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上官穹将上官钰的手交到了白鸿冬的手里,同时也用表情和眼神向白鸿冬传达了“如果敢欺负我妹妹就弄死你”的信息,而白鸿冬似乎是读懂了他的暗语,同样用眼神答复了他一句“放心”。
接过上官钰的手后,白鸿冬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她手心里的汗,看样子她比自己还要紧张,看着她面带微笑的表情,白鸿冬不自主的将她的手握的更近了些。
“一谢造物之天地!”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喊声,白鸿冬与上官钰同时冲着宫外广阔的天地深深的鞠了一躬。
“二谢养育之高堂!”二人刚刚起身,立刻调换了一下位置,一同踏进了宫殿。待走到宫殿中央时,二人默契的一同停下,随即便朝着主座上身着淡金色华服的上官明启鞠了一躬。
“三谢在场之宾客!”二人顺着喊话之人的指令,一同朝着相反的方向转过身,面朝在座的宾客鞠了一躬。
三谢之后,婚宴这就算是真正的开始了,上官明启坐在主座,上官钰和白鸿冬坐在一旁的偏座,在往下便是上官穹、上官晴、白鸿春以及白鸿秋的护卫常青严,再往后,便是国师还有诸位大臣,以及各国来的使者了。
刚刚在大殿门口等候的时候,白鸿冬便注意到了端木典。这是端木走后国师第一次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也是白鸿冬第一次见他,相比之前,国师苍老了很多,这也让白鸿冬有些内疚。
而另一个吸引白鸿冬目光的,便是坐在二哥的贴身侍卫常青严身边的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那日常青严刚来的时候,白鸿冬就见到他了,只是当时并没有留意,可今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发觉这个黑面人好像一直时不时的看自己一眼,虽然因为面具的原因他无法看清那人的眼神,可是他却总能感觉到一种“含情脉脉”。一想到这,他不禁有些脊背发凉,索性当成是自己看错了,也不再看他。
婚宴在一片喧闹声中持续到了午后,期间不断有人来向白鸿冬敬酒,祝贺他今日大喜。若是平常,白鸿冬一定是会与这些人喝个痛快,可今日倒还真是不行,并不是说要留着力气,而是要留着理智。等这宴席散去,他还要带着上官钰去宫外的祖庙中祭祖,若是现在喝多了,只怕是要让人看笑话。
宴后祭祖,这是陵国成亲的规矩,这也是上官明启提前和白鸿冬强调过的,还专门告诫他一定要慎重,切不可因为喝醉耍混而惊扰了上官氏的先祖。
既要喝的多,还不能喝醉,这可是门学问,而白鸿冬一向不喜喝酒,自然不懂得着其中奥秘。不过还好,他有一个“酒学家”朋友。这端木呢,也算是未卜先知,离开之前还特地给白鸿冬留了几副醒酒药,以备不时之需。
而白鸿冬呢,也没有让他失望,毕竟在酒里下醒酒药这事从古到今应该也找不到几个人干的出来。而经白鸿冬检验之后,发现这药还确实是有效果,自己喝了这么多不但不醉,反而还无比的清醒,得,这么看来,这端木欠他的人情,算是还了一大半。
宴席接近尾声的时候,白鸿冬来到了宫殿中央,对着在场的宾客痛饮三碗后,便以祭祖为由带着上官钰先行离开了。众人目送着这对新人离开后,便立刻又恢复到了刚刚无比热闹的状态,人们高声喧闹着,痛饮着,却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坐在常青严旁边的那个黑面人,此刻却已经消失了踪影。
白鸿冬刚刚带着上官钰出了大殿,就注意到石阶下停着一支整齐的队伍,看服饰,像是城卫军的人。在队伍的中央,停着一辆马车。而城卫军的头领陈山,正站在马车前等候,看样子是已经等了段时间了。
走下石阶见到陈山的一刻,白鸿冬还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这事是藺坤负责的,却没想到今天护送他的会是陈山,而且这护送的队伍人数也有点过于少了吧,看着也就比在街上巡逻的士兵多那么一点。莫非他们是笃定这一路上什么也不会发生?
虽然有些疑虑,但白鸿冬还是跟在上官钰后边上了马车,他想今天毕竟是大喜的日子,还是多想点吉利的才好。不知道为什么。白鸿冬最近总是不经意的回想起那道人之前说的自己命中还会有一劫的事情,而且他总有一种感觉:那一劫也快要到了。
陵国的祖庙建在宫外不远不近的一座山下,据说那里曾是上官氏的先祖出生的地方,原本是一座大宅,后来被改成了庙宇,里面供奉着陵国前七代国主的灵位。从外面看上去与普通的庙宇没什么两样,而里面呢,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据说这也是上官氏的先祖去世前要求的,而当时他的原话是:“这一辈子富贵算是享够了,死了还是简朴点好,免得在地下被人扰了清闲。”
在去祖庙的路上,要经过一条不太好走的土路,坑坑洼洼的,极为颠簸。而之所以不修缮它,则是因为平常这条路根本不会有别人走,上官家的人也只是偶尔走一回,所以自然也就把它晾在那了。
往日里上官钰也是走过这条路的,可今日她却觉得这条路好像比往日更加难走了,马车的颠簸也比往日更甚。正当她迟疑的时候,一声惨叫突然从马车在传了进来,而随着那声惨叫,马车也停在了原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上官钰想要撩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情况,却被一旁的白鸿冬出手阻止,白鸿冬先是让上官钰向马车窗子后后撤了撤,随后慢慢的撩开了帘子的一个小缝,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才知道,原来马车之所以停下,是因为被人给拦住了。此刻的马车外,人数远多于车队护卫的黑衣人,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黑衣人的手上都拿着统一的宽刃刀,腰间都挎着短刃。而刚才传来的那一声惨叫,则是车队中的一个护卫腿上中了一箭,可白鸿冬却并没有在这些人看见人手持弓箭,那么就是说,可能还有人埋伏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