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乔阮要代替自己上场的时候，夏清欢头顶冒出一滴冷汗。
“我——倒是没问题啦。”她耸肩，一脸坦然，“的确我现在还是50级，时而超神时而超鬼的。”
再度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夏清欢的心底已经毫无波动。
甚至有点儿想笑。
当年就是这个问题困扰她那么久，让她险些发疯？
人，有时候甚至无法共情曾经的自己。
自从那句“我就是垃圾”吐出来之后，夏清欢一整个神清气爽，让乔阮也松一口气。
——以前从来不敢提级别的事儿，现在可以好好讨论了：
“目前担心的，是你突然超鬼，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万一对方还有针对，你就更容易受伤。”
公会里几人都明白，第一小轮直接拿五杀的起点太张扬，肯定立刻有一群人在研究她的招式。
“所以你不适合一直上场，缓一缓，还能升个级。”乔阮严肃道。
夏清欢吐一口气：“哎，老乔，你手痒了就直说。”
“但是，”夏清欢话锋一转，“你考虑过音久的想法吗？”
“说到这个——音久呢？”她疑惑。
白清然揉着惺忪的睡眼：“睡觉去了吧？”
又不是夏清欢，能一直保持那么高的精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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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久睡得迷迷糊糊，被乔阮揪了起来。
“奶妈，比赛去了。”
她勉强睁开眼：“啊？我刚睡着啊……咱比赛不是下午的吗？”
乔阮顿了顿，从随身道具栏拿出十个灵果：“垫垫肚子。”
林音久：“……不能再睡会儿？”
乔阮又拿出来十个灵果，连带一万个金币：“有点儿紧急情况。”
他顿了顿，面对第一轮胜利的大功臣，语气放缓几分：“第一轮里干得很好，我们要再接再励。”
林音久将自己往被子里埋：“是清欢姐干得好。”
乔阮一手扯着被角，不动如山，一手在随身道具栏操作，给林音久再转两万金币：“别人不知道情况，咱自己公会的人，还是知道的。”
林音久胡乱点头，知道这觉是到此为止了。
她一脸痛苦、被吸干精气的打工人一样爬出被窝的时候，还在公会的其余几人早就聚在一起，讨论下午的赛事安排。
“老乔，真的不是打击你，我们现在是路人局，没有配合，你真的要去？”夏清欢扶额。
乔阮严肃点头。
莫司遥坐在不远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一脸沉思，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
——明显也是被乔阮拉过来的。
“咋了？”林音久问白清然。
白清然苦着脸揉眼睛：“阮哥说要跟你去打下午的比赛……”
按照他们公会的规矩，只有运气不好的人，才会不得不参加5V5联赛。其他人，避之不及。
所以，淘汰赛阶段，他们公会只上报了两个名额。
结果第一场比赛看完，乔阮来了兴致，非要接下来和林音久去比赛。
“清欢担心出问题，正在和阮哥讨论。”白清然难得打起哈欠。
林音久托住下巴，做沉思状：“万一阮哥是真的担心清欢姐呢？”
白清然摇头：“怎么会……清欢都说他就是手痒了。”
“哎~”林音久笑而不语。
她话锋一转：“你怎么困成这样？”
昨天晚上偷偷去新的比赛场地的，是她和莫司遥，白清然可没跟着去。
白清然认命一般从装备栏往外掏炸弹：“你第一轮比赛就炸了那么多炸弹，我想着你后面肯定还要用，就熬大夜给你补了一批……
“不过你威慑归威慑，省着点儿用啊。
“也小心一点儿，万一真的炸了，那么多炸弹的爆破力，可不是你这小身子板能承受得了的。”
林音久看着白清然喋喋不休，突然噗嗤一笑。
白清然心里发毛：“你笑什么？”
“好助攻，炼器师。”林音久乐着，“感觉像是一个操心的老母亲。”
白清然：“……知道就好。”
太不让人省心了。
林音久咧嘴，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既然做都做了，要不顺便帮个忙？”
白清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你又想干什么？”
“你不是担心我把炸弹塞衣服里容易炸嘛。”林音久托腮，“那你帮我整件安全的衣服，哦，装备，把这些炸弹都装进去——数量嘛，越多越好。”
白清然嘴角抽搐：“你想成为一个行走的核弹？”
“哎！”林音久眼睛一亮，“好主意！”
“不，我不是给建议……”
“就这么做了！”
林音久拍了拍白清然的肩膀，乐颠颠跑去找夏清欢和乔阮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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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欢正在认真给乔阮分析形势：
“射手不在，路人局匹配，中路是自己人。”夏清欢分析着可能遇见的情况，“射辅未经过磨合的情况下，辅助开局最好先去帮中路打开局面，对吧？”
“噢，原来如此。”林音久还是第一次参加5V5联赛，虚心向有经验的人取经，“也就是说，我一开始要先去找阮哥，然后和他一起游走，对吧。”
她有印象，曾经玩某MOBA游戏时候，连续好几个赛季，都是这种玩法。
乔阮认可夏清欢的说法：“这又如何？”
“阮哥，你毕竟是一个平A法师……”夏清欢揉着太阳穴，“就算音久前期跟你，你俩也没法打开局势啊。”
她指着面前的分路图：“受比赛机制影响，打野在第一轮野区刷完的时候，禁止去支援。所以，打野忽略不计。
“对抗路如果是路人的话，就别想着有什么配合了。让他们在对抗路切磋细节吧。
“一般来说，如果敌方中路看见你们两人一起，自然会给发育路打信号，到时候发育路二打一，你们劣势。”
夏清欢得出结论：“所以，你们能起对抗的分路，全都是劣势。
“若是普通路人局也就罢了，我们要面对的，是青澜和暗影的对手，他们一旦建立优势，可不会给你们翻盘的机会。”
“说起来是这个理。”林音久将分路图看了一遍，“但是，为什么我和阮哥一起，也打不开局势呢？”
因为齐小晚六十级了，乔阮五十三级？
“我已经升级到五十六级了。”乔阮解释。
新的副本开了之后，他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做。
林音久更有信心：“那我们也差不了太多。”
夏清欢连连摇头：“问题不在于等级，在于阮哥的攻击方式。
“他，是一个只会平A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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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职业属性的影响，不同职业，有不同的攻击优势。
比如，射手职业直接用平A，就可以打出高额伤害，而法师职业，因为法术能力更强，所以直接用技能发起攻击，会攻击力更强、清线更快。
和常见的MOBA游戏的配置是一样的。
偏偏乔阮作为一个法师，只喜欢用平A攻击。
“我的平A攻击逐步叠起来，伤害也是很高的。”乔阮嘴硬。
夏清欢调出去年的数据：“去年的5V5联赛，阮哥抽到了上场，平A开局，8分钟比赛结束，最后，阮哥你的输出占比，是3.5%。”
乔阮：“因为我的平A攻击要逐步叠加。”
夏清欢有几分着急：“可是，面对青澜和暗影那几个人，哪有机会逐步叠加？”
乔阮：“那，还是你去。”
夏清欢还没说完的话猛然顿住：……“啊？”
坚持了大半天、想要去赛场的乔阮，怎么突然放弃了？
乔阮漠然转身，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偏偏头颅微微低下，周身泛起一股莫名的惆怅情绪。
一直默不作声的莫司遥站起身，盯着乔阮的一举一动，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白清然不敢说话。
“不是，阮哥……”夏清欢顿了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赢不赢无所谓的，你想玩就去玩儿。”
“可是你想赢。”乔阮没有回头，背对众人，“至少，面对青澜和暗影这两个公会，我们不能输。”
青澜公会折腾了林音久，暗影公会折腾了夏清欢。
前东家的人总在耀武扬威。
夏清欢无奈笑道：“就算我上场，胜率也不高啊。”
林音久歪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阮哥，你说你的平A伤害能叠加，是对什么都有伤害，对吧？
“别谦让了，这场比赛，肯定需要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