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糖心口闷闷的,“涂弘琛,我和他……”
凤行将苏唐糖抱在怀里,抢话道:“弘琛,我家美丽的苏小姐胆子小着呢,你不要吓唬她,她要是吓坏了,我也会很心疼的。”
“是吗?我的苏经理什么时候变成胆小如鼠,需要男人保护的娇娇女了?”
“我的苏经理”五个字,被着重加重音量。
赵子良想去劝和。
傅书玉拦住他,摇头,小声道:“不想死,就别瞎参合!”
“可是……”
赵子良惴惴不安。
涂弘琛放下酒杯,走到凤行面前,都不用太用力,就将苏唐糖抢到自己身边来了。
他俯身,蛊惑着音色,在她耳边,低声道:“乖,告诉凤行,我是你的谁?嗯?”
这个可恶的男人,他总是那么了解她的软肋在哪里!
苏唐糖抬眸,媚眼如丝的看向涂弘琛,声音软软绵绵的,说道:“是情人,也是大叔……”
更加恶劣的反击。
涂弘琛愣怔一瞬,旋即笑道:“是啊,我是你的情人大叔,那你的男朋友且不是也要叫我一声叔叔?”
恶劣加倍!
凤行咬牙切齿,吼道:“涂弘琛,你个扫把星,害死那么多人,你还觉得不够,还想拖更多无辜的人下地狱吗?”
“她无辜吗?”
涂弘琛抓着她单薄的肩膀,让她转过身,轻啄着她诱人采摘的樱唇,眼底却薄凉一片。
苏唐糖比他的眼神还冷。
她笑道:“不!凤行先生,我一点都不无辜!我和涂弘琛是一类人,从根上算,我们一模一样!”
所以,他是她的乐子,她也是他的乐子!
凤行不信,“不可能!苏唐糖,你有你在乎和想要保护的人,可涂弘琛他就是一恶魔,他只会给旁人带来死亡,但你不一样,你……”
“我一样!”
苏唐糖回吻着涂弘琛,故意咬破他的唇。
黑琉璃一样的水眸,也一点一点,染上鲜血的红艳。
那模样,活脱脱一嗜血的女鬼,危险又嚣张!
凤行看得傻了。
苏唐糖靠在涂弘琛胸口上,仰头,问道:“能不能麻烦你出去等我一会儿。”
“好。”
涂弘琛很清楚她想要做什么。
他带着赵子良和傅书玉出去。
十分钟后。
苏唐糖甩了甩揍人揍的有些酸疼的手腕,从包间里出来。
她竖起大拇指,向后指了指,“麻烦把里面那位送去医院,记住,一定要住ICU。”
“……”
赵子良和傅书玉大感事情不妙,赶紧冲进包间。
涂弘琛牵着苏唐糖的手,两人并肩出了会所,上了车。
车上。
涂弘琛拿过苏唐糖的手机,关闭飞行模式,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
“今天周末。”
苏唐糖抢回手机,回答的理所当然。
涂弘琛嗤笑,“苏唐糖,你这口吻,是和上司说话的语气?”
“我放假!”
苏唐糖背对着她,看着窗外不夜城的风景,陷入沉思。
直到回到庄园别墅,她和涂弘琛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下了车。
涂弘琛跟着她进了二层小楼。
苏唐糖把人挡在玄关外,“我今天很累,不想做,你回主宅吧。”
“加班!苏经理不是一向很认钱嘛!双休日上班,三薪加夜补奖金,如何?”
涂弘琛今天过于烦躁。
一整天无法联系上的复杂心态,让他整个人都变的有些不太对劲儿。
他很粗鲁的将苏唐糖推在鞋架上。
大手撕扯着她不多的衣服。
吻,像天降陨石一样,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柔,弄得苏唐糖浑身都在瑟缩疼痛。
“涂弘琛!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苏唐糖挥拳,低吼。
两人都是练家子,从玄关开始过招,一路打到客厅。
遍地狼藉!
却没人能真正占据上风。
苏唐糖忍无可忍,火冒三丈的喊道:“涂弘琛,你是有病是吗?说好了只是情人,说好了不谈爱,不谈钱,也不会干涉彼此的私生活,你现在是在干嘛?因为凤行的几句屁话,你就吃醋了?”
“吃醋”两个字,仿若一记重击,将涂弘琛打醒了。
他压在苏唐糖身上,动作变得轻柔,眼神带了一点戏谑,“苏经理希望我吃醋吗?”
“你……”
这男人是真恐怖。
他的情绪收放的太过自如,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沉默半晌。
苏唐糖勾住他的脖子,莞尔一笑,“总裁,您会吃醋吗?”
同样一个问题,加码后,扔还给涂弘琛。
涂弘琛嗓音低沉性感的笑了笑。
他将怀里的小狐狸打横抱起,上了楼。
抵死纠缠,疯狂索取。
可彼此的心。
却像从十八楼同时跳下,鲜血四溅,逼人发疯……
夜深。
苏唐糖觉得口渴,醒来时,床边空无一人,床单也是凉飕飕的。
她下床,去厨房冰箱找冰镇矿泉水喝。
路过客厅时,客厅已经被收拾整齐。
涂弘琛靠在落地窗前,嘴角叼着一根烟,烟灰很长,他忘了抽一口。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苏唐糖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回到客厅,窝在软绵绵的沙发里嘟囔一声。
嗓音沙哑,却很好听。
涂弘琛回过神,弹掉烟灰,笑了笑,“睡不着?”
苏唐糖耷拉着眼皮,困意十足,“不是,渴了,你呢?失眠?”
涂弘琛也不隐瞒,“我妈死后,我一直这样,请了不少心理医生,但治不好,入睡困难,需要安眠药。”
“能够理解,我也有过这么一段。”
苏唐糖体热。
她抱着冰冰凉的矿泉水瓶子,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懒懒道:“一个很重要的人,死在我面前,他是掉进河里,被河水给卷走了,当地人说,那河里有食人鱼,人掉进去,最终一定是尸骨无存。”
“哈,看来凤行说的没错,我和你,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我没有在乎的人,想要保护的人,可你有。”
涂弘琛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只剩下半根的香烟。
他一只胳膊环在胸前,身子背靠着落地窗,阴影之下,情绪落寞。
苏唐糖从沙发上爬起来,趴在靠背上,看他,“白小沫和你外婆,不是你想保护和在乎的人吗?”
“他们不一样。”
涂弘琛吸一口烟。
苏唐糖追问,“怎么不一样?”
涂弘琛吐出烟圈,“我于他们而言,是赎罪,懂吗?”
“懂,我也一样。”
死了那么多兄弟之后,苏唐糖一直认为,自己是罪人。
还有,对唐音……亦是如此……
“很晚了,去睡吧,还有,晚上肠胃很脆弱,你不要总是喝冰镇水。”涂弘琛捏灭手里的烟,拿走被苏唐糖抱在怀里的矿泉水瓶子,关心一句。
苏唐糖懒着自己走回楼上卧室。
干脆窜到涂弘琛身下,双腿双脚挂在他精壮有力的腰肢上,人也迷迷糊糊的靠向他肩膀。
她含糊一句,“好困,抱我回房间吧。”
“好。”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床上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去吃早餐的时候,没见到冷山。
佣人说,“苏经理,冷队长跟先生出差了,一个星期后回来。”
涂弘琛出差,没带她,也没通知她?
苏唐糖苦笑,心里隐隐有一处不太舒服。
但很快就不把这件事当回事了。
她照常上班,晚上给白小沫上武术课。
周三的时候,接到钱娜的电话。
“唐糖,周五妈妈生日宴,你来参加,好不好?”
“周五我要上班。”
苏唐糖婉转的拒绝。
钱娜却哽咽道:“唐糖,妈妈知道你还不能完全原谅妈妈,可妈妈是真心想对你好,想对唐音好的,要是唐音找回来了,他应该会很想参加妈妈的生日宴的。”
“好吧,时间地点发给我。”
苏唐糖妥协。
钱娜开心的挂断电话。
苏唐糖把车停在庄园别墅的专用停车场上,拿出手机,点进日历备忘录,将周五的行程更改。
之后……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过了一个月冷静期了吧,白墨宸的律师怎么还没把离婚证邮寄给我?”
她留的地址是公寓那边的。
蝴蝶住在公寓,要是真有离婚证邮寄过去,她一定第一个兴奋上天,不会瞒着不说的。
苏唐糖考虑了一下后,拿出车载收纳箱里的旧手机,登录微信,给白墨宸发消息——
【离婚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