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什么?”
“我怀疑有内鬼。”
我郑重其事的吐出这几个字。
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我的判断。
而且这个想法在我心里深藏已久,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这还是我第一次坦白,只有在达叔面前我敢这么说。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警惕的看向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轻声问道。
“你确定?是谁派来的?”
“达叔,这一年里我在赌厅里只做自己该做的,得到豹子的赏识和你的认可,我从不惹事生非,你觉得谁会和我结仇?”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标就精准了。
整个赌厅里只有一人,那就是飞哥。
就因为我插手了老谭的事,没让他得逞,私自把谭媛媛带走,他对我的报复就开始了。
若只是平时的几句言语嘲讽,我也就忍了。
可他想做的却是逼我出局!逼我离开葡京!
而且还是遍体凌伤的走,我做不到!我也不会走!
“刘飞这人阴险狡诈,和他父亲一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以后你务必要小心,眼下那个客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达叔皱着眉头询问道。
“我已经安排了人在附近看守,一有情况就会立刻通知,以陈明现有的资产来看,我这帐还能收回来,一周后若是飞哥的人还没动静,我就让顺子动手。”
听了我的计划后达叔点了点头。
他身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里没有所谓的朋友,利益大于一切,今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做,不值得,这几天我在厅里帮你看着,刘飞不敢太嚣张,我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我和达叔寒暄了一阵子后就把他送走了。
达叔基本上三句离不开乐乐,说抽空带我回去吃饭。
家庭绝对是达叔的软肋,他如今这样拼命也是为了以后的生活能有保障。
再过个几年达叔就会退隐江湖,彻底远离葡京。
每每这个时候我就在想,真的有人能够全身而退吗?
如果有,我希望达叔会是那一个。
就在这时,顺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几乎每天他都会跟我报告现在的情况,而且都是在深夜。
“默哥,要不咱们还是直接采取行动吧,我看那个陈明过的挺舒服的,整天潇洒的很,我观察过四周,没有刘飞的人手,有这时间我早就把这陈明给制服了!”
我看向了日历,距离陈明离开赌厅接近一周了,这可不像刘飞的性格。
哪怕是个死人,他也得扒光那个人身上的所有口袋,看看有没有钱。
陈明从贵宾厅出来欠了这么多,刘飞为什么不着急?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不着急,继续观望,也许有人正等着我们出手,就剩下一周的时间,一周后的今天若是还没动静,你直接动手,好好警告陈明,同时那些信息准备好,随时发给他家族所有人。”
交代好后我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
猎物即将到手,怎么会放任他被别人盯上?
除非另有目的,想要引-诱另一个猎物上钩,想要一箭双雕!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开车前往外地。
去之前我和达叔打了个招呼,有他在赌厅里替我看着,飞哥不敢太嚣张,正好我也有空在外面多待几天把事情处理完。
很快我的手机就传来信息,是一条准确的定位。
我踩着油门加快速度,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来到会所门口。
当地最好的会所,随随便便消费都有六位数,即使白天也有很多人,外面站着一群容貌精致身材姣好的女人。
会所内的房门紧闭,一点声音也传不到外面。
我站在三楼的最后一间门口,敲了敲门,压低了帽子。
“谁啊?”
里面传来了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送酒的,对面有位小姐送了一瓶,让我送过来。”
刚说完我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一人将门虚掩着,只露出一点点门缝,警惕的伸出一只手晃悠着说道。
“把酒给我,出去等着。”
“这位小姐就在我旁边,说想认识一下里面的一位帅哥,要不还是把门打开吧?”
一听说有美女,那人毫不犹豫的将门打开。
里面坐着几个男人,还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坐在他们的腿上,桌子上摆满了酒。
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站在门口的男人见我独自一人,不满的说道。
“妈的,你耍我是吧,人呢?酒呢?”
我没理会他,径直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了我想见的人。
身后的男人依旧喋喋不休,对于我无视他的行为很不满,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劳资跟你说话呢,谁让你进来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叫保安了,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了。”
没等说完,他就想对我动手。
我顺势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对着桌角用力的砸了一下。
酒瓶变成了锋利的刀片,我对准他的脸说道。
“闭嘴,没你的事,老老实实滚到一边去,你这张脸还想不想要了?”
从他开门的动作我就看出他只是这里的小喽啰,准确的说是给这些公子哥跑腿的,没见过什么世面,那刀片对准他的那一刻,他的双腿就开始哆嗦。
他不敢说话,只能灰溜溜的走到角落里。
“许老板,别来无恙啊,多久没见了?”
我笑眯眯的对着坐在正中间的男人说道。
他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还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貌,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消失了一个多月,要不是我派人一直跟着,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
他冷着脸看向我,挥手让身边的女人离开。
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摆弄着桌子上的酒瓶夸赞道。
“一个多月不见,想不到许老板生意做这么大,这一瓶都得五六万,请的这些小妞也不少钱吧?要不咱们谈谈赌厅里的那笔钱?”
一提钱,许风也不装了,拿着酒瓶对着我喊道。
“你一个叠码仔也配跟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