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个老鸨被洪尚武绑了起来,她心中最担心的是来人要抢她银子,听洪尚武这么说,心中好像一块石头放了下来,说道:“这位小兄弟不必这样,你有何话要问,就直接说吧,老娘我一定知无不言。”
洪尚武道:“好,本公子问你,你昨夜是否派了一个妓女去勾引员外云浩天之子云雁飞,说?”
那个老鸨是个精明世故、老成持重之人,她见洪尚武问的是这件事,心中已经明白他一定是为那个云府公子洗刷冤屈来着,她心中盘算着,必须先打探清楚对方的底细来路再说不迟,于是说道:“这位小兄弟是哪里人,居住何处,平日里是干什么的呀,为何要替那个云府公子打探这个啊?”
洪尚武听了,知道她是要摸清自己的底细,自己必须亮明身份,震撼她一下,才好让这个老鸨说出实话,于是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本公子便是镇上洪府洪克良之子,我伯父是当朝御史,那个云府公子是我的结拜兄弟。”
那老鸨听了,知道他说的不会假,不禁心中盘算起来。她是拿了熊富三的银子才派小翠去勾引那个云府公子的,那个熊富三说了,事成之后还有赏银,如果自己向这个洪府公子说白了,不但赏银拿不到,恐怕连熊富三给自己的酬劳也要被追回去,这样自己岂不是白忙乎了,于是对洪尚武说道:“小兄弟,实话跟你说,老娘并没有冤枉那个云府公子,确实是他来我们怡红院包走小翠留宿,你还能让老娘怎么说?”
洪尚武听了,沉着脸厉声说道:“臭老鸨,你不如实招供是不是?”
那个老鸨坚持说道:“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洪尚武见了,知道不给她点厉害,她是不会招供的,便迅速地抓起老鸨的手掌,按在桌子上,用匕首在她手背上划着。
那老鸨不由惊叫起来,洪尚武道:“你说是不说?”
那个老鸨心中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来,不仅会招来麻烦,而且白花花的银子也没了,便矢口不说。
洪尚武见了,知道不给她更厉害的颜色,她是不会说的,于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纱布,塞进了那个老鸨的口中,然后再抓住她的手,举起匕首,便将她的一根手指剁了下来。那老鸨痛得晕了过去。
洪尚武见了,便按了一下那个老鸨的人中穴,那个老鸨慢慢地醒了过来,洪尚武便将塞在她口中的纱布拔了出来,丢给那个老鸨,那个老鸨忙拿着纱布止血。
洪尚武又喝道:“臭老鸨,你是说还是不说?”
那个老鸨心中有些怕了,她知道今天不向洪尚武提供一些实情,对方是不会罢休的,但她心中只有银子,不由盘算着,现在看来只能说出一些实情,熊富三的那些赏银是拿不到了,不过不能将熊富三招出来,否则只怕不但有麻烦,而且那两锭银子也会被取回,于是说道:“这位小兄弟,的确是有人要老娘派个姑娘去勾引云府那个公子,并不是老娘我特意要跟云府公子过不去,请小兄弟高抬贵手,饶了老娘一回吧。”
洪尚武听了,说道:“那么,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那老鸨听了,心中盘算着,这是绝不能将熊富三招供出来,否则那两锭银子会被熊富三取回去不说,自己的一根手指头也白白地没了,现在只能找个理由将此事搪塞过去,于是说道:“这位小兄弟,老娘我实话跟你说,老娘也不知道指使我派小翠去勾引那位云府公子的那个人是谁啊,因为那个人来到我这里是脸上蒙着黑巾,他是威逼利诱,老娘我没辙,才听他的,小兄弟,该说的老娘都说了恶,你就饶过老娘这一回吧。”
洪尚武听了,心道:“这个老鸨说的可能不假,因为没有人会这么蠢,指使别人去做这样的事,还暴露身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现在最要紧的是还阿飞一个清白”,于是对那个老鸨说道:“臭老鸨,要本公子饶过你也可以,现在本公子问你,那小翠是否与我那结拜兄弟发生过关系?”
那个老鸨说道:“没有,据小翠回来说,她去引诱云府公子,反被云府公子点住穴道,不能动弹,两人没有发生过男女关系。”
洪尚武听了,说道:“好,那你现在马上叫人写一份告示,还我那云兄弟的清白,明天清晨将告示贴在我那云兄弟的府门口边的墙壁上,明白吗?如果我明天清晨没有看到告示,我就将你的十根手指都剁掉,我也不怕你会报官,反正朝廷上有的是我府上的人。”
那个老鸨有点惊魂未定,说道:“是是是,老娘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
洪尚武听了,将手中的匕首一挥,挑断了绑在那个老鸨身上的绳索,接着纵身跳出窗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个老鸨惊魂未定,赶紧叫人拿来止血散,又叫了写了一张告示,在第二天清晨时分贴在了云雁飞的府门口边的墙壁上。
这天清晨,洪尚武也向云雁飞的府宅走去,他远远看见云府门口边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告示,又看见告示下方围着一群人正议论纷纷着,心中料定一定是那个怡红院的老鸨贴告示来洗刷云雁飞的冤屈,便快步走了过来,一看正是他心中所料的,不由大为高兴。
洪尚武正看着告示上所写的内容,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议论道:“汪老弟,这个告示上写的是什么呀?这么多人在看。”
那个叫汪老弟的说道:“阿莲她爹,告示上说昨天清晨怡红院老鸨来云府接回留宿的妓女小翠,是有人威逼怡红院老鸨干的,目的是想玷污云府公子云雁飞的清白,现在这个老鸨贴告示来洗刷云府公子云雁飞的污点。”
那个被叫阿莲她爹的说道:“是谁这么卑劣,要恶意玷污云府公子的清白啊?”
那个叫汪老弟的说道:“不知道,告示上没说。”
在一旁的洪尚武听了,知道这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是池秀莲的爹,心想这下阿飞的冤屈终于洗清,阿飞和阿莲又能相恋下去了,心中不由大为喜悦,便看了池秀莲的爹和那个汪老弟一眼,回府练功去了。
这天上午,云雁飞刚练完武功,洪尚武便走了过来,说道:“阿飞,可知道今天清晨你的府门口发生的事?”
云雁飞道:“知道了,是福伯告诉我的,阿武,这一定是你干的吧”,说完,感激地看了洪尚武一眼。
洪尚武道:“当然是我干的了,我兄弟清白的名誉,我洪尚武岂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加以玷污。”
云雁飞感激地说道:“阿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真是谢谢你了。”
洪尚武道:“唉,阿飞,我们是好兄弟嘛,还说什么谢谢,不过遗憾的是,怡红院的老鸨也不知道这个一心想玷污你的清白声誉的人是谁,不过我是不会就此算了的,我一定会尽力纠出这个欲毁你清誉之人。”
云雁飞听了,说道:“阿武,你这个执着倔强的性格一点也没变,我想你还是算了吧,只要阿莲她不再误会我就行了。”
洪尚武听了,说道:“阿飞,今天清晨我看见阿莲的爹也在看这个告示,相信阿莲此时已经知道你是冤枉的,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云雁飞想了想,心中也大为欢喜。
洪尚武道:“阿飞,我们现在就去阿莲那儿吧,我敢保证她一定会重归与你合好的。”
云雁飞道:“好啊。”于是两人便向池秀莲的家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