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很冷静,“阿洋,我是管理者,也是发号施令的那一个,更是你们的师父,同样也是基地的总教头,上层给了我使命,你说,我到底该儿女情长,还是以大局为重?”
“这……”
“行了,黑白面,总有人要站在黑的一面,招惹石头的坏事,就由我来承担吧。”
……
涂弘琛下了山,就直接去了医院。
路上。
他接到外婆的电话,“弘琛啊,庄园别墅失火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还是我们恋儿亲自回去了一趟,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有佣人偷偷抽烟,引起草皮着火,又烧着了电缆,才让火势蔓延的那么快,看来外婆是真的冤枉苏经理了。”
外婆不再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叫着,这倒是稀奇。
不过……
“外婆,纵火案一直都是有关部门在调查,无论结果如何,也是死了两个人,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让伍小姐将她手里的证据交给调查组,他们会妥善处理的。”
俨然,涂弘琛不相信真是佣人偷偷抽烟的罪过。
外婆语气有些强硬,“弘琛,你说你暂时有喜欢的人了,外婆也不想再继续逼着你,这也是恋儿的意思,因此,你和苏经理想怎样就怎样,外婆保证不会再干涉!至于这庄园别墅的火灾,大外孙,外婆不想继续被调查组的人折腾了,抓了那佣人,事情就这样了结吧,行吗?”
这是在用唐糖做交易?
涂弘琛把车停在住院处侧面的停车场上。
他下车,一股冷风袭面而来,却冷不过他眉梢眼角的寒意,“外婆,举报唐糖就是清月,并且利用自己前夫编造谎言报警的人,就是你身边的那位伍家千金!这件事,您应该不是刚知道吧?”
按照左旗的调查。
伍恋儿前夫的公司,是最近一段时间刚收购的。
因此,表面上看着已经是十几年的老公司了,可内部,早就焕然一新。
“外婆,我每月给您的赡养费,是希望您可以颐养天年,踏踏实实的给自己养老,而不是用来助纣为虐,更不是用来陷害自己未来外孙媳妇的!”
涂弘琛一席话,生生将那最后一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外婆也不是软柿子。
她也厉着声音,开门见山,“涂弘琛!你是我白家养大的,你别忘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如今你若是乖乖娶了恋儿,外婆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除掉苏唐糖!你想想,一开始那小狐狸精只是一高中毕业的社会蛀虫,外婆就已经很看不惯了,如今,这贱人又多了一层打打杀杀的经历,在那种地方混日子的女人,能干净?能有礼义廉耻吗?苏唐糖就是一典型的小太妹,无论是白家还是涂家,都要不得!”
“所以,外婆要不要告诉我,究竟是谁告诉你,我的妻子就是清月的?”
外婆和伍恋儿搞出来的这一局陷害,基础是唐糖的清月身份。
可能知道那件事的人,屈指可数!
里面,一定不包括外婆和伍恋儿。
说到这,涂弘琛从电梯里出来,径自往苏唐糖的病房走去,脚步是明显的快。
电话里的外婆呼吸很重,也很心虚。
很快,伍恋儿接过电话,小声哭泣道:“弘琛哥,这件事都怪我,是外婆想要帮我,才做主找了我前夫来做这件事,因为他是海外国籍,不容易调查,虽然有暴力倾向,可起码知根知底!至于苏经理的清月身份,我们也是收到一封邮件,才得知的。”
“邮件?”
涂弘琛的脚步,停在紧闭的病房门口。
他剑眉紧蹙。
紧接着,就听伍恋儿说,“那是一封自毁邮件,我们刚看完,就给销毁掉了,甚至都没办法复原。”
邮件?
自动销毁?
涂弘琛当然知道伍恋儿一定是在说谎。
可从她的话里,他还是能分析的出来,黑龙,一定在京城!
黑龙要想传递一些重要信息,她信不过别人,一般都是要亲自见面的。
而伍恋儿情况特殊,她待在外婆身边走不开,黑龙逼不得已,就直接亲自冒险来京城,将事情安排妥当。
不过,事情没有顺利结束之前。
以他掌握的黑龙性格,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离开京城的。
“弘琛哥,就算你不相信我,可外婆终究是你的亲人啊,难道你要为了苏经理一个女人,就六亲不认了吗?”
伍恋儿大打亲情牌。
涂弘琛冷笑一声,“你去问问外婆,如果我没有能力替白家报仇,没有办法光耀白家,那她还会不会同意母亲带着我一起离开涂家?”
“墨宸,外婆我……”
外婆的声音更虚了。
涂弘琛有点累了,主要是心累。
这个时候,他只想像以往一样,抱着唐糖那娇媚的身躯,听她的安慰,被她安慰。
但。
VIP病房的房门被推开。
一室清冷,病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窗户都关着,输液设备也都被撤掉了。
显然,这房间早就不住人了。
“喂?喂喂喂!墨宸啊,你别这样,你这样,外婆心里也难受啊,你那样误会外婆,你母亲和姐姐在地下有知,她们会开心吗?”
外婆的语气很急切。
涂弘琛烦躁,“外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火灾调查的事,既然已经交给专案组,我也不能善加参与,就这样,我先挂了。”
“喂,白墨宸,你……”
外婆的指责声音被切断了。
涂弘琛抓住一路过的护士,阴着一张脸,逼问,“住在这间病房的苏唐糖呢?人呢?”
护士吓的腿都软了。
她急忙道:“苏……苏小姐,苏小姐说自己住不起VIP病房,说要省钱,就直接搬去十三楼的妇产科普通病房了。”
牡丹市只是一个小城镇。
哪怕这是最好的一家医院,可普通病房的环境,也是相当堪忧的。
据说,好像是八个人一间房。
妇产科的普通病房就更糟糕。
那里住的都是已经生产,亦或是即将生产的孕妇。
没生的还好,生下来的,初生婴儿整宿整宿的哭闹不止,别说孩子妈妈休息不好,住在一个房间的病友,也甭想睡了!
“谁让你们给她转病房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凭什么擅作主张的给我妻子转到普通病房?”
涂弘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