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切都是那么慵懒。赵蕴从温暖的大床上爬起,突然觉得自己比以往要轻松很多。原来,有的时候,放下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坏事。
起床,洗脸,漱口,为程豫准备这些天来的第一顿早餐。可是刚出卧室,就看见了程豫忙碌的身影。
赵蕴就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对着餐饮书做三明治,依稀的可以看见煎锅上的鸡蛋已经糊的发黑,切板上的生菜,火腿也被切的不成形。就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混乱的厨房里,赵蕴却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满足。
她耷拉着走过去,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打开冰箱,倒了两杯牛奶放在桌子上。程豫端着两个盘子过来,"嗯?你都醒了啊。"
赵蕴把手架在桌子上,"嗯,有一段时间了。"她看着盘子上的两个极为难看的三明治,程豫尴尬的神色显现出来,"对不起,我不会做,很少做饭,可能很难吃。"赵蕴看着程豫,又想笑又想哭,两只手指勾住三明治,轻轻的咬了一口。
"番茄酱太多了,不过,还是挺好吃的。"
程豫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吗?"伸手抓住自己盘子里的三明治,大咬一口,"我就说嘛,我程大公子做的东西不会差。"
赵蕴斜眼看着她,嘴角孕育着笑容,"得了吧你,也不见得就有特别好吃啊,还行而已。"
程豫意识到自己海口夸大了,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哎呦,以后会好的嘛,你就将就将就啊。"
赵蕴埋下头,一瓣一瓣撕着三明治上的面包,"其实,我也是想早点起来给你做早饭的,只是没想到--------"
程豫看着她,心里觉得很开心,"赵蕴,以后就由我来做饭吧,虽然不会很好吃,但是我也想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他握住赵蕴的手,赵蕴也没有松开。
"你的手机呢,还在吗?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
程豫从桌子下面拿出手机,"你要干什么?"
赵蕴划开滑块,"我想看一下你拍的照片。"
程豫继续啃三明治,"你看吧。"
赵蕴无声地划过一张一张照片,无意间她发现自己似乎似乎每一瞬间都融入了程豫的生活。从当初的垃圾桶到睡觉,到帮儿子洗澡到睡觉,再到最后的生日聚会。就像一部手机,融进了这将近一年的喜怒哀乐。赵蕴看着看着就笑了。
"你不至于吧,看自己的照片都笑成这样?"
"我这不是------"
一串手机铃音打断了赵蕴的话,赵蕴从衣袋子里拿出手机,"喂?"
"喂?赵蕴,今天周烨要去实验班考试,我想去做个婚前检查,你能陪我去吗?"
"什么?"赵蕴高兴地捂着嘴,"诶,你们要结婚了哇?周烨什么时候朝你求婚的啊?"
对方的金陵的声音透露着欣喜,"嗯,就是昨天啊。"
"好好好,终于开花结果了啊,我马上就去学校找你,你等着哇。"
赵蕴放下手机,大口地啃着三明治,不小心吃呛了,赶忙吞下一口牛奶。
程豫拍着她的背,"瞧把你高兴的。"
"你听见了?"
"对啊。"
赵蕴又开心地捂着嘴,"这可是大喜事啊。,哦,对了,我妈呢。"
"哦,阿姨啊,她一大早就去集市买菜去了,说中午给你少好吃的。"
赵蕴开心的拍着桌子,"是嘛,真是太开心了,程豫,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刚到你家的时候还哭着喊妈妈呢。真的呦,好久都没有吃到妈妈做的饭菜了,我都忘了是什么味道了。对了,等会了我陪金陵去做婚前检查,中午就把她和周烨喊到家里吃饭吧。"
"你这不得累着阿姨啊。"
"不累不累。"赵蕴的妈妈在门口拖鞋子,"都喊来都喊来,尝尝妈的手艺。"
赵蕴撒娇似的跑到妈妈身边,"嗯,妈最好了。"
程豫也走过来赶忙接过她手上拎的袋子,"哎呦,阿姨买了这么多菜呢。"
"也不多,就想让你们吃的开心啊,我就满足了。"
赵蕴赶忙穿起鞋子,"那妈,我先出去了啊。程豫,你帮妈打打下手。"
砰的一声赵蕴关起门,赵蕴的妈妈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这么冒失。"
程豫把大包小包拎到厨房,"阿姨,这些今天都要用吗?"
赵蕴的妈妈开心的指着菜,"就都先放在这儿吧,剩余地再放进冰箱里。"
"嗯,好,阿姨,我帮您。"
"哎呦,孩子,不要了,你就坐那里看看电视,由我来做就好。"
"诶,阿姨,没事的,你看我什么也不会做,能不帮倒忙就行,您还别嫌弃我。"
赵蕴妈妈开心的挥挥手,"怎么会呢。"
医院里,一切都是那么肃穆安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赵蕴从心底恨透了医院,但是今天却格外的高兴。
她拍着金陵的手,"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你们要结婚了,你真成我嫂子了。"
金陵害羞的笑了笑,"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到这个地步。"
"嘿嘿,那周烨最近对你好吗?"
"嗯,很好,但是我不清楚这份好到底能维持多长时间。"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他不爱你吗?"
金陵抬头看着赵蕴,"赵蕴,你说呢?我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他爱的不是我,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吗?现在不就是出于责任二字把我们捆绑在了一起吗?"
赵蕴皱皱眉头,她没有想到,直到现在金陵还是会这么说,"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金陵愣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根本就没有什么最好的结果。对于你而言,对于我而言,或许我能够和周烨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局。那对于周烨而言呢,这样,他真的幸福,真的开心么?就像你和他们三个人,最终无论你选择和谁在一起,都会有两个人受伤害,这对这两个人好像很不公平。其实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因为在感情里,总得有人要背负伤痕。"
听金陵这么说,赵蕴突然感觉心里很不舒服,"金陵,你都快大喜了,还瞎说什么呢?"
金陵叹了口气,"嗯,好,算了,不说了。到我了,那我先进去了。"
"嗯,好。"
赵蕴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想着刚才金陵说的话,她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面对现在这种状况,我们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让自己开心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