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再准确一些,热闹的只有各个售宝楼层,而闹腾的则只有白德宝。
他和成大师依旧分别坐在案桌两边,也就是那个没有什么装饰,却布满了各种符文的密室。
可是此时白德宝身上的气息,却十分的暴躁,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浪涛一般,震荡的四周墙壁上的符文,一闪一闪的,明灭不定。
坐在桌案另一边的成大师,虽面色如常,可是从那微微皱起的眉宇之间,也可以看到几丝无奈,以及疑惑。
至于这两人为什么会这样,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
本来这白德宝和成大师照有说有笑的计划着百宝阁日后的发展规划,唠着这些天所听到的比较有趣的消息。
可惜在他们兴致正高的时候,白德宝突然感觉到自己留在那法器级别的面具中【灵标】被人给抹除了。
而且其消失的十分的突兀,根本没有给白德宝任何反应的机会,所以连后手都没来得及催动,他的感应中,便彻底消失了的面具的所在方位。
虽然他在符文一道上的研究,比不上成大师,但是那也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存在。能够悄无声息的抹掉他留下的灵标,那修为得强悍到何种地步?!
在他看来,就是一般的元婴真君,也未必能够做得如此轻描淡写,不露痕迹。
所以在感觉到这些之后,白德宝突然心底一颤,着急忙慌的开启了百宝阁的防御阵法。在他想来,那个神秘人既然能够轻松的抹掉面具里的灵标。
那么借助灵标反向追踪到他,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如果让对方发觉自己出手的东西,竟然还做了这些手脚,于他来说,绝对是个大麻烦。
虽不至于让他搭上性命,但倘若对方要追究,无论如何也得卖百宝阁个面子,可是百宝阁却不会为了他,去得罪一个强悍的大能。
这是一笔怎么着,都不划算的生意。
可是当他开启了防御阵法足足两个多时辰之后,百宝阁内置的感应阵法,却没有感觉到这仙人之岛上,出现任何强大的气息。
虽然阵法的能力有限,无法感应的100%,但白德宝又突然觉得,或许只是他先入为主了。
其实那个面具上的灵标,本身就是被王天泽自己抹去的,毕竟在他和成大师的猜测中,这王天泽可能是一位隐藏了真是修为的强者。
虽然十分的荒唐,两人验证了一遍又一遍,也觉得可能性太低,但无可否认的,这种可能性却从没有被他们抹去过。
只是在之前和王天泽的交易中,不由自主的不想去相信这个可能性,而且还将王天泽代入到了一个身份背景更加庞大的势力中。
至于他和成大师到底抱了何等心思,这就令人捉摸不清了,可能是嫉妒,也可能是发的心里的忌惮。
毕竟他白德宝的修为级别,虽没有达到元婴真君的级别,可也就只差最后一步了。再者,他此前所接触过的那些元婴真君,也没有给他带来这么丝毫不露痕迹的感觉。
当然了,不管以上的两种猜测,那种是真,那种是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王天泽在和他们交易的时候,一定看穿了那面具的真实品阶。
可那家伙当时就是不点破,只花了一点点的代价,就成功的将那面具给买走了。虽然按照成大师的计划,这是他们故意向王天泽示好。
但代不代表,他可以随意的被人当做傻子戏弄。
所以到了后面,这白德宝心中那个气呀,恨不得将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撕个粉碎。
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不管是雕刻在这四周墙壁上的符文,安置在房间中的阵法,还是眼前的这花费了十几个下品灵石买的桌子,那都是花了钱的。
如果他因为一时脾气暴躁,就肆意破坏,那最终吃亏的,还是他。
所以百年只能独自一个人生着闷气,可偏偏又得注意压制自己的气息,以避免损害屋中的任何物件。
可纵使如此,还是被动的激活了这房间中的符文和阵法,一闪一闪的,阻挡着密室中气息的外泄。
虽然这样一来,也会消耗阵法、符文中埋设的灵石,也是在花钱,可没办法,他总得找个地方发泄吧。
不然憋得时间长了,对于他的身体不好是小事儿,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修为境界。
因为白德宝本人,虽然还未踏入元婴,可是对于元婴境界的理解,早就领先了其他人不知多少。
深深的明白,倘若他擅自突破到元婴,可能连第一重破魂劫都抗不下来,就身消道陨了。
所以与其说是他资质不够,修炼时间太短,没有进入元婴,不如说他是在刻意的压制自己的修为,因为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去闯过第一场破魂劫。
只是让他感到郁闷的是,这成大师实在是太了解他了,就任由他在这里生着闷气,自己自顾自的坐在那里,怡然自得品着茶水,一脸的事不关己,实在是过分。
又如此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白德宝的震荡的气息渐渐平复,他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饮尽。
“可恶,这次可真是亏大了。”
“虽然不知道你刚才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但想来无非两种,要么和那个王天泽有关,要么和你家那小子有关,我说的对吧?”成大师道。
“嗯!”白德宝萌萌的哼了一声,道:“是那个王天泽,他把我留在面具上的灵标给破除了,我没法感应到他的方位,虽然天目来报,说他回了两仪门的驻地,就再没出去过,可是……”
虽然白德宝不用说完,成大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说,王天泽既然能够解开面具中的灵标,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两仪门的驻地,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更何况,他还轻轻松松的破开了两仪门驻地的阵法,这就更加彰显出他的实力了。
而如此一来,成大师和白德宝也明白,这王天泽的实力恐怕真的是深不可测,而这也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那种结果。
不过在想了一阵之后,成大师微微皱起的眉宇,又彻底放开了。
他说:“无妨,虽然和我计划的有些出入,但如此一来,我对于这还灵酒的真实状况,倒是有了更准确的推测。”
“怎么说?”白德宝眼前一亮,在之前还觉得自己那法器,算是被彻彻底底的坑走了。
而成大师之前的计划,恐怕是没什么用处了,却没想这情况,竟也在成大师的筹划之中。
所以,这成老头也果真是蔫坏,之前眼睁睁的看着他发怒,就是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