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我身后就传来辱骂的声音。
“妈的晦气死了，摸来摸去，老娘早就受够了，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刚才还百般服从的荷官立马站了起来。
一旁的客户早已烂醉如泥，把自己的筹码输了个精光。
荷官朝我走来说道。
“钱都输完了，等下签了单子就能走了，默哥你这单可得给我多点提成，这老东西手脚不老实，要不是为了钱，老娘早就打他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指着旁边的休息室开口。
“多给你分一笔，今天辛苦你了，收拾收拾下班吧。”
“行勒，还是默哥大气，那我先走了。”
很快，两个马仔将醉酒的客户抬了出去。
一旁的叠码仔惊讶不已，看着我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赌厅不是有规矩吗，不能对客户说不，客户的要求都要答应，而且不能对客户动手，叠码仔的身份是最低的。”
我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是有这些规矩，但所有的规矩只针对于有资本的优质客户，碰到没钱的那就榨干他们最后一丝价值，尤其是这种胡搅蛮缠的，与其让他们再来闹事一次，不如从根本解决，让他们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当我说完这些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惊讶于自己何时有了这样的觉悟，竟然变得和飞哥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也许是周遭的环境给我带来的变化，也许是豹子给我暗中施压，导致我不得不这么做。
又或者，我真的融入其中了。
赌厅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两天后。
老鹰给我带来了消息。
母亲一切都好，和之前的生活没什么区别，依旧待在唐俊的身边。
或许我不在才是更好的选择。
只要她能幸福，哪怕我一直不回去也可以。
自那天以后，母亲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
我在赌厅里忙的不可开交，渐渐的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赌厅里的人数终于招揽够了，有些是从晓旭那里调来的，都是些踏实的人。
在贵宾厅里耍花招是不行的，那些大客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而我时不时也会招待一些优质客户。
老秦就是我最近才发现的客户。
一开始他只是在散台坐着，大部分的时候只看不玩，偶尔才会扔出去一个筹码玩玩，对于输赢他毫不在意。
和老莫不同，从他的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是有钱人，那种气质是装不了的。
真有钱和没钱很好区分，口袋里有没有子更装不出来。
我索性喊了两个叠码仔在附近看着，等散台人数差不多的时候再让他们开口。
让他们和老秦玩托底。
托底很简单，就是和叠码仔玩玩。
明面上老秦赢一份的话，台面下就能赢叠码仔两份，一共就是三份。
但输了的话也是一样。
但凡有点野心的都愿意玩这种玩法，就看手里的筹码够不够了。
我以为老秦会同意，谁知道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有玩这个的筹码不如去内厅，你们叠码仔怎么玩都是赢，我要是跟你们玩岂不是入局了？那牌还能由得了我？”
老秦说话的同时已经站起身离开。
这话倒是意外的很。
上次这么说的人是老莫，像是道破天机一般，在这赌-场里混迹的时间比我还长。
往往老油条能在赌厅里存活的时间更长。
这个客户我盯上了。
一周之后老秦再次来到这里，我也查清了他的身份。
他不是葡京人，是京海的。
手中拥有几家稳定的产业，每个月的业绩都很好，出入葡京往返是为了做生意，偶尔没事会来赌厅玩玩消磨时间。
之前他在另一个赌厅里还是头号客户。
这就代表他的资产很大。
赌厅里的优质客户分两种。
一是符合赌厅内优质的标准，有钱有权，能长期往返赌-场消费。
二是头好客户，不仅符合前面的这些条件，而且输了还能拿出钱继续赌，能坐到最后，常年在一个赌厅里消费。
葡京里最不缺的就是赌厅，客户资源基本上是流通的。
他之前也没有欠过坏账的记录。
这样的客户若是不留住实在不合适，我选择主动出击。
这次老秦没坐在散台，而是在休息区域坐了一会，期间接了个电话，看起来心事重重，我本不该在这时候打扰，但时间不等人。
下次老秦什么时候出现就不知道了。
我让服务生准备了最好的酒水，等我落座后放在桌子上。
最贵的那杯是给老秦准备的。
“老板，怎么不进去玩玩，内厅里不会有人打扰，若有心事不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也可以去那边的贵宾室好好休息。”
我看着老秦缓缓开口，他则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漫不经心的说道。
“像你这个年纪能来赌厅的不多，能当上厅主的就更少了，想必这赌厅之前也经历过一场恶战。”
老秦反客为主，本来是我要打探他的信息，现在却变成了他试问我。
我笑了笑，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我就当先生是在夸奖我了，能当上厅主确实不简单，这也足以证明你的身份地位不同，在这贵宾厅里也是佼佼者，否则我怎么愿意将这上好的酒和贵宾室准备着？”
下一秒，老秦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有点情商还会说话，手下的人倒是要好好调-教，等下次再来时给我准备好内厅，人多点，太冷清了没意思。”
我随即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周，老秦果然来了，这次来的时候穿了一件风衣，手上戴着一块名表。
那表价值至少两百万起步，自从调查他的身份后，我对这手表价格也见怪不怪了。
马仔将他的车停好后，我带着他走进了内厅。
按照老秦的要求，人数是够的，我还拿了上好的酒。
荷官也是颜值最高，技术最好的。
一切就绪，只等老秦露一手。
老秦坐下后荷官就开始发牌。
在场除了他以外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贵宾厅里能玩得起，筹码给的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