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怀念佟大叔
时光荏苒,不觉又一年过去了。这时,云雁飞和洪尚武都已经十六岁,都已经成长为一个相当俊美的青年了。
这天夜幕下垂时,只见云雁飞的府第门口处站在一个老乞婆,正期盼着云府里的人能打开门走出来,她好来乞讨。
只见不一会儿,云府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那老乞婆看了这位姑娘一眼,只见这位姑娘长得瑶鼻杏口,颇是漂亮,便走了上去,说道:“姑娘,请赐给一些食物吧,老婆子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过食了。”
这位姑娘正是云雁飞的妹妹云芷芳。那云芷芳看了这位老乞婆一眼,只见这位老乞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瘦骨如柴,心中大为不忍,便说道:“老婆婆,您且等一会儿,我府中尚有几个馒头,我去拿来给您充饥”,说完便快步走进了府中。
不一会儿,便见云芷芳提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来到那个老乞婆面前,说道:“老婆婆,我拿来了一些馒头,您且充饥一下吧”,说完便从包袱中掏出一个馒头递给那个老乞婆。
那个老乞婆满脸感激,忙道谢地接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云芷芳见了,说道:“老婆婆,我这儿的馒头全都是给您的,您慢点吃,别噎着。”
云芷芳说完看着那个老乞婆吃着馒头,忽然间她瞥见远处有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她再定睛一看,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洪尚武。
她心中一喜,便对那个老乞婆说道:“老婆婆,这个包袱中的馒头您都拿去,找个别的地方吃吧,我有个朋友要来了”,说完将那个包袱递给那个老乞婆。那老乞婆赶忙道谢地接过,走到别处吃去了。
这时,那个洪尚武走了过来。云芷芳便迎了上去,说道:“尚武哥,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已经好几天没来我府上了,我还以为你从此不来了呢。”
洪尚武道:“我才几天没来你府上找阿飞,你便这样牵肠挂肚,你就这样欢迎我到你的府上来啊。”
云芷芳道:“当然了,人家巴不得你天天……”,她说到这里,才发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心中不禁羞涩起来,微红着脸颊,略低着螓首。
那洪尚武见云芷芳现出儿女娇羞的神情,心中不禁一愣,但也没多想,说道:“阿芳,阿飞在府上吗?”
云芷芳听了,说道:“我哥哥这几天心情不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洪尚武听了,微微一怔,说道:“那我去找找看。”
云芷芳道:“尚武哥,我陪你去。”
洪尚武微微一皱眉头,说道:“不用啦。”
云芷芳听了,脸上顿时现出失望的神情,说道:“尚武哥,你就这么讨厌阿芳我啊。”
洪尚武见了,忙安慰她道:“我也只是想找阿飞聊聊,没有其他的事,既然阿飞不在,我就回去了。”
云芷芳道:“你骗人,你是要找到我哥哥来着,你就是不想让我陪着你去找我哥哥,尚武哥,我是不是很讨人厌烦啊?”
洪尚武听了,没折了,只好说道:“阿芳,那你就随我去找你哥哥吧。”
云芷芳听了,心中顿时大喜,说道:“那我们走吧”,说完便蹦蹦跳跳地和洪尚武找起了云雁飞来了。
其实云芷芳找她哥哥云雁飞是假的,她只想跟洪尚武去街上溜达一番。
两人来到镇上的悦来客栈的不远处,只见悦来客栈还没有打烊,灯火照射下,只见云雁飞坐在客栈靠着窗牖的地方,桌上只有一壶酒和一个杯子,云雁飞正神色悲戚满怀愁绪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酒,又一饮而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是低落不好。
洪尚武和云芷芳见了,忙走了过去,两人来到云雁飞的跟前,只听洪尚武说道:“阿飞,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云芷芳也说道:“是啊,哥哥,你怎么啦?”
云雁飞又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才神情悲伤地说道:“佟大叔,佟大叔他离世了。”
洪尚武和云芷芳听了,心中也像铅块似地沉了下去。
云雁飞又饮了一杯酒,接着说道:“佟大叔他无儿无女,又父母早死,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所有的辛劳都化为汗水洒在了田间地头,随即也就不见了,他尝尽了这人世间的辛酸,在这人世间含辛茹苦地熬了几十年,最后连一个像样的坟墓也没有。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佟大叔了。阿武,阿芳,我好想,好想能再为佟大叔做些什么。”
三人听云雁飞倾诉了一番牢骚,也发了一些感慨之后,才心情郁郁地离开了悦来客栈。
这天,在富阳镇的望海酒楼上,云雁飞和洪尚武正边观赏着海景,边饮酒聊着。
这望海酒楼是富阳镇最高的酒楼,临窗望下去,但见近处是一截黑压压的浓黑的屋瓦;远处是一条长长的海堤,连接海堤的是一片长长的广阔的白色的细沙滩;再远处,便是一片蔚蓝的大海,大海上只有几点渔帆;再远处,便是浩渺的烟波,以及烟波上空绚丽的云彩和飞翔着的孤鹜。
云雁飞和洪尚武面对如此的美景,心中大快,观赏了一阵子的美景后,只听洪尚武道:“阿飞,我们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是碌碌无为一辈子吧?”
云雁飞道:“是啊,我们都长大成人了,近来我也一直在想今后的人生路该怎么走,可总是想不到该干什么。不过即使不能像岳武穆那样轰轰烈烈地为国为民尽忠,也要找个能有利于贫苦民众,有利于我们富阳镇百姓福祉的事来做做。阿武,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洪尚武道:“我认为人生在世,就应该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以青史留名。可是我和你一样,一直找不到大干一场的机遇,看来只有慢慢等了。”
两人呷了一口酒,只听洪尚武说道:“阿飞,听你的语气,总是想为百姓,为劳苦民众谋福祉,难道你真地认为那些百姓和劳苦民众一个个都像佟大叔一样,是好人啊?”
云雁飞道:“当然了,那些贫苦民众,他们大部分都是和佟大叔一样,忠厚老实,勤劳朴素。”
洪尚武道:“阿飞,我觉得你的想法太幼稚了,那些贫苦民众百姓何尝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自私自利,有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干尽坏事。总之,人心隔肚皮,我们实在无法猜测其心中到底怎么想。”
云雁飞微笑地说道:“阿武,那是你太少接触到那些劳苦民众了,事实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两人争论了一会儿,洪尚武道:“好了好了,阿飞,虽然我们各自的观点不同,但对于人来说,他是好是坏,是善是恶,我还是分辨得清楚的,也知道该怎么对待。”
云雁飞听了,说道:“阿飞,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与你兄弟到现在”,说完两人互视着对方,挥掌互握在一起,向着对方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