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会长张三：……？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啊。”林音久来不及废话，“你说开启音攻，是指学习音攻之前，要先开启什么东西吗？是个人都能学对吗？奶妈也能学对吗？”
她喋喋不休问着。
张三面露疑惑，向莫司遥的方向看了一眼。
莫司遥耸肩，做无辜状。
张三依旧不理解。
如果林音久刚刚就来到这里，那必然会有气息的波动。高等级的玩家更容易察觉到低等级的动向，他都当上长明会长了，不至于连个奶妈的动静都没察觉到吧？
“张三会长，你指点我一下？”
刺耳的名字让张三回过神来：她连自己叫张三都听见了？
恐怕是莫司遥大言不惭喊自己的名字，让自己乱了心神，才忽视奶妈那边的动静。
张三稳了稳心神：“我本是来给你演奏的。但是，既然刚刚说了可以给你表演开启音攻的秘诀，那君子一言，我不会反悔。”
白清然疑惑：“为什么一个大公会的会长，要专程来给奶妈演奏？”
这就要说起长明会长张三，和长明长老李四，常规的赌局玩法了。
在5V5联赛之前，张三和李四各自看好一个玩家和其对应公会，和押注一样。
不同的是，他们的“注”，是演奏。
因为林音久的表现明显强过齐小晚，所以，张三愿赌服输，主动来给李四看好的选手——奶妈林音久——表演一场演奏。
“你们有没有想过，”白清然扯扯嘴角，“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听你们演奏的……”
“他们的演奏，能加buff。”莫司遥淡淡开口。
“哎？”白清然一愣。
“不同的演奏曲目，能够给不同的buff。”张三解释，“目前能做的，有少量增加血量、蓝量、体力条上限，或者少量增加攻击力和防御力。”
白清然思考：“所以……长明公会那么厉害的公会，其会长和长老，都是辅助职业？”
“瞧不起辅助？”张三瞥他一眼。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是个大新闻。”白清然心说，见到林音久之后，他再也不敢瞧不起辅助了。
白清然又问：“加buff的有效期呢？”
张三轻吐二字：“永久。”
白清然眼睛一亮：“那要是你们一直演奏一直演奏一直演奏，岂不……”
张三黑着一张脸，打断白清然的话：“边际效益大幅度递减，后期无限趋近于零。”
“就像是反向的‘砍一刀’。”林音久懂了。
她无所谓。虽然增加这些东西肯定有好处，但是她更大的目标，是那个音攻。
用炸弹输出还是太单一、也太消耗品、太需要白清然了。
原本还以为得费尽心思、专门去趟长明公会，还要再去各种地方找上一番，没想到长明公会的会长自己送上门来。
收到拜访消息，还知名要见她的时候，林音久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绝佳机会。
林音久搓着手，露出一脸邪恶的笑容：“快开始吧！”
张三突然意识到，她刚刚迟迟不来，是早就和莫司遥商量好，逼他说出“表演音攻”这几个字！
因为他事务繁忙，时间有限，若是要拜访的对象迟迟不出现，很容易自己主动加码，用以催促。
林音久看着他笑：“这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没有说。”
张三无奈挽起袖子。
“看好了，我只表演一次！”
-
“你看过结印吗？”
林音久盯着长明会长，良久吐出这么几个字。
白清然睁大眼睛，良久才回过神来一般：“没有。”
“不过……现在见到了。”
长明会长双手动作飞快，令人眼花缭乱。
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空气中微妙的波动。手印快速，指尖不知何时聚上微光，宛若流行，绚烂又短暂，更难以捕捉其全貌。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重，似乎有灵力向他的手心聚集。长明会长的呼吸变得深长而均匀，每一次吐纳都遵循某种节奏。
“就像是他与这片天地之间建立起了某种微妙的联系……”白清然咬牙，“他是修真的吧？”
“越看越像，他在游戏世界里搞修真？”
这个末世游戏，果然什么职业都有啊。
最后一个手印完成，长明会长猛地双掌合十。
那一刻，空气中仿佛有雷鸣炸响，却又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圈圈肉眼难见的灵力涟漪向四周扩散。
他周身被一层淡淡的光辉所笼罩，下一刻黯淡下去。
“已了。”长明会长长吐一口气，“新人最开始想要练习音攻，需要用这套开启方式，后期熟练之后，就不需要这么麻烦。”
包括粟云深、付淮，都已经熟练运用音攻，不需要这么长的开启结印。
长明会长看向林音久：“也就是说，若不是要表现给你看，我压根用不着这样做。”
他又看向白清然：“不是在游戏世界搞修真。这本来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秘籍，只是其使用方式像是修真罢了。”
白清然：“哦……”
林音久：“接下来呢？我要怎么练？”
长明会长微微一滞。
他故意将结印的动作做得快了很多，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他的动作。
要知道，当初教粟云深和付淮练习这个秘籍，他将动作放慢十倍不止，还拆碎了、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教了好几天，才让两人记住。
天赋极高的两个人都学了那么久，这个林音久，怎么现在就问接下来的事情？
难道，她会过目不忘？
仔细看看，这个奶妈，似乎是有几分天赋的光环在身上。
长明会长按捺住自己的好奇，保持一副神秘的样子：“在结印完成之后，你迅速使用你的乐器，就能感觉到乐器带来的攻势流动。
“捕捉那一瞬间的感觉，并且不断放大。
“这种事情，需要悟。”
“哦……”林音久嘟囔，“当领导讲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让下属自己去悟。”
她看看长明会长：“是不是还需要我写出自己的想法，并提出至少五个方案，下次开会，和你对一对？”
随着这话的说出，刚刚还有的所谓“天赋光环”，登时消失。
他也是服了莫司遥这个公会，都和莫司遥一个德性。
长明会长绷不住原本的姿态：“你先做完结印这一步再说。”
以防万一，他终于问出声：“难不成，你一遍就记住了？”
“没有啊。”林音久坦然地摇头。
这话让他放心下来：“哼，我就说。——长明公会独家的秘籍，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你们学去？”
长明会长有几分得意：“我提前告诉过你们，我只表演一次。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莫司遥忽然一笑：“唉，可惜。我们没一个人能记住。甚至没一个人能看清。”
“但是，”林音久接话，从脖子上拿下来一个黑色的小方块，“我们有这个。”
长明会长瞳孔一震——那是运动相机。
林音久将他刚刚的动作以0.5倍的速度播放出来：“可以减慢速度，可以反复播放，多方便啊。”
莫司遥跟着比划那动作：“0.5倍还是太快了，咱0.1倍播放吧。”
白清然：“不愧是我啊！其他公会都没有运动相机，但是我们公会有。多亏了我这个炼器师。”
长明会长默不作声。
他的所有动作与表情都在瞬间凝固，额头上的青筋在震惊的驱使下隐约可见。
疏忽了，真的疏忽了。
是太久没有想过其他可能性了吗？是太适应这个游戏世界了吗？
长明会长嘴唇嗫嚅：“莫司遥，你找来的新成员，还真挺有趣的。”
林音久笑意盈盈：“张三会长，科技改变生活。”
她学着他的语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