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金姐来赌厅不只是为了分红,也是为了能让我有几天休息的时间。
虽说豹子给了我两周的时间,可对我来说只有一周。
这一周内我必须解决掉手里内码的事情,除了陈明外还有三个客户。
这时顺子给我回了电话,他的声音很低。
“默哥,我已经找地方住下了,陈明这孙子消费不低啊,白天出入会所左拥右抱,生活水平不一般,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飞哥有没有派人过去,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让陈明这么潇洒,他欠下的比我的还多。”
我皱着眉头询问道,有些不解。
这跟他狼狈离开的样子差距很大,按理来说他应该躲在家里暂避才对。
“我也纳闷,还真没看见飞哥的人,要不咱们先发制人?反正把钱拿到手比什么都强,豹子知道这事就完了,先他们一步也挺好。”
顺子一副伺机而动的样子,只要我一声令下,他立刻就会动手。
按照我的猜测,飞哥的人应该早就到了,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难不成有别的目的?
“你继续观察,不要被飞哥的人发现,先观望几天,等我进一步确认之后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有耐心一点,切记,没我的允许不能动手。”
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不是小事。
飞哥阴险狡诈,他的为人我清楚,他的贪婪我更清楚,放任自己这么多的帐不管,竟然任由陈明这样潇洒。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也许就是故意做戏给我看的。
假如最后一天他们都没行动,那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让顺子即可行动,保住我在葡京的地位,让我的额度恢复。
否则今后飞哥永远压我一头。
这时达叔给我打来了电话。
赌厅里一直没见他的身影。
“喂达叔,你去哪了,这么久不见你。”
电话那头的达叔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这不是在追帐,全世界满地跑,那孙子就到处躲,劳资是跟这孙子杠上了,钱不到手不回去,听说你手里也有个坏帐,是刘飞做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整个赌厅里唯一和我结仇的只有飞哥,三番五次的挑衅,对我的马仔动手。
我嗯了一声说道。
“在所难免的事,我已经派人处理了。”
“处理了就行,在赌厅务必要小心行事,我给你安排个活,干不干?”
这一年里达叔偶尔也会安排我做事,不过都是些小事,帮他盯着赌厅里的人,要不就是调查几个人的背景。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达叔,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死了,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帮绝对帮到底。”
听到这里达叔爽快的笑了笑。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事成之后给你五十万,帮我找到一个人。”
五十万的酬劳不低,我和达叔之间本不应该谈钱,但我这段时间是特殊时期,达叔也知道我手里不宽裕,帮他也是帮我自己。
“找谁?”
“我一客户,之前来过赌厅里,这段时间和人间蒸发一样,我听说最近在好几个赌厅来回转,从这个赌厅里忽悠叠码仔拿内码到另一个赌厅,来回倒钱,那孙子就是不还我的钱,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合着达叔要我找的是赖账的人。
他手里也有几分坏帐没处理,如今人在外地找的焦头烂额,葡京这段只能交给我来处理,他最信任的也只有我。
出于我和达叔的关系,也为了这五十万,我答应了下来。
稍后达叔就将照片和个人信息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这人名叫何生,约莫着三十岁出头,经营了不少连锁店,手里拥有的资产上亿,各地还有几处房产,单看信息还不错。
我对这人还有点印象,当初来赌厅第一次坐的是散台。
他刚来就赢得盆满钵满,很多叠码仔都凑了过来夸他的运气好,让他玩玩别的,但他谨慎的很,只坐在散台玩,手里的筹码只多不少,玩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
也是这时达叔注意到了何生。
达叔对于客户的选择很谨慎,不选太贪的,不选太精的,这样初入赌-场的小白最合适。
往后的几天何生几乎每天都准时准点来,坐的还是散台。
他运气很好,心理素质也高,没人看出他的牌是好是坏。
很快达叔的马仔就过来了,告诉他贵宾厅可以赢得更多,只要一个回合就能赚外面的十倍,赢了起身就走就可以。
但在散台和贵宾厅是不一样的。
再谨慎的人进入贵宾厅后都会改变,当看到这么多筹码变成钱的时候,心底的欲-望就会控制不住。
在这里想走出去很难。
走投无路下他借了内码,达叔看他手底下的资产不少就借出去了,没想到那些资产已经被别的赌厅截胡了,他没拿到一分钱。
这个何生门路不少,四处躲着,这几天才被达叔的人看见。
了解完这一情况后晚上我就出发了。
身为叠码仔,手中拥有的人脉代表着一切。
按理来说这四处的赌厅里的人应该老死不相往来,但这是葡京,最不缺的就是赌厅,各个地方的生意都很好。
我也认识几个赌厅的人,排查一下就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不出两个小时,我的手机里就发来了定位信息,开车两个小时就能到。
我穿了身黑色的衣服,戴上帽子,迅速来到何生所在的赌厅,他选择坐在散台,这里聚集的人最多,一眼看不到边。
若坐在贵宾厅,反而更好找。
进去以后就有几个女郎跟着我,角落的叠码仔死死的盯着我,正在考量我有没有成为优质客户的价值,直到我掏出一支烟。
这是价格最便宜的散烟,我笑眯眯的看向女郎,一手搭在她的腰上。
“妹妹,要不跟哥哥玩玩?”
话音刚落,女郎就嫌弃的甩开我的手,嘴里骂骂咧咧的,马仔的目标也转移。
在他们看来,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连坐在散台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