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硕满意地离开左卿殿,和硕刚一出门,请缨在外候着。
“殿下!左卿大人怎么说?”请缨刚扶着和硕,就被请缨问着。天后都那样恶毒了,干什么还要去成全他们!
“同意了!”
和硕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些窒息的难受,说不出来的烦闷。
“殿下这是何意?”
请缨不太懂,和硕为什么这会儿还要帮着天后。
“请缨,你不觉得真相,并不是我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么?”和硕抛出自己的疑问,她始终觉得,真相不是她知道的那样,一定还有别的不知道的事。
“殿下的意思是……”请缨有些明白和硕的话了,仔细想了一下最近的这些事,似乎还真是有些漏洞的。
只是要是不仔细推算,倒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嗯!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和硕笃定了心里的想法,仅凭一个侧妃,怎么可能就害死一个渝后呢?
“殿下可要小心些,敌人再暗,我们在明。”请缨这样提醒着,毕竟此时,还不知道目标对象会是谁,确实是要多注意着些的。
“嗯!我会的。”
和硕与请缨说着,就要到驭凤殿了。
自打和硕离开后,左卿整理了一番思绪,决定还是前往敬婉殿,去看看天后,既然都答应了和硕,还是去看看的好,大概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左卿自独一人,来到了敬婉殿,一入门,破旧不堪的荒废狼藉映入他的眼中,顿时,左卿的心里有些不忍了。
这还是往昔那个敬婉殿么,一点都没有以往奢华繁荣的模样了。
左卿推门进入正殿,天后颓废的侧身在案桌边,闭目养神着。
“你来了!”听到有人来,天后未见左卿的人,也知道是他来了,与他相识几百年来,早已对他熟悉万分了。
“嗯!”
左卿眼里的不忍心,胡乱的收了起来,淡淡地应着天后的话。
“能够在临了与你见一见,也算了了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了。”天后起身,走到左卿身旁,淡淡地说着,心里也没了什么波澜起伏。
“本不应该再见面的。”
左卿心里有些落寞,几百年过去了,他早就死了心了,认为再见面不过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怕什么,过去的几百年不也过去了么!”
天后以为,左卿这是怕了,心里有些好笑,这个他爱了几百年的男人,倒有些不值当了。
“过去是过去了。”
左卿这样说着,希望与天后撇清关系。
其实早在三百年前,他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从渝后死的时候,从敬婉侧妃被抬为天后的时候开始,天后于左卿而言,就只是天后了。
“好一个过去是过去了。”
天后冷笑了一下,倒也不生气,看着左卿说道。
“是你当初,自己选择走的。”
左卿也冷漠地回复了一句,这本就是天后选的路,他当时不是没有劝说过她,也不是他负了天后。
“左卿,连你也始终都不信我的是吗?我是被逼的,被逼的,做那些事,都不是我心之所向的。”
听到这些,天后此时开始有些怒气来了,就连这个男人也都不相信他了么!
天后真的好笑到哭,这个当初那样爱护她的人,竟然变得这样冷漠疏离了。
“我们的情谊,早在你决定坐上敬婉侧妃时,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左卿这样说着,想起当年他苦苦哀求天后不要入殿,天后依旧执意入殿内了,那时起,他与天后的情谊就断了。
而后来,左卿愿意帮助天后做事,也是看在与天后往昔的情分上,如今,就连那些情分也都没有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放得下?”
天后摇着头,不相信左卿的话,她眼里的泪水在转动了,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大概有好几百年,她没有真正的流过泪水了吧!
自她进入这九天玄境天帝殿以来,她好像就没有这样真情流露过了,从那时起,她只是一颗没有感情的棋子,无论哭还是笑,都只能憋在心里,自己委屈着。
“早在三百年前,渝后逝世时,我就放下了。”
左卿继续说着,那时的天后执迷不悟,不管怎么样都要得到复神火,还害了渝后的命,那时,左卿便知道,眼前人和他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你说什么?”
天后有些惊讶和意外,她没想到左卿早在那个时候就放下了,天后也是不信的,既然那个时候就放下了,为什么后来还要帮助她去隐瞒那些种种。
“敬婉,你变了!”
左卿没由来的说了一句,他早在三百年前,就觉得天后已经变了,或者更久之前,在天后决定入殿为侧妃时,也就变了。
本可以安静的生活,却偏要来这九天玄境遭罪。
“我没变,心里的东西没有变,那些与你的过往我都记得的。”
天后有些激动了,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有什么作用,但还是极力地解释着,她不想左卿误会她,谁都可以误会她,但是左卿不可以。
若她真的嫁于左卿,大概会幸福安稳地过一生的吧!
“放下吧!我早就劝说过你,莫要做得太过火了。”左卿想起那些过往,他不断地提醒天后,不断地阻拦她,最终还是无果。
为了天后的事,左卿大人瞒了好多好多的话,否则哪有现在的天后。
要不是看在往昔的情分,左卿说什么,也是都不会选择帮她隐瞒的。
“你以为我想么?从踏进天帝殿那时起,我就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
天后开始抱怨着,她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哪怕后来她真的成为了天后,也并不开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左卿说了一句,叹息了一声,就好像在叹息天后这可笑悲凉的一生。
“我是被逼的,你相信我,左卿,你恨我么?”天后继续解释着,她就算要走了,也不能让左卿恨她。
“我只能说,都是你咎由自取!”
左卿的脸色,又冷下来几分,要不是当时天后执意,又怎么会一错再错,错到现在的这样离谱。
天后从来,都没有听过他的话,五百年前,左卿无论什么事,都是依着天后的,可是后来,天后执意选择现在的路,左卿也只好任由天后如此,拦也都拦不住的。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么?”
天后问着,与其听着左卿这样冷言冷语的,还不如不要听了。
“没有,你好自为之吧!”
左卿随后,离开了敬婉殿,那背影的决绝,似乎从未与天后有过往昔的情分。
天后也不哭不闹,此时心里才真的是万念俱灰,就任由左卿离开,她就算是死了都要见的人,如今一见,倒是不如不见了。
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