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局？”
虎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没想到我此行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赌命！
即使在所有赌厅里赌命的也少之又少。
虎爷没第一时间答应下来，而是反问我。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跟我玩生死局无疑是送死，整个赌厅都是我的人，你想靠那一点点几率赢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没等虎爷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身为厅主，在赌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我自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哪怕只有零点一的概率我也想尝试，我想让虎爷知道我的决心，这就是我的资本，也是唯一你看得上的东西。”
说完我指着桌子上的牛皮纸袋。
到现在为止虎爷也没看过一眼。
我刚才的那些话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拿起纸袋，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我被达叔带到赌厅后的唯一一样东西，一直在我口袋里放着，等我有了自己的住处后就放在抽屉里。
那时当叠码仔总有不习惯的时候，是这张照片让我坚持下去。
对我来所这就是最珍贵的东西。
那是一张合照，照片中的我无忧无虑，还是稚嫩的模样，那时父亲还在旁边。
“这就是我的全部，今日我就拿自己的全部赌，希望虎爷能跟我玩一次，无论输赢我都愿意接受，若我有幸赢了，只希望虎爷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好。”
这样的赌约是偏向于虎爷的。
他可以毫无顾虑的答应。
但虎爷现在明显有顾虑，他在思虑我做这一切的目的是出于什么。
见状我继续开口道。
“虎爷，我只是想求一个机会，你看到了我的决心也看到了我的能力，和廖伟的赌局我赢了，身为赢家是不是该有一点奖励？”
那场赌局也是虎爷安排的，想必他已经看到了全过程，否则我刚进门后对我说话不会那样客气。
虎爷沉默了一分钟后答应了。
他打了个电话，陈老五就带着人出现在我面前。
顶楼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赌桌。
这陈老五一来，所有东西都安置齐全，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倒是显得顺眼多了。
这时陈老五把我拽到外面，确定虎爷不会听见才对我开口道。
“陈默，你是不是疯了？”
他死死拽着我的胳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在任何人眼里我就是在送死。
我甩开了他的手无所谓的说道。
“今天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就算虎爷会放过我，你会吗？”
我冷着脸开口，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和陈老五撕破脸。
身为虎爷的手下，若他不是杀伐果断背信弃义，又怎么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我本就让他在这么多弟兄面前难堪，能不能放过我还不知道。
我这句话像是把陈老五说中一样，他微微皱眉。
“你可知虎爷有多久没上过赌桌，你还敢让他跟你赌，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和虎爷平起平坐，我看你真是疯了，太看得起自己了，这下金姐也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陈老五说完这些话愤愤不平的离开。
我确实没有资格和虎爷坐在一起。
赌厅里向来是这样的，就像贵宾厅的那些人，能坐在内厅一起上赌桌的自然是身份相同的人，这也是虎爷为何三番五次的说我不够资格。
唯有我赌上全部身家，赌上我的命才够资格玩一局。
我深呼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发牌的人我不认识，这意味着虎爷掌握着最大的胜算，而我只能靠命运。
在没开始前虎爷问道。
“我给你次后悔的机会，面对我你毫无胜算，这场赌注是你的命，既然上了赌桌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你让我破戒，可知这下场有多严重？”
虎爷字字句句都在提醒我。
若我反悔还有生的可能，可在我看来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再反悔还有什么意义？
我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虎爷，上了赌桌就没有反悔的机会，牌局落定，生死在天。”
虎爷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只看了一眼，荷官就心领神会的开始发牌。
我和虎爷玩的还是最基础的牌局，比的就是大小。
一场赌局几分钟就可以揭晓胜负。
第一张牌落下，距离我的生死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虎爷没开牌，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他想看我有没有胆量，会不会突然反悔。
不知赌厅里有多少赌客会突然间后悔。
而我坦荡无比的对上虎爷考量的目光，毫不在意的将面前的牌掀开。
第一张的点数不大，对我来说不是好事。
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赌局，和廖伟那场是自己人，准确的说那场我早就控制了局面，是输是赢全看我，现在就不一样了。
输赢看的是虎爷。
“虎爷，请开牌吧，都已经上了赌桌我也没什么可畏惧的。”
见我这么说虎爷才将面前的牌掀开。
第一张就是大点数。
输赢靠第二张牌，但我想赢很难，除非能拿到最大点数，这样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
我不知道虎爷会不会出老千，也许对我他根本不屑于这么做。
赢只是答应我一个要求而已。
很快便是开第二张牌的时候，我强装镇定，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幸好只是微弱的颤抖，我不想让虎爷看出我局促不安。
这时虎爷将面前的第二张牌掀开。
和我预料的一样，虎爷的这张牌点数不大。
对于我，他还不屑于出老千，因为我不够格。
我若想赢，想要挽回现在的局面，这一张必须是最大点数。
即使概率只有万分之一，我也在心底祈祷着。
片刻后我咬了咬牙将面前这张掀开。
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奇迹发生了！
竟然是最大点数。
虎爷并未看到我这张牌，但从我的表情中他已经猜到了。
然而这时候的赢并不是真的赢。
我将牌背面朝上，主动站起来跪在虎爷的面前说道。
“虎爷，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