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话说回来，这是建立在此时此刻的基础上的，如果有一天白小宝发现自己错了。
那么，他此时的猜测，就变成了自以为是和骄傲自满。
这并不矛盾，并不冲突，因为这一切建立的基础是信息差。
这个东西几乎是衡量、确定成功者与失败者的最直接、最客观的因素。
——
本来今天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所以王天泽倒没有打断对方的絮絮叨叨。反而觉得这样挺好，不管对方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倒是可以给他一提供一个更好、更多的认识这个世界的机会。
当然，处于此时此景之下，他觉得这白小宝也不可能满口谎话，毕竟，他们俩人商谈的时候，都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
时不时的也会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总会不自觉的将注意力落到他们两个身上，尤其以王天泽居多。
但确实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稍微佐证了白小宝说的话的真实性。
当然了，这个说法确实还有些牵强。可是有很多时候，人最需要的不就是找一个让自己信服的借口吗？
不管这个心腹是短时间的，还是永久的。
都需要如此。
所以看到白小宝停下，他抖了抖袖子，跟着说：“既然这样，那我回去就稍微辛苦一把，你明天上午……不，还是下午吧，来寻我，我估计能多备下一些碧心符墨，你看如何？”
“当然，那再好不过了。”白小宝一脸兴奋的回应，“除此之外，你希望我带些什么货物？之前看你在贡献堂中走了一遭，貌似不是特别的满意。”
说到这里，白小宝烧压低声音，“不是我自夸，我手里有些东西，就是贡献堂，他也没得卖。”
王天泽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多说什么，便招呼着转身离开了，这次没有任何拖沓，还直接动用法术换出了一团云雾，踩着飞走了。
当然，这云雾可能看起来比较污浊，像混杂了大量的泥土。让人感觉怪怪的。
一直等到王天泽飞出视野，白小宝这才收回的视线，面露沉思，在原地下意识的点了点脚跟，这才一笼袖袍，转身返回。
他最后那句话，一来是再次的试探，二来是讲给暗处的那些人听。
王天泽看着在贡献堂买了不多的东西，可是他买的任何一样，都基本上比较符合神农谷短时间内所需，因为白小宝经常和对方合作，所以对这些深有了解。也多少摸清了王天泽的消费习惯。
他不是那种，有用没有搂几杆子的人，而是有针对性的逐步购进，虽然有可能会耽误他的工作进程，以及暴露他在某些方面的不足。
但也正是这般，对方的也越来越符合白小宝之前的规划中的存在，所以王天泽此时买了些东西，应该是已经足够了。
那么之前还那么故作多余的询问，也是想暂时确定一下王天泽到底需要何种价值级别的货物。
因为对方之前的回答，也已经暗示了价值级别不低。
白小宝也确实有点贪心，想得到一个区间，然后才有所准备，甚至决定去，还是不去。
即使片刻之前他做好了与王天泽继续交好的打算，可是人的想法吗，随时可以改变。而白小宝也习惯了，一切以利益为先。
那么后面那个做给别人看的，就更正常了，他们之间交流的过程中，就没有涉及到其他多余的东西，感觉起来就像是一次继续加深彼此合作关系的、非正式的谈判。
就算被那人听了去，然后传递给背后的各个势力，他们估计也解析不出来什么。
当然，就算是真人也就是个所以然来，他白小宝也不怕，自己又不是没有傍身的宝物，要是被人暗自潜伏靠近，都没有引起警觉的话。
那他这么多年也是白混了，当然，也不可能安稳的生活到现在。
所以到时候和王天泽交流，只需要确定周遭的范围足够安全隐蔽，那就足够了。之后任凭别人怎么诬陷，怎样攀扯，他都可以装傻不知，或者直接干脆否定掉，那对他来说，月没什么问题。
毕竟刨除所有的不谈，他可是仙人之岛百宝阁分阁阁主的儿子，唯一的独苗苗。
万不得已之际吐出这个身份，就算是紫阳剑宗的太上长老，也会考虑帮自己一把。
就更别提那些，连太上长老都不是的小人物了。
看着口气很大，但有这等身份的白小宝，那怕是面对紫阳剑宗的宗主，也缺少足够的敬畏。当然，人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也从未跟他计较过。
再者，金丹长老和元婴真君虽然只差了一个大境界，可是彼此之间的差距，那才真是天地之别。所以白小宝少缺敬畏，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筑基。
——
王天泽飞得并不快。
毕竟到现在为止，他的体内的灵力也只不过恢复了四成多一点。为了戒备可能发生的意外，他需要留存尽可能多的灵力。
甚至当初从天阳峰山下离开的时候，王天泽还觉得如果刚走就有人跑出来搅扰他，他就直接转到去炼符堂那边。
如果中途才有人来节约他，那么他就去绿屏山，所以此次飞行的路线并不是直线，而是弯弯绕绕的，像是白白多了一些冤枉路。
可实际上，只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当然，最根本的也并不是王天泽此时的身份比较敏感、宗门弟子比较凶悍。
主要的还是因为王天泽这御空之术。飞行速度忒慢了，就算是他全盛时期，全力前进，那速度顶多也就是筑基初期修士的平均水平的七八成。甚至还略有不足。
而且御剑之术能够屹立于千年不倒，甚至被不断的改进，也足以说明它的出色不凡。王天泽这所谓的御空之术，只不过是一种取巧的之法。
而且，也提到过，他这样做不仅速度慢，而且消耗更大。
但他也确实没别的办法，想要使用灵剑或者其他灵器御风而行，需要和对方的灵性，产生呼应，可是一旦产生呼应，王天泽就不能100%的保证其内的灵性，不会被吸掉，哪怕只是用脚掌，甚至用布料、厚实鞋底之类的玩意儿，进行阻隔。
当然了，又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会选择绝灵的材料，那样说不定噬帝令就没什么用处了，可关键是选择了那样的材料，那个御剑之术还能用吗？！
所以尽管当时王天泽采用了腾云驾雾之术来开发这种御空飞行之法，但也确实考虑到了种种因素。其实皆是不得已而为之。
甚至随着这段时间他对噬帝令的研究和试图掌控，他发现其实很早以前他心中的那个想法，也就是终有一日自己会慢慢的控制住噬帝令，控制住它的吞吸之力，好像只是自己的一个妄想。
虽然不可否认，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成功过了，也是因为那样的机会才让王天泽诞生了这样的想法以及信心。可真正在实操验证、深入研究的时候，他发现当时在那火鼎山上，他会成功。
好像更主要的因素还是因为噬帝令，对那看似精美实际都算不上灵器的铜剑，没什么兴趣，所以才能让王天泽产生了一种，自己能够掌握的错觉。
这绝对不是胡扯乱扯，毕竟任何事物的研究，都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中有成功，自然就会有失败。
甚至有时候一个准则或者真理的诞生过程中，会不断的推翻各种假设，各种猜测。即便是基础，都有可能被动摇，甚至直接推翻。
所以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噬帝令的研究，虽然让王天泽心生苦涩无力之感，心中压力更甚。毕竟作为一个金手指，就是足以媲美金大腿上、小金人，如果不能够完美的进行掌控，那对王天泽来说，也会是一个定时炸弹。
指不定哪天就炸了，而且最可恶的是它有可能在慢慢的成长。并且这个成长的速度和过程，好像不受王天泽控制且比王天泽还快，这如果说没让他感到压力、被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只是换句话讲，不管机缘也好，机遇也罢。终归到底，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至少到现在为止，噬帝令给王天泽带来极大的助力，甚至在某些层次上，足以称得上是颠覆般的存在。让王天泽是不是会有一种做梦、幻觉般的感应。
毕竟不管王天泽臆造出来的那《套路玄学宝典》也好，还是基本的概念来说。
这噬帝令表现的实在太逆天了一些。即使王天泽没有逆天之志，可这个东西如果只有好处，戴在身上或许会让他心里压力更大，甚至会心生忌惮，不再去使用它。
但是现在呢，噬帝令那吞吸之力不受控制。却能够很好的中和一部分王天泽心中会因此产生的巨大压力。
虽然鉴于王天泽所猜测的，噬帝令极大概率……目前已经上升到了99%，具备了自身的意识，至少是相对‘灵动’的本能。让他说感觉自己只是其实只是一个宿体，甚至是寄生体。
如虫茧一般，等到这噬帝令成长起来或者恢复。就如同那毛虫化蝶一般，将自己给搞死。想想那个代价，真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但令王天泽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即便他预测过有这样不妙的结局，但如果让他选择，甚至把所有的弊端，摆在他面前，他还会选择与噬帝令结合，接下来这份机缘。
即便这个代价在未来他无法承受，会后悔，甚至哪怕从接受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的压力，便会在渐渐产生、不断的积压。
可话说回来，不提王天泽，身为一个穿越者的骄傲，这三年的折磨、困顿都没有完全消磨掉的那一份被王天泽深埋心底未曾注意到的孤傲。
哪怕只是这个世界在平常不过的一个土著，如果有人跟他说，你有可以站在决定一览天下、啸傲苍穹的机会，他也绝对会把握住，即便这个机会只是短短的一瞬。
可至少他经历过，他向这个世界宣告，他来过！
然后千百年后还会有人记住他。
记住他强大的实力。
记住他不堕的威严。
记住他无人不知的威名。
即使死去了，也会一个偶像的身份存在于全部人或者一部分人的心里。也已经证明了自身的价值，甚至在死去的那一刻，还能够笑着坦然面对：老子这一生，不孬！
而不得不说，王天泽作为一个脑洞习惯性大开的人，对于这些方面的猜测和银蛇他也早就有过。也因此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
所以说，他心里压力固然是有，甚至比以前还多，但终究能够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多数时候听起来不像是一句别人乐意听到的话。
但是，在这方面诠释的很好噬帝令，王天泽却是很乐意看到这点。即使谁也无法否认他对于自己无法完美的掌控噬帝令深感沮丧。
但这不矛盾，也不冲突，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就如同一个人在面临绝境、十死无生的境地，只要他不彻底的绝望，也会奋力挣扎、拼上一波，或者说即使他绝望了。
思想上死亡了，他肉体就甘于寂寞吗？
因为本能永远先于意识。
虽然不可否认，这多数时候，都不是一个好词，且往往代表着莽撞、无脑、猪突这些负面的存在。
但试问满天下的人，这一生谁能够100%的保证自己，从没有被本能救过、因此获益吗？
没有，没有谁能保证！
因为本能先于意识存在，意识虽然可以压抑本能，但它却永远不能禁绝本能。
意识虽然玄奥，但本能比其更加神秘，尽管多的时候，本能显得更加的直接简单、直白。
——
收回思绪。又飞了一段，王天泽估摸着自己丹田中的灵力渐渐有种消耗速度远远比不上恢复速度的时候，他就慢慢的减下了速来，细细感应起了周遭。
之前周围没有人追踪，不代表现在没有。
这个速度，虽然远远比不上御剑而行，可终究是一个筑基修士，这一段飞来，差不多也赶了将近20多公里了。
毕竟是御空而行，总归不能太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