宋家姐姐,你今天可真俊啊。”他对面前人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乱瞟,生怕被面前人拽着耳朵骂一顿。
那他面子可就丢尽了。
“我哪天不俊?”宋玉绰呵呵冷笑,哄人都不知道哄两句好听的!
她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冷冷的开口问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如今似乎还不太被允许出来吹风吧,谁让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