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人？”
“要查谁？”
阿成和顺子一人问了我一句，一脸好奇。
毕竟在赌厅里要查人可以用各种方式，就算找老鹰也可以，我又何必非要拜托我的客户金姐。
在二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开口。
“澳门的风云人物，葡京的地头蛇。”
顺子本来问的没心没肺，手里还抓着几个烤串，听了我的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难堪，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阿成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才来葡京没多久，结识的人脉并不多。
片刻后顺子艰难的将到嘴边的东西咽进肚子里。
他的神情无比认真，用劝告的语气对我说道。
“默哥，这个人碰不得，最好不要接触，没好事。”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顺子这么认真。
我放下了酒瓶，似笑非笑的看着顺子。
“顺子，我可没见你怕过谁，你这是跟他认识？”
顺子摇了摇头后叹了口气。
“不认识，但我知道他的名声，杀伐果断不近人情，身边一个人都留不住，能在葡京这个地方风生水起，可想而知他的手段有多残酷，在他身边的人哪怕说错一句话都可能有杀生之祸，我是没和他接触过，但我之前的大哥就是他手下之一。”
我一直寻找的机会想不到在顺子这里。
我伸手拍了拍顺子的肩膀。
“要不给我牵个线？好处少不了你的。”
没等我说完，顺子就一口回绝了我。
他很少反抗我的命令，这还是第一次。
顺子的眼神坚定，十分果断的拒绝。
“默哥，我这是为了你好才拒绝你，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没必要接触那种人，那地方也不是你能去的，他所在的赌厅可是出了名的，进去就是死路一条，正因为咱们是兄弟我才劝你，就当是看在我的份上，别去了。”
顺嘴看起来心事重重。
他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总不能穷追不舍的问下去。
既然顺子不想牵线搭桥，那我也不好再说下去，索性点了点头，暂时让顺子安心下来。
阿成看懂我的意思，举起酒杯提议一起喝一杯，并将重心转移。
碰杯后阿成一饮而尽，一脸无奈的说道。
“默哥，刘鑫这茬事该怎么解决，他始终是个麻烦角色，若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来贵宾厅的人非富即贵，迟早有一天他会因为个人的行为导致所有人跟他一起遭殃。”
这点我自然清楚，和豹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提过不止一次。
但豹子不以为意，执意要以自身的能力庇护刘鑫。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以为自己的能力足够大，可不知这世界上还有多少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既来之则安之吧，这件事迟早会收尾，而且我已经有了决策。”
“阿成你放心，顶多再让你受委屈半年，这二厅负责人的位置还是你的。”
阿成因为刘鑫退避三舍，暂避锋芒。
从这个行为中我也看得出阿成是值得信赖的人。
未来必定能独当一面。
不多时我便回到了住处。
今天下班的时间比以往早了不少，索性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现在她安全的很，不必担心会被唐俊骚扰，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唯有离婚才能彻底远离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才能远离唐俊。
所以我的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次日下午我便早早的来到赌厅，等待刘鑫的到来。
我给刘鑫放假的时间不过三天而已。
我猜测他在家的时候心事重重，怕是连觉都睡不好，满脑子想的都是坏账该怎么处理。
再见到刘鑫的时候他已经褪去了嚣张的模样，看起来沧桑许多。
相比之下，我倒是气定神闲的很。
“坐吧。”
我坐在休息区域的位置上，指着旁边的空位。
这可是刘鑫以前最爱待着的地方，在这里浑水摸鱼等待下班立马走人，绝不多耽误一分钟。
现在他却犹豫不决的坐下，用余光暗自打量着我，像是害怕我问起关于贵宾厅的事。
但三千五百万的账我怎么可能不提。
我从口袋里将那张单子抽了出来，若无其事的放在桌子上，伸手轻轻拍了一下。
我的意思很明显，让刘鑫主动说明情况。
可他非但不听，还刻意转移话题。
他的目光看向别处。
“处理的怎么样了？”
既然他不说，那我便主动开口。
“什么处理的怎么样？”
刘鑫故意装傻，语气看似镇定的回答着我。
我轻笑一声，指着桌子上的单子。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坏账不仅对你有影响，对我也有影响，作为厅主这是我必须过问的，况且单子上有你们的签名，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三千五百万可以发三笔，但第一笔的一千万一周内就得归还，只剩下三天。”
话音刚落，刘鑫便不满的嘀咕着。
“你以为我不想要这钱？那孙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钱，我跟他好歹是兄弟一场，现在他还把过错怪到我的头上，劳资因为这事这几天都没睡好过！”
一想到这里刘鑫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目视前方，愤愤不平的伸手拍了一下桌子。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喊舒适的人来这里。
这也是为什么我看到李浩后的反应这么大。
正因为认识，正因为是好兄弟，我才不希望他步入赌厅。
只要他沾上赌，那今后这关系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周之内这一千万不能到账？”
我皱着眉头用质问的口吻说道。
“能不能再宽限点时间，这一周的时间哪够，我...”
“砰。”
我怒拍了一下桌子，毫不客气的看向刘鑫。
“刘鑫，劳资已经给过你面子了，换做其他人连这一千万的额度都不可能给，我再给你一天时间，一天后若是还毫无头绪，你二厅负责人的位置就别想要了，有什么理自己和豹子说去。”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引起了所有马仔的注意。
即使刘鑫不开口，这点风声也能传到豹子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