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乐乐坚定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想劝说我。
看着她的表情我却有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知道?那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地方,谁给你的勇气对我说出这些话的。”
“这里地下赌厅和帮派很多,不良事件一直在发生,正因为如此才得到了我们的关注,只要能以卧底的身份进去一一击破,就能捣毁那些地方,我相信我们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能打好配合。”
现在的乐乐还自信满满的对我说这些,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没等她说完我就已经毫不客气的打断。
“D城是个黑暗的地方,隐藏着许多阴沟里的老鼠,根本见不得光,一旦你过去接触了太多就无法回头,就算你想去也要等到几年之后,等你积累了经验之后,而不是靠你的一腔孤勇,至少你现在打动不了我。”
“连明虎帮有有所顾忌,这可是葡京排名第一的帮派,只要去的人凶多吉少,能回来的又有几个?”
我自顾自的说着,乐乐的眼神却越来越失望。
等我说完后她就站起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我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贸然跟你说这些,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了。”
说罢,乐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我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但我该说的还是要说。
我必须对她负责任,就算是达叔知道了肯定也是这样的反应。
等我起身时才发现乐乐遗落了东西,估计是刚才起身的时候掉下来的。
这是一条项链,我从未见乐乐戴过。
等我拿起来后才发现项链上的吊坠里有东西,竟然是一张泛黄的合照。
当晚我把项链送了回去。
乐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愿意见,她性格就是这样固执,和我一样,只要决定了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我只好把项链递给了达叔。
当达叔看到照片时整个人错愕了一下,发出阵阵叹息。
“想不到那丫头一直留着。”
“这是?”
我不解的询问道。
达叔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项链,望着照片眼泪婆娑的说道。
“她母亲去世的早,这些年一直是我照顾乐乐,许是怕我难过从来不提起,我以为她早就把这个项链丢掉了,没想到一直丢在身边。”
“原来是这样,那乐乐一直以来的梦想和执念也是因为她的母亲?”
我试探性的询问道,达叔点了点头。
“是,她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达叔说的足够隐晦,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和D城的人有关?”
“这倒是没关系,但乐乐痛恨了那些人,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让她母亲能够安息,我能理解,这孩子隐忍了太多,我知道她今天对你说了什么。”
这是达叔少有的对我敞开心扉。
先前他从未提起过乐乐母亲的事。
这番话对我感触颇深。
现在的乐乐和当初的我没什么区别。
当达叔带我进赌厅时我也发过誓,一定要为父亲报仇,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到了现在。
在别人看来我也是自寻死路。
一个在赌厅里年纪最小的人竟然想当上厅主,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我确实做到了。
我心中想要维持的正道到底是什么,在此刻也找到了答案。
在我愣神的时候达叔突然开口。
“阿默,达叔是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你今天的,从没求过你什么,但这件事不得不请你帮个忙。”
说罢,达叔突然要跪下来。
我赶紧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急忙说道。
“使不得!达叔你这是干什么!”
达叔依旧泪眼婆娑,他的声音哽咽,还多了几分为难。
“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又怎么愿意让你推入深渊,但我现在不得不求你帮我一个忙,那就是保护好乐乐,这是她母亲过世前我答应过她的,D城危险的很,她不能一个人过去。”
尽管我再三阻拦,拼命拽着达叔的胳膊。
但达叔还是跪在我的面前,如此卑微的看着我。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鼻子一酸,连忙点了点头把达叔给扶了起来。
“达叔,你这又是何苦,咱们都是一家人,只要你开口我绝对答应,为什么要给我跪下。”
“阿默,是达叔对不起你,只怕是把你推进了火坑。”
这一刻我发誓,这条路就是再难我也要走下去!
今晚的事我没有告诉乐乐。
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
我希望乐乐已经考虑到了一切才坚定了这个选择。
倘若她真的要去,我也义不容辞。
在这之前我必须做好打算,安排好一切。
曾经我也想过自己会有退位的一天,但肯定是厌倦了这里的一切想要享清福,没想到却是去别的地方当卧底。
一个星期后我把晓旭和阿成都约了出来,打算郑重的说这件事。
晓旭还以为是再普通不过的聚会。
坐下后就随意的说道。
“去咱们门口的烧烤摊就是,那家味道好量大,老板还跟咱们这么客气,这种高档餐厅我真吃不惯,拿这一堆刀叉不知道干嘛的呢。”
阿成也笑着附和道。
“那是,晓旭哥接地气,我猜这是默哥要犒劳咱们一顿,每隔段时间就要请咱们吃顿好的,明天我请你们吃烧烤。”
阿成适当活跃着氛围,转头注意着我的神情。
晓旭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那成,到时候我可不客气。”
“晓旭哥帮我这么多忙,普通厅的人选还是你选择的,这么久以来都没出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正好给我这个机会了,以后要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晓旭哥你尽管开口。”
看他们两个相处的这么融洽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喊来服务员倒了几杯酒后豪迈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晓旭和阿成也跟着一口气喝完。
“可以啊默哥,今天喝酒一点也不含糊,来继续,咱们不醉不归!”
晓旭举起酒杯,我也跟着举了起来。
等喝了一阵子后我才缓缓开口。
“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