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琛哥哥!不是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苏唐糖,是她在景色使用违禁药品,大家都看见了,不信你问问他们,我没有说谎的!”
陆小曼楚楚可怜的啜泣着。
身边,两三个塑料姐妹花立刻齐声道:“涂少,小曼的确没撒谎,她从小就接受名媛教育,诗书礼乐样样精通,更是斯坦福名誉毕业生,以她这样的身份背景,和受教育程度,又怎么会像苏唐糖一个高中毕业的女人一样谎话连篇呢?”
“是是是,我们都相信陆小姐,陆小姐有知识有文化,出身还好,她何必要去诬陷一个低学历贫民啊,这根本说不通!”
一群人,七嘴八舌,全都在捧陆小曼。
就连那个“醉酒”的女人,也信誓旦旦的说道:“涂少,我就是被害者,苏唐糖她想迷晕我,把我从景色带出去卖给老男人,小曼的哥哥想保护我,也被她给打伤了。”
陆思明被踹的浑身淤青,衣着褴褛。
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涂少,现在是人证物证具在,苏唐糖她就是一个卑劣狠毒的女人,您千万不要被她的美貌给蒙骗了啊!小曼是无辜的,我们大家都能为小曼作证。”
陈靖宇带了个头。
人群又是一番此起彼伏。
“没错,像苏唐糖这种没学历的贫民,就不该对她心软,她不配得到任何同情!”
“这社会之所以会这么乱,就是因为她们这些不上学的混子,才搞得乌烟瘴气的。”
“就是!要是把他们都给清理掉,空气都能变得清新。”
趴在血泊中的苏唐糖,听着如此耳熟的冷言冷语,身子一寸一寸的冰冷下来。
她想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她也是这样,浑身无力的抱着即将死去的弟弟,坐在血泊中,被人指指点点,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抨击。
之后,没一个人肯帮她。
没一个人……
“苏唐糖,抓住我的手,站起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苏唐糖面前。
苏唐糖顺着那只手,惊愕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逆光而立。
涂弘琛俊脸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光线朦胧了轮廓,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戾气和疏离。
“要是还有力气的话,扶着我,站起来!”
“好。”
她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再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掌心里。
一股大力,将她从血泊中带了出来。
苏唐糖靠在涂弘琛怀里。
那怀抱是温暖的,是结实的,是可以让人安心的。
她甚至还能听到怦然有力的心跳声。
只是心跳的速度,好像有些快!
陆小曼见到两人紧紧相拥的样子,还有那抹她从来没有在涂弘琛脸上见过的温柔。
这让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失声尖叫道:“弘琛哥哥,难道你要包庇一个丧心病狂、卑鄙无耻的罪犯吗?”
“谁说她是罪犯?她犯了什么罪?”
涂弘琛将苏唐糖打横抱起。
黑沉的眸中,像是只有她和光线的存在,其他人,哪怕近在咫尺,也挤不进去半分。
而打猎时,猎人的眼里,的确只能有猎物的身影……
苏唐糖想挣扎,可身体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勉强用疼痛维持的清醒,也被药力击碎成了一地渣滓。
陆小曼目瞪口呆的低吼,“弘琛哥哥,苏唐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只是普通的员工,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又为什么要为她洗脱罪名啊!!”
“是……”
完全失去清醒的苏唐糖支棱起上半身。
她捧着涂弘琛的脸,笑着说道:“是总裁……大叔情人?”
“……”
涂弘琛嘴角一抽,却没有否认,也没有再急着去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全场死寂。
陆小曼气的浑身颤抖,火冒三丈,“苏唐糖,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了?!!”
众人恍然。
有人用涂弘琛听不到的蚊子声,小声议论道:“我听说涂少要和闪婚三年的老婆离婚了,敢情儿是为了这位啊,倒也是,这女保镖长得美若天仙,哪个男人能扛得住啊。”
“嗯嗯嗯,没错,估计陈聪那么怕她,也是看在她是涂少情人的份儿上。”
“呵呵,一个玩腻了就扔的情人还敢这么嚣张,还是放|荡的第三者,哼!等着吧,等涂少玩够了,她一定会在京城死的很惨。”
陆小曼抓狂,大喊大叫,“抓她!马上把她这个犯罪分子给抓走!人证物证都有了,弘琛哥哥,我就不信你为了这个狐狸精去藐视法律!”
“左旗。”
涂弘琛被闹得头疼。
他抱着半昏迷状态下的苏唐糖,转身就往电梯间走去。
陆小曼想追。
左旗抬起手,将人拦下,“陆小姐,涂总已经将监控视频交给警方了,您自己回头看看,看看您带来的那些警员还在不在。”
不仅警员们都不见了。
那“醉酒”女人和陈靖宇也不见了。
陆小曼浑身冒寒气。
她慌乱的自言自语,“怎么会?怎么可能?尹红月那老女人明明告诉我,她已经让人把景色的监控都给关了,怎么会……怎么会……”
左旗鄙夷,冷笑,“陆小姐,景色一年前就被涂氏集团收购了,您说,您在主人的地盘上动手动脚,那样真的合适吗?”
涂弘琛收购景色的消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因此就连尹红月都不知道景色是涂氏集团的下属分支产业。
陆小曼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陆思明身上。
陆思明被压的,清醒了过来。
他抱紧怀里的变形金刚,呢喃,“姐姐……唐音……唐音……”
“臭傻子,你给我闭嘴!你只有我一个妹妹,陆家只有我一个千金大小姐,你没有姐姐,没有弟弟!”
陆小曼抱着脑袋,用力抓乱一头长发,烦躁的要死。
左旗不想继续看热闹,带着一队保镖,径自离开。
十八楼。
1888隔壁的包间里。
蝴蝶把赵子良打的鼻青脸肿,咬牙,狠声道:“姓赵的,咱俩就是一|夜|情,一|夜|情懂吗?你要是以后再敢来纠缠我,老娘弄死你!”
另一边。
大阿白紧赶慢赶的,也没抓到赵坤和尹红月。
只堪堪拍下他们离开时坐的那辆车的车牌号。
他扶额,崩溃道:“小豆子,你说老大会不会杀了咱们?”
“不杀。”
光头的小豆子,瘦的跟电线杆子一样,身高将近两米。
他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便像脚底板长了弹簧似的,嗖嗖嗖几声,人没|入黑暗,寻不到踪影。
尹红月的车上。
她冷乜一眼一旁的赵坤,语气不悦,“你怎么会突然跑到景色来?”
“不是你叫我来的?”
赵坤也很生气。
尹红月蹙眉,“我?怎么可能!”
今天这局是布给苏唐糖的,中间又出了那么多意外。
要不是最后她牺牲掉陆小曼来拖住苏唐糖。
他们两个兴许就被那个疯丫头给抓到了!
赵坤冷哼,“尹红月,你就别装了,你三年前就想弄死我,要不是我激灵,留了后手,我怕是早就变成孤魂野鬼,死了都闭不上眼睛了!”
尹红月咬紧后牙槽,冷嘲热讽,“你以为你给苏家那病秧子录了音,就能一辈子高枕无忧了?等着吧,我已经收到消息,那病秧子的女儿还活着,已经回到京城了,估计肯定会改名换姓,你提防着点,搞不好,这一次把你骗去景色的人,就是她!”
赵坤不屑一顾,“就那二百五十斤的大丑女,回来又能如何?她要是敢作死,我就剁了她那一身肥肉,喂鱼!”
尹红月没搭腔。
看着车窗外细细密密的雨丝,心中惴惴不安。
次日。
庄园别墅。
苏唐糖从浑身疼痛中醒来。
她视线模糊的看向陌生的房间,努力回忆被药力弄到断片的记忆。
苏唐糖记得,她是被涂弘琛从景色带出来的。
之后……
她手往床边一摸,指尖触碰到了温暖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