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回到车上，对着上衣口袋说道。
“默哥，你都听见了吧？这小子果然不对劲，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难道他是刘鑫安排的人？”
我待在住处，这些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恒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是我自导自演，为的就是让他露出破绽。
错就错在恒子太过心急。
我在脑海中回味着刚才他说过的那些话，疑点过多，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没那么简单，真相没浮出水面之前先别下定论，这几天你先别表态，恒子没多少耐心，他必定还会再找你一次，等到了那时候你在哪去找豹子。”
“找豹子？”
阿成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淡淡点头，气定神闲的说道。
“既然要骗，那就把所有人都骗过去，让他们以为我失去了你这个心腹，让他们以为我现在的位置岌岌可危，等到那时才能发现卑鄙的猎手，也许根本不止刘鑫一人。”
“是！”
接下来的几日里赌厅里的传言越来越多，大多都是关于阿成和顺子的事。
这背后少不了有恒子的添油加醋。
阿成根据我的吩咐装作毫不在意，等到恒子彻底没耐心之后才进行了下一步的动作。
根据我的猜测，恒子的耐心不超过一周。
果不其然，三天后恒子再次找到了阿成。
现在正是行动的时候。
阿成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豹子的办公室。
连二厅都听见了这一风声。
我知道他心底动了什么歪心思。
正如恒子所说，一旦阿成进入二厅，这二厅的业绩就可以突飞猛进。
刘鑫的心思根本不在赌厅上，也需要一个领导者好好管管下面的马仔。
他和阿成之间没什么恩怨，之前之所以对阿成不客气是因为我在身边。
而阿成又是我的心腹，他肯定要想办法趁机拉拢。
不多时阿成就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我和他迎面撞上。
“默哥，豹叔喊您进去。”
“好。”
我略微迟疑了一番后才走进去。
但我走出去后，外面已经谣言四起，多数马仔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方向。
时隔多日，我再次来到了豹子的办公室，陌生又熟悉。
先前几次都是因为刘鑫的事前来，这次却是因为我的手下。
“坐吧。”
进来后豹子指着空位对我说道。
这次他的表情倒是淡然很多，毕竟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一旦我手中掌握太多东西，未来豹子就不能拿捏我了。
现在他就有这种危机感，是阿成的话让他再次找回了信息，所以豹子才愿意坐下跟我秉烛长谈。
他的语气平和，主动泡了壶热茶。
“这段时间厅里的情况如何？”
豹子试探性的问道，并未直接提起阿成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便当作毫不知情，故意装傻着说道。
“很好，相信豹叔也看得到这几个月的业绩，未来必然会越来越好，还请豹叔好好监督。”
豹子淡然的嗯了一声后说道。
“业绩是一方面，掌握人心也是一方面，近日可有传言出现？”
提到这我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露出一抹苦笑后开口。
“豹叔，还是瞒不过你，不过在厅里这也是正常现象，我手底下的马仔这么多，偶尔闹出矛盾也不可避免，现在我已经处理，不会影响到工作和业绩，请豹叔放心。”
我话音刚落，豹子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心才最重要，赌厅里的马仔们各个心怀鬼胎，做人做事都会被无限放大，你可知你手底下的阿成来找过我？你又可知他对我说了什么？”
“我知道阿成来找你，但对他说的话却是一无所知，豹叔不如当作没听过，过几日我会好好安抚阿成的情绪，想必他不会过多在意。”
没等我把话说完，豹子已经打断。
他的眼神中没有过多的情绪，微微皱着眉头，像是为我这件事伤神一般。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负手站立在窗前。
外面是漆黑的夜晚，繁华的街道，形形色-色的路人。
车水马龙般的景象映入眼帘。
透过玻璃窗我看得清他严肃的双眸。
随即是轻轻的叹息声。
这步棋该走了。
豹子再转过身时对我说道。
“曾经你和刘飞的身份又何尝不是现在这样，有时你不得不做出抉择，若只是个普通马仔倒是可以任由着他去，但阿成不一样，我听说他在厅里的份量不一般，手中掌握着不少的优质资源，如今轮到你抉择的时候了。”
豹子说的委婉又真实。
眼下是让我二选一的时候。
我想无论我选什么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
而豹子也期待着我说出他心中想要的回答。
我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站在他的身边迷茫的开口。
“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心腹，无论失去哪一个我都寸步难行，豹叔，在你面前我不如实话实说，从我刚进赌厅开始顺子就跟在我身边，替我追债，甚至当初想为我顶罪，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所以，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豹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却再次为难的摇了摇头。
“自从飞哥倒台后，阿成替我分担了很多，在我心中他是能接替我位置的唯一人选，可如今竟然发展成如此境地，我没想过阿成会动了恻隐之心。”
“留不住的人再勉强也无济于事。”
豹子并未劝说我挽留阿成，而是放任他离开。
见状我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般的点了点头，随后抬头看向豹子。
“豹叔，他的选择是什么？”
“他想进二厅。”
我的眼神闪烁了一番，迟疑的点了点头。
“也好，如今二厅的业绩迟迟不见上升，阿成去了以后反而能带动其余马仔，想必对赌厅的未来有很大帮助，他和顺子之间的矛盾也能慢慢化解。”
我说的这句便是豹子想听到的回答。
不多时我便走了出去，随即开了个紧急会议。
这次一厅和二厅都有参与。
“我宣布一个消息，以后阿成会转到二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