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自从昨晚就下落不明,沈家上下已经找了一夜,就差报官了,此事暂且被压下还没有外传,若再找不到,那就只能通报官府,全城寻找。
“你们是怎么看家护院的,竟然把县主给看丢了,找了半宿都没有找到,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们。”
沈府前院中,这近百个夜班护院全都跪在地上,赤膊露背被沈管家抽打鞭子,虽说没有挂彩,身上却不免留下鞭痕,状如蜈蚣,触目惊心,
“还有个叫龙方真的,好像失踪了?会不会是他绑走了妹妹,我记得妹妹曾想收他为贴身护院。”
沈兴禹仔细看着所有夜班护院,明显是少了一个人。
“你可真看见他绑走了县主?”
管家看向赵五郎,眼神有询问也有怀疑。
赵五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出去:“沈管家,昨夜那龙方真确实出走了,但是他跟我说过此事,只是为了探查纸人的真相,当时并未见他拐走了县主。”
“那,若只是探查,为何现在还不回来?或许,是他把你们骗了吧,此人来路可疑又神通广大,免不得是江湖上的人,我可听说江湖上现有一伙采花大盗,最喜欢把人绑走,若县主遇到的是这类浪客,岂非……岂非。”沈管家不敢再说下去。
“沈管家,此人确实神通广大,但是,我感觉不是那大奸大恶之人,要不,我等再出去找找,说不定县主是贪玩儿出去了。”
话未说完,府外已经有车马仆役慌张跑进来:“回来了,县主回来了。”
语毕,陇元镇牵着马,把沈客臻带进前府。
沈兴禹走过去,连忙把她扶下来:“你昨晚上消失了一夜,到底去哪儿了?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遇到了什么歹人,身体可有损伤?”
说这话时,沈兴禹的眼睛不断撇着陇元镇,分明是把他当做了采花浪客。
沈客臻下了马,依旧中气十足:“你们啊,别太担心,我昨晚上是被那些纸人被捉去了,是陇……龙方真把我给追回来的,当时城门已经关了,我在钱塘江边的官驿对付了一夜,白日才回来。”
“当真没什么损伤?”
沈兴禹看向妹子的衣服,分明是护院服,若非是她自己愿意乔装打扮,任谁也勉强不了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爷和阿娘担心了一宿,你去给他们请个安。”
沈兴禹带着沈客臻赶紧进了后府,陇元镇看向沈管家:“今日是江南龙王祭,估计那白教会有新动作,叫沈府护院都加紧了巡逻,最好不要让人外出。”
“这是何意?老大人可是江南龙王祭的首客,要去码埠致辞的,若不出门,岂非要耽误行程。”
沈管家说道。
“昨夜,我查到白教要趁着龙王祭抓人,若老大人有了闪失,余杭官府谁都要掉脑袋,沈管家你想想节礼重要,还是老大人的安危重要。”
明眼人心中早有论断,沈管家只得遵照吩咐,让所有护院都抓紧巡逻,同时,也把陇元镇的意思,告知给中府的老大人。
片刻后,沈管家派人来通传,估计是沈家对这一点存疑,陇元镇只得进入中堂。
“龙方真,你说的可是真的?县主和你一起去了白教窝点?”
老大人言语之间颇为怀疑,他不相信自己这孙女儿有那么大本事。
“确实,正是县主查证多日,我们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陇元镇插手恭维道。
“那好,我便告病不再出门,只是,这余杭城百姓可怎么好?”
沈家算是江南清流官宦的代表,到底还是有几分爱民之心,陇元镇继续说道:“此事已经办妥,只要白教人上了船,一切就都结束了。”
“连我也不能告诉?”这老大人眼神很是好奇。
“不能!”
“那好,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你尽可调动沈府一切,帮沈府渡过这次危机即可。”
陇元镇出了中府后,护院们已经全部调动起来,将沈家围墙与诸府全都保护起来,等做完这一切才站在城楼上,盯着外面的一切。
大概日至中午,江南龙王祭礼已经开始,因为白教纸人做乱,余杭百姓多期盼神明保佑,早已拿出家中银钱,买做元宝纸钱,跟随游龙队伍在各个街道巡游,往码头埠口走去。
在这人山人海中,可见那些傩师果真又出现,带着被他们俘获的百姓往城外走去,一路上不断催出各种气息,将这些百姓俘获带往江边。
陇元镇看在眼里不做一丝改变,只要求护院们守护沈府宅院,一直等到傩师们来到江边,带着百姓上船起航后,这才带着护院朝外赶去,将南城洞寨给彻底控制住,随后,他领着尉迟骏的府兵把余杭城完全保护起来,自己单枪匹马赶往江口处。
……
余杭府、钱塘江、入海口
江海水面上,尉迟骏已经让两侧舰船伪装成停靠商船,停播在渡口旁,自己站在舵舱中看向茫茫江面,远处商船繁荣流转,亨通忙碌。
不过眨眼之间,就见一搜巨大航船,从江口渡入海口,与其他商船相比,这艘船递交公验及其快速,市舶埠口甚至都不检查直接放行,能得如此优待,也就唯有辜家有那么大特权,他一眼就看得出此船就是陇元镇所说的东南岛巨船。
眼看巨船驶入海洋,距离埠口越来越远,军旗令动之下,将近四艘战船很快将巨船完全拦住,官军嘶吼响彻海面,个个弯弓搭剑,英勇待战。
傩师见此一幕,已经察觉到异常,想让船再调头已经太晚,身后也被战船围追堵截,插翅难逃。
这傩师见战船上出现了水师营的旗帜,立马朝同伴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这些人扔出烟丸,雾气弥漫之下,傩师瞬间消失身影,只留白教众人想弃船逃走被府兵直接射杀,随着战船逐渐缩小距离,巨船被层层包围不断固定海面,府兵趁此机会站上巨船,欢呼着庆祝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