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直朝他走了过去,脸上带着笑容。
站在我身后的阿成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知道这时候当一个旁观者是最理智的选择,可在我的地盘上如此猖狂,打马仔等同于打我的脸。
若我再不制止,恐怕要出人命了。
我赌厅里的马仔这么多,所有人都看在眼底。
我见死不救,他们心底又会怎么想?
身为厅主可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当我开口后金力言松开了手看向我。
他的表情似乎在说又找到了个可以发泄怒火的人。
我的脚步刚停下他便满脸不屑的说道。
“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看不见本少爷正在教训这个废物吗,还是说你想替他?”
说完他又点燃一根香烟,猛的吸了几口后眉头微微皱起。
跪在地上的马仔已经吓得不省人事,双腿开始颤抖。
我投给他一个目光后暗示他现在就走,今天都不要出现在赌厅内,这个眼神他能看懂,奈何刚站起来就被金力言注意到。
“站住,你们是不把我放在眼底?知道我是谁吗?”
这句话像是警告,我当即回应道。
“大名鼎鼎的金少爷,这我自然知道,你能来赌厅是我的荣幸,小马仔不懂事,今天我亲自招待您,贵宾厅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金少爷有没有兴趣进去玩玩?”
话语间,马仔再次跑了出去。
这次金力言没有计较,他用戏虐的目光看着我。
“哦?你是这的厅主?”
“是,在下名为陈默,久仰大名,早就听说金少爷气度不凡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客气的寒暄着,希望以此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何况身后还有这么多赌客和马仔看着,仅仅因为停车这件小事就大打出手实在没有必要。
阿成和顺子认真的看着,紧握着拳头。
我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奈何没这个机会,刚张嘴就被打断了。
金力言往前走了一步,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随后发出了一阵嘲笑。
他的表情怪异,刻意加大了声音说道。
“陈默,我想起来了,以前还是这里的小马仔,想不到你攀高枝如今当上了厅主,难怪今天见你有点不一样,你不会以为这身份就能震慑住我吧?”
他三步做两步靠近,恨不得凑过来跟我说话。
这一字一句皆是对我的挑衅。
他的目的仿佛是为了惹怒我。
大名鼎鼎的金少爷又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闹事?
除非这背后有人刻意为之。
我若发怒,那便正中下怀。
无非是忍耐一位嚣张跋扈的公子哥而已,曾经我还是马仔的时候碰到过这样的人,眼下我是厅主,只比以前更加会忍耐。
他以为我会生气,可没曾想我却露出了笑容。
我不紧不慢的微微欠身后笑着说道。
“能让金少爷记住是我的荣幸,曾经我确实是个小马仔,我认为如今当上厅主了才有资格和你说话,所以才不请自来,还请金少爷不要怪罪,也请金少爷看在各位赌客的份上给我个面子,也满足我曾经的愿望。”
金力言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在这一行无非就是装孙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道理我还是懂得。
若金力言继续挑衅,反而是他强词夺理了。
在场的赌客也默契的开口道。
“想不到陈厅主性格这么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依我看就不该继续计较了。”
“是呀,那马仔也没做错什么,仗着自己有钱了不起呗。”
这些话同时传到了金力言的耳朵里,他指着人群狠狠骂道。
“妈的,都闭上你们的嘴巴,这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见状我附和着说道。
“金少爷说的对,和他们没关系,以金少爷的身份也不该在这里,贵宾厅已经准备好,我会为金少爷安排最为奢华的一间,各项服务都安排到位,不知金少爷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说罢我侧过身子,让出一条路,映入眼帘的就是赌厅的大门。
马仔们也默契的很,由阿成开始带头,整齐排列的站在两边。
只见我一个手势,他们纷纷低下头去恭恭敬敬的喊道。
“恭迎金少爷!”
“欢迎金少爷大驾光临!”
被惯坏了的公子哥,嚣张跋扈的少爷想看的无非就是这些场面。
这几句话已经喊到他心里去了。
我和他们一样弯腰鞠躬,伸手指着大门说道。
“金少爷,请进。”
这次金力言不再多说什么,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我弯腰把钥匙捡起来,把车开到专属的位置上。
这车钥匙若是让其他人碰到,说不定金力言还会抓狂,我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阿成带队恭迎金力言进去,随后就跟在我身边。
他神情严肃一言不发,马仔们也紧张兮兮的。
就在即将走到贵宾厅门口时,金力言的脚步突然停下,他皱着眉头回过神看向我。
“其他人滚蛋,你进来招待我。”
他伸手指着我命令道。
顺子本就一肚子的怒火,看到这一幕恨不得回怼。
在那之前我已经点头答应。
“能招待金少爷是我的荣幸,我这就去准备酒水,烦请金少爷稍等片刻。”
金力言自顾自走了进去,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腿搭在面前的茶几桌子上,也不管上面有没有杯子。
几瓶昂贵的红酒应声落地,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去吧,我的耐心可没有多少。”
我连连点头,装作慌张的走了出去。
临走前我不忘把门关好,顺子和阿成跟在我的身后。
我来到酒水间,精心挑选了上好的酒。
能配得上金力言身份的酒有很多,我这好歹是葡京的赌厅。
但像他这么挑剔的人,只能选择顶级的酒,否则还会想办法找事。
顺子皱着眉头不满的望着面前的酒柜,咬牙切齿的说道。
“妈的,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人命难道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我拿酒的动作突然停顿,阿成亦是如此。
我没绘回话,等把酒水拿到后才看向顺子。
“这是有人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