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唐音迟早是要结婚的,他的妻子才是他的全世界,而你这个姐姐,即便没有我这个总裁,你也不会是第一!”
涂弘琛把整扇门推开,跨步,跨过门槛,走近一步,语气柔和,“苏经理,能永远把你放在心中第一位的人是你的丈夫,弟弟是亲人,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可他很快就会有自己的人生,你这个做姐姐的,应该也希望他幸福吧?”
“我的丈夫会把我放在第一位吗?他的心里,应该还有更多的人和事,需要他更在乎,不是吗?”
尤其是那个白小沫。
那可是亲生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液,说来她这个后妈,才是真正的外人吧?
第一?
能在白墨宸那渣男心中排上前十,她都觉得自己魅力无限,很有吸引男人的本事了!
涂弘琛看出她脸色不对,不安,追问,“怎么了?你和白墨宸,有什么问题?”
上次唐糖发来的那一条微信,就有点莫名其妙。
难不成,她误会什么了?
还是猜到什么了?
苏唐糖叹口气,挥挥手,敷衍,“那是我的家务事,涂总您不用费心去关照,我自己和白墨宸会好好解决问题的,就这样,我也有点累了,总裁还请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明天是一个星期的开始。
她是准备先静观其变一天,看苏欣准备如何出手,等到知己知彼,再百战不殆!
刚进屋的涂少,就这样被无情的扫地出门。
实木大门,砰!的一声,携带着一层厚实的灰尘,扑了他一脸后,关闭了。
一佣人捂着嘴,惊呼,“完蛋了!快去准备叫急救车,就说涂少被烟尘污染,要晕倒!”
“……”
涂弘琛哭笑不得,无语问天。
他觉得,这会儿完蛋的,未必是他的身体健康,而是他涂氏总裁的一世英名!
“喂,左旗?你去通知一下冷山,告诉他,从今天开始,让他最好自动隐形,一旦被我和唐糖看到,他就马上收拾铺盖卷,滚去沪市找老婆!”
“是,总裁!”
一整夜,陈家别墅安静的有点落针可闻。
可等到次日,真正的灾难才算刚刚开始!
苏唐糖设了闹钟,早上六点就起来了。
在独立卫浴梳洗妥当,拿着手机,出了客房,不是去餐厅用餐,而是直奔佣人的聚集地。
后花园!
“苏经理好。”
陈家的人,都跟着被狠狠教训一顿的管家先生,叫她经理。
毕恭毕敬,甚至有点诚惶诚恐!
苏唐糖也懒得去解释,也没想和他们打好关系。
她坐到一木质小亭子里,随便点了一个人,过来询问,“先说一说你们家少爷的基本情况,还有他为何和自己亲爷爷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只是为了追寻梦想,这个理由有点单薄,很难立住脚。
那佣人战战兢兢,如实回答,“苏经理,我们少爷的父母去世之前,他还是很乖巧,很听话,也很孝顺老爷子的,可后来先生和夫人在一次公司项目里,不小心出了意外,掉进了矿洞里,夫妻俩都没能活着出来,而那个项目,先生和夫人本来是不想做的,但老爷子觉得前途很好,就逼着他们夫妻俩去了。”
“因此,你们少爷就认为,他的亲爷爷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苏唐糖觉得这个故事很俗。
可再俗的故事,也是因为在现实社会中真实发生过,而且不止一次发生过,才会变得俗。
往往,这种俗,也是一种悲哀!
佣人小心翼翼的颔首,“是的,小少爷今年十八了,可高中还没毕业,按理说,按照先生和夫人去世前的学习成绩,我们少爷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超一流学府,那简直是轻松带愉快,可少爷自己放弃学业,刚满十八岁,也不参加高考,直接考了驾照,就开始和一些社会小瘪三混在一起,整天赛车。”
“你确定是赛车?而不是炸街?”
这两个词,从表面上看,都是开着昂贵的超跑,速度与激情。
可本质上,那是一个职业梦想,一个违法乱纪,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佣人尴尬,“少爷说是职业赛车,老爷子说是炸街,而且少爷已经好几次被交警抓进去了,要不是老爷子保释,少爷根本就出不来,据说还有一次将一个孕妇挂倒,人家怀胎十月的孩子没保住,老爷子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可少爷还觉得老爷子是多此一举,让他一命换一命算了!”
“这不是自暴自弃,也不是什么追求梦想,你们少爷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才要用毁了自己来赎罪。”
只是,如果陈家夫妻的死,真的只是一场项目意外。
为何这个十八岁的陈家少爷,一边恨着自己亲爷爷,还要一边自责的自我摧残和堕落?
佣人挑了挑眉梢,犹豫再三,还是说了,“苏经理,我也是听我一个小姐妹说的,她说,先生和夫人出事那几天,小少爷好像也不在家,没人知道少爷去了哪,老爷子对外说,也只说少爷去和同学到国外游学去了,可等少爷游学回来后,身上却伤痕累累的,整个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变的。”
不在家?
伤痕累累??
一种可能性,已经跃上心头。
同时,苏欣正指挥着几个佣人,在客厅里进进出出,好像是在准备大型投影设备。
自认为自己是医学院高材生,辅修的心理学也是佼佼者。
苏欣根本没有像苏唐糖一样,先去从陈家人口中打听一些过去的事,而是直接用上书本上的刻板治疗手段,准备用对待精神病人的方式,来调|教一个跃出轨道的问题少年!
“陈老头,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我成年了,我需要独立,我要自由,你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对我管东管西的了!”
三两个陈家保镖,还有左旗帮忙,这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可劲儿扑腾,浑身烟酒臭味的年轻大男孩给弄进了客厅。
陈老爷子冷着脸,每一条皱纹沟壑下面,都溢满了不耐烦,以及痛心疾首,“你个臭小子,你是我陈家的独孙,如今你爸和你妈都不在了,这陈家的家业,只有你能够继承,你想给我要什么自由,要什么梦想,那就先给我做好一个继承者再说!”
“我呸!臭老头,我看你就是自私,你就是看我爸我妈被你给弄死后,就开始折磨我!你个老魔头,你个臭不要脸,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老东西……”
啪!
一嘴巴子,从陈老爷子的厚实掌心上打了出去。
二楼,苏唐糖站着瞧。
涂弘琛也在。
他笑了笑,“一个混不吝,你有什么办法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