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云雁飞听了林农首领话,气冲冲地走下凤凰山,向县衙奔去。这时在凤凰山山脚下的茶寮里喝茶的熊富三走了出来,看着云雁飞远去的身影,嘿嘿地冷笑了一下,便走上了凤凰山。
那熊富三走到那些林农面前,说道:“我们府上的老爷正直无私,他见我们扛来了楠木,听说没有付钱给你们,便特地派我来给你们付钱,这二十二两银子,包括你们的疗伤费,你们拿着。”
熊富三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小袋银子,递给了那个为首的林农。那个为首的林农收下后,只听熊富三说道:“记住,你们千万不要报官说我们打过你们或者说强抢过你们的楠木,实话告诉你,县令大人还拿着银子来孝敬我们家老爷呢。你要是报官,那后果自己想想。”他说完,趾高气昂地走下了山。
却说那云雁飞到了县衙后,便冲上去击鼓鸣冤。县令李明国便下令升堂审案。
只见云雁飞跪在堂上,县令李明国端坐在堂上,律尺一拍,喝道:“下跪何人,有何冤屈,快快说来。”
云雁飞道:“小民云雁飞,状告富阳镇洪府的管家洪福在主人洪克良的授意下,光天化日之下来到凤凰山,不但强抢了林农的大批楠木,而且还将那些林农打得遍体鳞伤,爬不起来。”
县令李明国听了,说道:“有这种事?”
云雁飞道:“县令大人,此事乃小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于是县令李明国下令带来了洪尚武之父洪克良,管家洪福和凤凰山上的林农首领,洪尚武也过来观看。
那县令李明国有点敬畏洪克良,叫他坐在旁边听审。只听县令李明国说道:“云雁飞,你再将冤情说一下。”
云雁飞依旧气愤填膺地说道:“县令大人,这洪克良外表正直和气,其实是一肚子的坏水。他早些时候去过凤凰山,相中了那里的楠木,这几日他们洪府装修,需要楠木,便授意手下管家,要林农将一批楠木孝敬与他,如果林农不给,便用强的,那些林农不肯,那管家洪福就命令手下将林农痛打一顿,然后抬着那些楠木,袖手而去。”
云雁飞的话刚一落声,洪福便说道:“云雁飞,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从来没有上过凤凰山,怎么就在老爷的授意下,要林农让出楠木孝敬老爷,又怎么命令手下痛打了林农一顿,真是一派胡言。”
洪尚武的爹洪克良听了,也是一肚子的气,沉着脸不理睬云雁飞。
衙门外旁听的洪尚武听了,心中不禁又呆又气,气恨的是云雁飞怎么这样子说他的爹,呆愣的是他不相信他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
只见县令李明国律尺一拍,对那林农的首领说道:“你说说,那云雁飞说的可是真话?”
那个林农首领赶忙说道:“县令大人,那个洪府的主人洪克良及其管家并没有痛打我们和强抢我们的楠木。”
那林农首领这么一说,云雁飞顿时愣住了,转头对着那个林农首领说道:“你……。”
县令李明国律尺一拍,说道:“云雁飞,你还有何话说?”
云雁飞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这时洪克良站了起来,对着云雁飞“哼”的一声,便拂袖而去。
县令李明国见案情已明,说了云雁飞几句,便下令退堂。
洪尚武向洪克良、云雁飞他们走过来,正好看见那个林农首领,见他脸上有淤青,显然是被人打过,心中不由一怔。
这时门外又有人击鼓鸣冤,县令李明国只好又升堂审案。
只见一个青年贫民在堂上说道:“县令大人,小人张兴旺亲眼看见那个云雁飞曾救起并帮助那个杀人犯靳国庆逃跑,请县令大人明查。”
于是县令李明国下令将云雁飞逮回堂上,洪尚武便也跟着来到衙门口旁听。
只见县令李明国律尺一拍,喝道:“云雁飞,有人看见你不但救起那个杀人犯靳国庆,而且还帮助他逃跑,可有此事?”
云雁飞听了,心中一震,心想此人既然说得这么清楚,一定是有备而来,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于是说道:“县令大人,小民确实救过那个杀人犯靳国庆,因为他是无辜的……。”
县令李明国道:“大胆云雁飞,本官明文禁止不得窝藏杀人犯,你不但救走他,还替他狡辩,来人呐,将这个云雁飞打入大牢。”
众衙差得令,便将云雁飞打入了大牢。
在衙门口旁听的洪尚武见了,急得蹉手顿脚。
你道这一切何以来得如此突然?原来这一切都是熊富三的阴谋。他那天见云雁飞救走那个杀人犯靳国庆,便知道只要自己派人状告县太爷,他一定是要坐牢了,但他心中担心洪尚武的伯父是当朝御史,担心那县令李明国趋炎附势,一旦洪尚武用他的伯父是当朝御史这个挡箭牌来保护云雁飞或者洪尚武开口请其父洪克良求县令李明国放了云雁飞,云雁飞也一定会没事。
于是他便计谋了一场故意带人打伤林农,强抢林农的楠木,让云雁飞知道后报官状告洪克良,这样一来,洪克良便会气恨云雁飞一段时间,不会去救云雁飞出狱,自己在这段时间再买通两名黑道武林高手入狱,打断云雁飞的腿,看他如何再与池秀莲完婚,以泄他心头之恨。好一个阴险毒辣的计谋。
洪尚武见云雁飞被打入大牢,不由心急如焚,回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边踱边思虑着,思忖了一会儿后,便叫来当天去买楠木的手下,问他们当天的情况,那手下说洪福带领他们去林木市场买了楠木,并没有上过凤凰山,洪尚武知道他不会撒谎,心中不由疑虑重重。
他又来回踱着思忖了一会儿,心中有点惴惴不安地来到了洪克良的房间,见洪克良正在房间里阅览古籍,便说道:“爹,阿飞他为人正直不阿,孩儿想此事一定大有文章,现在阿飞因为救过一名杀人犯,被人告官,身在牢中,这次只有爹爹能够救他,求爹爹大人不记小人过,去求李县令放阿飞出狱吧。”
洪克良听了,“哼”了一声,说道:“这个云雁飞心中毫无尊卑长幼,不给他一点苦头吃,他是不会醒悟的。”
洪尚武道:“爹,可现在阿飞在狱中生死未卜,您就……。”
洪克良打断他的话,说道:“阿武,你不必说了,爹爹这回是不会救他的。”
洪尚武知道多说无益,便退了出来,走在廊道上思索了一下,便向县衙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