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牧笑了：“云舒，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通过整容，才能有今天。怎么，享受了权利，就要承担该承担的。”
我突然遍体冰寒。
这才是秦牧真正的面目。
过去，只不过是伪装而已。
我没说话，无声地抗拒。
秦牧抬手，抚摸着我的脸，我越闪躲，他越坚持。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到十秒种，我就接到了戏剧院辞退的电话。
我愣在当场，耳朵轰鸣。
秦牧微笑，看着我，带着权威似的胜利。
“以后别再干傻事了。手术我重新再给你安排。等休息好了，你再来上班。”
我也笑了，为他的无所不能。
我盯着他的眼睛：“秦牧，我很感谢你给我的一切。但是现在我十分地确定，要跟你分手。”
秦牧冷笑：“你搞清楚，戏剧院的工作，现在的地位以及平静的生活，你舍得放弃吗？”
是的，这些，是我以前所奢求的。
特别是平静的生活。
但是我也明白，秦牧能给我的一切，同样的，他也能收回去。
可是，现在，我并不那么想要了。
因为我觉得这些东西，越来越让我觉得恐惧和窒息。
我想逃离，远远地。
我语气坚定地回答：“求你放过我。”
秦牧点头：“好，云舒，你别后悔。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天。”
在秦牧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已经变得一无所有。
但是，我不后悔。
我到戏剧院收拾自己物品。
那几分钟里，我尝到了这人世间所有的冷暖。
平时热情如火的同事，如今对我的离开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离我远远的，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甚至还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不得不说，秦牧在人性这一点上，还真是拿捏得很到位。
所以，他总能抓住我的弱点，精准攻击。
所以我总是无力反抗。
没有班上的我，时间就空闲了起来。
所幸我卡里还有些这几年来上班的积蓄。
我找了个三甲医院，陆陆续续把这些年埋在身上的假体给取了出来。
那些假体是取出来了，但是，我的脸已经无法恢复原来的样貌。
期间，我没有联系过秦牧。
我可以懦弱，但是，只要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倒是他，给我打了几次电话。
“云舒，你要闹到什么时候，闹也要有个限度？”
“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戏剧院那边已经准备物色新的台柱子了，你确定还要闹下去？”
后来，我干脆拉黑了他的电话。
再后来，秦牧想要见我一面。
我想，当面把话说开了也好。
咖啡厅里，我坐在秦牧的面前。
当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他脸色变了变。
没有了那些假体的支撑，我脸上的改动还是挺大的。
他的破防让我明白，这张脸，已经不再那么像舒月了。
他声色俱厉地问我，为什么不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去动自己的脸。
他说：“你不知道，为了你张脸，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我冷冷地说：“努力？为了让我每个表情更像舒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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