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怎么又在这里玩上了？”
现在角色互换，刘城变成被劝说的那一个。
面对刚子的催促，刘城不耐烦的甩了甩胳膊。
“要走你走，我在这里玩一会，别在我旁边叽叽喳喳的，影响我的牌风。”
话音刚落，刘城就开了牌。
没想到这次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加倍后竟然直接输了四十万。
对面的赌客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意气风发的说道。
“终于让我赢一次，你这牌风顺是顺，但也不能赢这么多回吧！”
刘城没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刚子。
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陌生，怒目圆睁的盯着刚子，毫不留情的大声骂道。
“你怎么这么晦气，跟个扫把星一样，要不是你在这里我怎么就输钱，我告诉你，劳资今天就呆在这里不走了，要走你自己走，我要是再输一次就对你不客气了！赶紧给我滚蛋！”
刚子气不打一处来，也没争论什么，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无奈的笑了笑。
“真可悲，现在他正想全身而退，刘城这是主动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钻空子。”
小旭嗯了一声，顺着我的话说道。
“是啊，他刚才干嘛去了大家心知肚明，唯独刘城不知情，默哥我在这散台待了这么久，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一时半会他不会走咯。”
接下来我不用看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赢了这么多还不知收敛，肯定是别人狙击的对象，更何况刚子卖了他，把他当成替死鬼，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出十分钟，他已经瘫坐在地，欲哭无泪的说道。
“钱，我的钱都去哪了，我明明赢了这么多！”
“我不该赌的！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这些话不可能引来任何人的同情，反倒把他当成嘲笑的对象。
赌客阴阳怪气的对他说道。
“没人逼你，是你自己要来玩的，我看你前面不是玩的很开心吗，怎么才输了这点就受不了，要你就这点资本还来葡京干什么，来丢人现眼的？”
“哈哈，你看他那穷酸样，输了一点就和要他的命一样，这样的废物来赌厅真是活该！”
刘城站起身，一把拽住了叠码仔的胳膊。
“小伙子，把钱给我！是你让我下注的，一开始我只下注十万根本就没事！你快把钱还给我！”
这黄毛叠码仔也是个暴脾气，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又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妈的废物一个，你欠钱关我什么事，下注几十万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劳资可懒得搭理你这样的穷光蛋，现在你输完了可以滚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快把钱给我！不然我就不走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叠码仔的裤腿，死都不愿意松开，无论叠码仔怎么拳打脚踢。
“松手！劳资再说一遍松手！你真不想活了是吧，在赌厅里还敢赖帐，输了就是输了！”
“妈的，你们几个给我上，把他好好打一顿，不知死活，这里可是葡京！”
这时，我投给小旭一个眼神，他走上前去。
“行了，赌厅里打客人让别人怎么想，有什么事情私下解决，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小旭呵斥了一声，黄毛只好让人停手，指着刘城警告道。
“今天放你一命，以后没钱就别来这里玩。”
刘城趴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前方，现在他身无分文，所有钱全交代在了赌桌上。
我本以为他会是清醒的那个，可谁又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小旭，把人送走，车费我出。”
“默哥客气，这点钱怎么好意思叫你去。”
小旭伸手招过来一人，往他口袋里塞了几张钞票吩咐着。
“把人带出葡京，给他买一张回家的车票，这是默哥要求的，不要想着耍花招，剩下的钱就当是你的辛苦费。”
“谢默哥！我现在就出发。”
马仔拽着地上的刘城，他还有些不情愿，死犟着要呆在这里，嘴里无时无刻不在嘟囔着自己的那笔钱，还是在强拉硬拽下才离开。
我目送他离开的背影，走到刚才刚子去过的地方。
当时他借口离开根本不是去换钱，而是还债。
赌厅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这里一直流通，无论是散台还是贵宾厅都有人这么做。
若手中的债务实在无力偿还，名下也没有资产之类的，不想活得太难看，还想继续出入赌厅的话，那就找一个替死鬼。
就像今天，刘城就是刚子找的替死鬼，专门布局就为了看到刘城彻底上瘾，只要他能在这里消费，那就能抵债。
虽然抵的部分不是百分之百，但对刚子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介绍赌客，赌客输钱就有分红，和叠码仔的性质差不多。
“刚才来这里的人欠了多少？”
“四十万，今天他介绍来的人换了十万的筹码，他自己又把剩下赚的钱还了，现在一分不差。”
听完我不禁冷笑出声。
这个刘城最后一回合帮他赢了，现在又利用他来赚钱，口口声声说是兄弟，实际上只是拿他当替死鬼，而他毫不知情。
而且我知道这个刘城以后还会再来，我之所以让人把他送回去，是想帮他一次，回去以后若是能静下心来，也许能改变一切。
葡京这地方想来可以，想走就没那么简单了。
夜场人很多，我又回到了散台，没物色到合适的客人，倒是接到了黄雪的电话。
“陈默，你他妈的故意耍我是吧？说好的合作呢，这么久没见你的身影不说，听说你还被赌厅处罚了，现在连贵宾厅都进不去？合着你是故意让我进去消费给你拿分红的？”
我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的黄雪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若是见面，怕是要喷我一脸口水。
“我说过，合适的时机就会找你，何必这么急，你有这样的水平去哪个赌厅赚不到钱，还是你怕自己的手艺不精？”
我淡定自若的开口。
“陈默！你！我等就是了！别忘了我们当初说好的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