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她只是单纯变心看你不顺眼了？】
傅容声轻嗤一声：“怎么可能，除了我，谁还会对她这么好。”
他眉眼间闪过阴霾，握住我的手迟疑道：“我又惹筱筱不高兴了？”
“没有。”
我冲他撒娇：“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都不能帮你减轻负担，你都不能抽空陪我。”
他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忙过这几天就好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离开公司后，我冷笑出声，约书中反派陈妄在咖啡厅见面。
7
陈妄是傅容声表面好友，亦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曾在私下对我示好，说如果我和傅容声分手，随时欢迎我去找他。
我强忍满腔愤怒，让他滚出我家。
他轻啧一声：“我倒是想瞧瞧，傅容声这样的人，能有多长情。”
后来他不止一次说我是个长情之人，倒是傅容声能和我在一起这么久，出乎他的意料。
以至于我很讨厌陈妄。
觉得他轻贱我和傅容声之间的感情，很不待见他。
陈妄撑着下颌看我，颇有些漫不经心：“没想到你会约我见面，还挺受宠若惊。”
放下偏见之后，我发现他确实有当花花公子的资本。
肩宽腰窄，一双风流多情的眼，凉薄的唇。
黑衬衫穿在他身上，有一种别样的贵气。
他挑了下眉：“怎么，认识这么久，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我白他一眼，拉回正题：“我想学怎么管理公司，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他笑了下：“我想要的？怎么，你要和傅容声分手？我可对别人的女人没兴趣。”
我没给出回答，却从他多情的眼中瞧出点轻蔑来。
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心痒难耐。
到手后发现和他想的不一样，就会生出轻视来。
我有想过陈妄喜欢我什么，许是喜欢我长情吧。
毕竟和他交往的女朋友，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
我要是主动和傅容声分手，在他眼中，就不再是长情之人。
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只需要他瞒着傅容声教我怎么管理公司。
要是请专业老师来教，没几天傅容声就会知道。
请陈妄教我，对傅容声来说堪比灯下黑。
陈妄虽然爱玩，对管理公司却很有一套，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反派，成为男主劲敌。
我没想到，除此之外，他还可以是一位很好的老师。
虽然不着调，认真起来却很有魅力。
他教我的并不是书本上的死知识，也不藏私。
我进步很快，从对金融方面一窍不通，到勉强能跟上他的思维，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陈妄很快认真起来，对我刮目相看。
他的眼神收敛，变得尊重起来：“你很有天赋，跟着傅容声我都替你不值。”
他用那双多情的眼看着我，约我在西餐厅吃饭。
为我倒上红酒，笑着和我碰杯，目光缱绻。
正巧撞上陈欣带小姐妹来用餐，她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眼中闪过兴奋。
“背着傅哥哥和我哥吃烛光晚餐，你完了陆筱。”
她迫不及待想傅容声厌弃我，转头就和傅容声说我背着他和别的男人调情。
但她不知道，我是看过她朋友圈，知道她今天要来这家西餐厅，才答应和陈妄约饭，连地点都是我选的。
8
“筱筱，我需要一个解释。”
傅容声面色阴沉，是我从未见过的压抑模样。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会真的以为他有一点在意我。
我拿起那张陈欣偷拍的照片弹了弹。
照片上的我笑得很开心，陈妄看着我的眼神，也算不上清白。
我并不慌乱，眼神露出伤心来：“容声，你因为一张不知道谁拍的照片就怀疑我？”
傅容声语气缓了缓：“没有，我只是心情不好语气差了些，你别误会。”
我这才破涕而笑，握住他的手：“我就知道容声对我最好了，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给你准备的惊喜，陈妄帮了我一点忙，我才勉为其难请他吃顿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他。”
“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和陈妄说笑。”
我尽量想些开心的事，系统提示好感度+5，傅容声神色松弛下来。
他知道我讨厌陈妄，摸着我的头安慰我。
“我的错，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来陪你。”
他来了兴致，从中间撕开照片，摁住我后颈急切地要和我接吻。
我急忙推开他：“这几天不行，我大姨妈来了。”
他又亲了一下我的耳朵，在我耳边轻声喘息，说我折磨人。
我背过身，厌恶地擦拭被他亲过的地方，觉得恶心。
发短信特意请教了陈妄几个问题，让他语音给我解答，心里才好过一点。
耳机里传来陈妄低低的笑声：“你还怪有意思的，也不怕傅容声发现。”
我也跟着笑：“你不就等着看戏吗，不过，要让你失望了。”
毕竟，是傅容声在刷我的好感度，而不是我在求着他爱我。
我会在傅容声生日那天，给他送上最完美的惊喜。
让他知道欺骗我的代价。
9
陈欣没达到目的，在我逛街时特意来堵我。
她眸子里嫉妒汹涌，拽住我的小臂：“你到底给傅哥哥下了什么蛊，凭什么连你和别的男人调情他都可以原谅。”
傅容声不在，我懒得再和她演戏，反手撑墙，将她困在臂弯里，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居高临下看她。
“陈欣，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凶凶地愣了一下。
我挠了下她的脸：“你真的喜欢傅容声吗？”
她红着脸，凶巴巴道：“坏女人！别以为你这么问我就会知难而退，我从小就喜欢傅哥哥，傅哥哥说过长大后会娶我当傅太太，我是不会放弃的！”
“傻子，中蛊的是你，声音奶萌奶萌的，非要夹着嗓子说话，见了傅容声跟变了个人一样。”
她脸更红了，瞪大眼睛，估计没想到我会夸她声音好听。
“我知道当初张晴打破我头，是你联系老师把我送进医院。”
“也是你让张晴不要再欺负我，虽然没起什么作用。”
陈欣推我没推开，眼眶通红：“才不是，我才不要救你，我后悔了，你抢走了我的傅哥哥，他明明……明明……”
“你确定你喜欢的是傅哥哥，而不是顾哥哥？”
她愣了一下，神情一瞬间凝固。
“顾？顾哥哥？顾……云沉？”
顾云沉，书中男主。
他才该是陈欣的未婚夫，也是幼时见陈欣可爱，开玩笑说要娶陈欣回家当老婆的人。
后来顾云沉遇见小白花女主，一见钟情。
两人分分合合纠缠不休，哪还有目光能看见自己的未婚妻呢。
陈欣是撮合男女主的炮灰女配。
被傅容声用系统抢过来当了刷我好感度的工具人。
我也是做了那个梦之后才意识到，陈欣喜欢的人并不是傅容声。
我需要用陈欣来试探系统和傅容声，不管陈欣能不能脱离系统掌控，我都能得到反馈。
我想知道，系统是否真的无所不能。
那之后，陈欣没再纠缠傅容声，偶尔宴会遇到，也多是避开。
她的眼神有时落在傅容声身上，又落在顾云沉身上，空茫茫的，似乎找不到落点，以极快的速度苍白消瘦下去。
后来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陆筱，虚假的真实，真的是真实吗？”
我让陈妄暂停学习。
站在落地窗前，看见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天边的飞鸟，闻到陈妄身上独特而神秘的木质香。
捧着手机，许久才回：“活着就是真实。”
10
傅容声意识到陈欣脱离掌控，是在陈欣第二次拒绝他。
系统提示我对他的好感度进一步下降，堪堪维持在60左右。
他腾出时间，牵着我的手，带我看日出日落和北极光，带我出海潜水扮美男鱼哄我。
可对我再好，我的好感度都没涨一丝一毫。
他约陈欣想用陈欣刺激我。
没想到陈欣又一次拒绝他，并表示她想通了，不该一再缠着有女朋友的傅容声。
傅容声眼中暗含戾气：“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傅容声的问责，系统也懵了：【出现未知变数，陈欣突然自我觉醒，不再受我操控。】
【还有一个坏消息，陈欣失控后，我对这个世界的掌控进一步下降。】
【傅容声，你要是完不成任务，我就只能选择放弃你了。】
“我不能留在这个虚假的世界！”
傅容声头一次在我面前发了很大的火，砸了好些东西，又揉着太阳穴和我道歉，说他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开始整宿整宿睡不着。
不分昼夜祈求我的爱。
堪堪及格的60好感度吊得他非常紧张，不再像从前那样游刃有余。
他说他爱我，没有我的爱，他会死的。
不，他不会死。
他会永远留在这个他讨厌的世界。
那一刻，我好想掐他脖子，笑着对他说：“傅容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这句话时心里在骂我什么吗？”
“你骂我虚伪，骂我忘恩负义，骂我是个没有心的婊子。”
他越急切，我就越开心。
我抱着他，安慰他。
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我一直……都爱着你啊。”
镜子里映出我虚假夸张的笑，像个正在表演默剧的小丑。
11
傅容声的生日宴，由我和傅母共同操办。
地址选在我过生日那家酒店。
她虽然答应傅容声不找我麻烦，但明里暗里对我十分挑剔。
她查过我的信息，看不上我是农村出生，觉得我攀上她儿子这根高枝，是图傅家的钱。
她属意的儿媳，是陈欣或顾家的小女儿。
和陈顾两家联姻，才能让傅氏更上一层楼。
傅容声若是娶我，对傅家一点帮助都没有。
傅容声最近护我跟护眼珠子似的，迫切需要我涨好感度，听说我在傅母这里受了委屈，罕见地没给傅母好脸色。
“妈，我这辈子只会娶陆筱，你不喜欢她，我就也不回老宅打扰你们了。”
傅母差点被他气出病来。
我决定让他高兴一会，把好感度提到70。
他似乎松了口气，约好友出去喝酒。
陈妄没去，陪我回家看奶奶。
我本来没想和他一起回去，他缠着我说公司办好了，要带我去看，我说要去看奶奶，他非要送我去。
我怕他在奶奶面前多嘴，他送我到楼下，靠着车门看我。
“进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一进门，我扑进奶奶怀里，闻到她身上老人腐朽的气息，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奶奶拍着我的背笑我：“乖茵茵，怎么了，谁欺负我家茵茵了，奶奶是不能替你做主咯，容声倒是可以，你要是不好意思和容声说，就告诉奶奶，奶奶替你说。”
我强忍着不想哭。
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奶奶，我和傅容声完了，我——”
奶奶愣了一下，没问我缘由，骂道：“茵茵别哭，肯定是傅容声的问题，是他对不起你，乖啊，我们不哭……”
我下楼时，陈妄看见我通红的眼眶。
他去路边买了瓶冰水，抬起我的下颌给我敷眼睛。
我眼睫颤了颤。
他靠在我耳边说：“陆筱，我不会让你哭。”
12
傅容声生日这天，陈妄也来了。
他送了块拳头大小，未打磨过的帝王绿翡翠。
所有人都说陈妄出手大气，不愧和傅容声是真兄弟。
我盯着那坨绿色，没忍住往傅容声头上看。
遥遥对上陈妄打趣的眼神。
傅容声一点没怀疑：“筱筱喜欢？回头我让人打一套首饰出来再给你。”
我笑他傻：“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开珠宝店的。”
他愣了下。
想来根本不记得我手底下还有几家珠宝店，并且，里面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他故意干涉我的成长，杜绝我像梦里那样肆意生长。
怕我变成那个手段狠辣，冷血无情，他根本拿捏不住的陆筱。
开车回家时，傅容声别扭问我：“筱筱，我还没收到你的生日礼物。”
之前每一年，我都是第一个送他生日礼物的人。
今年别人都送完了，我还没送。
他问也不奇怪。
我笑得很甜：“都说了是惊喜，等回家你就知道了。”
进门时，我让他闭着眼睛在客厅等我，他都一一照做。
我让他睁眼，他看着我空空如也的双手，眼神困惑。
与此同时，响起系统死板的声音。
【好感度-70，系统bug检测中……】
【目前好感度0……】
【目前好感度0，宿主任务失败，系统解绑中。】
“傅容声，生日快乐。”
“这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这样独一无二的礼物，你一定很喜欢吧。”
我在傅容声布满红血丝，杀人般的眼神下，笑得不能自已。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惊喜。”
修身旗袍限制了我弯腰大笑的动作。
“陆筱，你果然该死——”
傅容声找不回系统，也找不到我早就藏起来的利器，扑上来想掐死我。
他再没有掌控一切的果断从容，黑西装上满是皱褶，濒临崩溃般的疯狂。
“陈妄！”
我大喊陈妄的名字。
半掩的门被一脚踢开，陈妄还穿着生日宴上那套白西装，单手插兜。
我以为他要英勇救我，没想到他侧身让开。
两个黑衣保镖以极快的速度制服傅容声。
我和陈妄面面相窥：“你直接让保镖踢门岂不是更快，耍什么帅。”
他嘴非常硬：“我是想救你来着，这不是想着带了保镖，不用白不用。”
我单方面宣布和傅容声分手。
傅容声嘴里塞着抹布，看我的眼神恨意十足。
陈妄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我没回头。
每踏出一步，都轻松许多。
往日阴霾，被我通通甩在身后。
13
我拿着拷贝的录像，去派出所报了警。
给我做笔录的女警官看我的眼神满是怜惜，说没想到傅容声会是这样的人。
系统的事根本说不明白，傅容声也不敢解释，想掐我这件事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录像上他狰狞的模样很是吓人。
他只能咬牙吃了这个闷亏。
系统离开，他被留下已成定局。
出派出所后他倒是冷静很多，但面色发白，显然任务失败被留下来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系统，是有目的性接近你的？”
我笑了笑。
“我不光知道你有系统，还知道你完成任务离开后，想让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苦够了，不想一无所有。”
所以，一无所有的一定会是傅容声。
我和傅容声分手，傅容声殴打女友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我靠着傅容声飞上枝头变凤凰，挨两顿打有什么关系。
也有人说我冷血，翻脸不认人。
我什么冷眼没受过，倒是不在意这些。
陈妄反倒很在意，让我兑现承诺，成为他的新女友。
我点头后，他立马发微博炫耀。
祝福我摆脱傅容声这样的烂人，感谢傅容声让他成功上位。
有人说：“落井下石，抢人女友，算什么兄弟。”
陈妄立马怼回去：“商场如战场，哪来的兄弟，这么单纯还是回家找妈妈喝奶去吧你。”
网友们震惊过后，都在猜我能在陈妄身边待多久。
最短的赌一星期。
最长的赌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每天惯例问一句陈妄和陆筱什么时候分手。
14
傅容声恨我是毋庸置疑的。
我名下那几家珠宝店在傅容声的打压下很快关门。
陈妄很开心：“傅容声替你开的店不要也罢，走了，我们去看属于你的新公司。”
在此之前，他送了我一块帝王绿翡翠，还是拳头大小。
我有些迟疑：“这不会是你之前送给傅容声那个……”
陈妄摆摆手：“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我那就是给他看一眼。”
新公司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圈。
他替我付了两年的租金，顺便帮我把关了应聘的员工，随时可以上岗。
他多情的眼尾一挑：“其他的我就没什么好帮的了，老师把你带出来，你还是得自己去实践。”
“有什么问题，记得随时来老师这里哭。”
陈妄平时除了工作，一向没什么正行。
我懒得理他，用从他那里学到的知识经营新的珠宝公司，同时持续压榨陈妄，从他那里学习新的知识。
不得不说，当老板的，都心黑。
我大学学的是珠宝首饰设计。
其实一开始我是想学金融的，毕竟穷怕了，总想着挣更多的钱。
是傅容声引导我，让我选自己感兴趣的专业，最后选了珠宝设计。
毕业后攒了很久的钱才还给傅容声。
又在傅容声的帮助下开了珠宝店。
兜兜转转，都在傅容声的掌控里。
而陈妄，对我这刚起步的小公司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我花了三个月亲自设计喜欢的样式，把帝王绿翡翠打磨成首饰后，偌大的傅氏已经岌岌可危。
陈妄抱着我语气轻蔑：“傅容声越活越回去了，新项目损失太大，一时周转不开，再犯些低级错误，一人咬一口，够他受的。”
我这才知道，原来傅容声并不是什么商业天才。
之前一直顺风顺水，都是系统的功劳。
没了系统，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普通人。
15
傅氏被彻底吞下，已经是一年以后。
这其中，陈妄出了不少力。
有人说这一切都是我和陈妄做的局，目的就是吞并傅氏。
陈妄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还没分手，是我用傅氏核心资料威胁，想嫁进陈家。
网上关于我的阴谋论挺多，我没工夫一个个去收拾。
唯独这个，查出背后是已经破产的傅容声在搞鬼。
我顺着IP，在逼仄的老小区里找到他。
短短半年，他似乎老了十岁不止。
微驼着背，眼神混沌。
唯独看我时，阴狠得像条毒蛇。
我带着保镖，穿着新做的旗袍，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看他。
“陈妄不待见你，所以没有哪个公司敢要你。”
我轻描淡写提议：“蓝夜最近在招男公关，有不少富婆说要是你去蓝夜，会花高价包你，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说完就走。
傅容声声音嘶哑：“陆筱，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再把你和陈妄踩在脚下——”
我冷笑一声，头也不回：“我等着。”
16
再听说傅容声消息时，是陈妄说傅容声离开了榕城。
彼时，我和陈妄在普罗旺世。
大片薰衣草将我们包围。
陈妄用相机将画面定格，边说边窥探我脸上神色。
“他在海城跌了跟头，跟着那边的地头蛇混，被人打断腿，腿没医好，成了个跛子。”
这里面应该有陈妄的手笔。
正合我意。
后来，我带陈欣去蓝夜见世面时，遇见了傅容声。
哦，他的艺名不叫傅容声。
叫野鹤。
即便画着浓妆，也遮不住眼底隐忍的屈辱。
很多富婆好这一口，阿鹤阿鹤的叫他。
他对上我戏谑的眼神，甩开那些富婆，很快不见踪影。
经理压着他出来给富婆们道歉。
他没办法，忍着屈辱，咬牙示弱：“对不起，我刚刚有点不舒服……”
一身傲骨，被尽数折断。
陈欣没把人认出来，指着傅容声一言难尽道：“你喜欢这样的？也不怎么样啊，还没我哥长得帅，筱筱，你再多看两眼，被我哥抓到你就完了。”
陈欣一语成鉴。
陈妄循着味把我抓回家，好一通不可描述。
第二天刷朋友圈看见陈欣发的照片。
才知道陈欣是故意的。
我发了个愤怒的表情包：“你当初卖你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陈欣笑嘻嘻：“那时候脑子有问题，你懂的嘛。”
我懂个屁！
17
三年后，我名下的珠宝店已经遍布全球。
沾了陈妄的光，和各大公司都有合作往来。
投资的项目更是多到数不过来。
和男女主的关系也过得去。
不管别人怎么想，见了我都恭恭敬敬叫我一声陆总，而不是像从前那样觉得我是谁的附属品。
能和陈妄在一起这么久，也出乎我的意料。
他一改从前的风流做派，在蓝夜有应酬也和我报备，以此证明他的清白。
他家里觉得他收了心，逼他结婚生子。
放话说不管娶谁，总得娶一个回家来。
他转头买下一座海岛送我，在海岛上高调向我求婚，让我嫁给他。
我没接受他的求婚，只觉得困惑：“陈妄，我以为我们当初说好的，这只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
“我其实，一直在等你提分手。”
没想到他真的能和我在一起这么久。
将近四年的时光，他一直在围着我一个人转。
可我总是会想起他当初那个轻蔑的眼神。
陈妄被我拒绝，脸色难看。
他宽阔挺直的背脊一瞬间塌陷，踉跄着站起来，把戒指扔进海里。
眼中满是难过和不服输的倨傲：“陆筱，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这次不欢而散之后，我没特意关注过陈妄的消息。
只在网上看见陈家似乎要联姻的消息。
陈欣说家里在给陈妄介绍联姻对象，让我要是有想法就赶紧行动，别让他哥便宜了其他女人。
我不为所动：“没有谁离不开谁，而且，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从知道傅容声骗我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再妥协，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对陈妄有好感，但我并不打算为此妥协，步入婚姻殿堂。
往后余生，我都只打算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陈妄就把我堵在家门口。
他把红玫瑰塞进我怀里，别扭道：“不结婚就不结婚，我想当你一辈子的男朋友，你总不会拒绝吧。”
我没吭声。
在他笑容落下，满脸失望，又要嘴硬时。
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知道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