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燕北倾,虽然他们知之甚少,但关于燕绥的故事,大家也听过不少。
又听闻,燕北倾跟燕绥是同胞兄妹,手里还握有秦维成的手记和帅印,再加上她的这种思想和作派,这些人对她,自然就信服了许多。
到上场时,又听说她亲自挂帅出征,更是对她心生佩服。
而在整个靖州边境,宜州虽然地处要害,但同时它的兵力也是最多最强的,再加上其他几个州的兵力,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士气满满。
而对于北越来说,因为此前跟燕振辉有勾结有协议,虽然嚷嚷着要攻城略池,可这一切只是表象,只是逼迫宜州答应燕振辉前去谈判的一种手段。
如此,便可狼狈为奸。
可是,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燕北倾,不但坏了他们原本的计划,还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听得前方传来的战报,北越军营里,身为监军的右相范恒气得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
力量之大,桌案直接断成两半,桌上宣纸落得满地横飞,凌乱不堪。
“很好!燕振辉,你竟敢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范恒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眼冒寒光。
营帐中其他人见了,吓得大气不敢出。
“来人!去探探东陵情况,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范恒眯了眯眼,冰冷出声道:“不论如何,老夫奉陪到底。”
“相爷。”就在这时,有士兵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呈上折子,低头说道:“这是前方传来的折子,请相爷过目。”
范恒身手接过,匆匆扫了一眼,浑身上下陡然弥漫着浓浓的戾气,折子在他手中捏得不成形状,“东陵今晚夜袭,传令下去,让全军上下做好准备!老夫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相爷!”
收到范恒的命令,众将士不敢怠慢,快速出了营帐。
此次北越可以说是溃不成军,对东陵来说,大大振奋了民心,鼓舞了士气。
陈将军等人意气风发地跟在燕北倾的身后,为此次胜利放声大笑。
对燕北倾的用兵能力和谋略,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谢方一派,对燕北倾再没了微词。
在军营,能者上,智者胜。
燕北倾虽然是初入军营,可是对军中各副将及其部下的优缺点了如指掌,用兵如神。
不但如此,对北越的兵力,燕北倾亦是了然于胸,故而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在天黑之前结束了此场战事。
将才不打没有准备之战,这句话在燕北倾身上得以验证。
只是……
“小将军,今天这一仗打得太畅快了!真正儿是出了我心底这一口恶气!不过,我心中有一事不明?”进了军营,陈将军心有疑问的问道。
燕北倾在桌案前坐了下来,看向陈将军说道:“你是想问,对今晚夜袭北越军营之事,我为什么会提前通知北越?”
陈将军顿时瞠目结舌,对燕北倾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小将军,高啊,一猜即中啊。……不过,北越知道我们会偷袭,肯定是会做足准备的,那样我们想赢岂不是就难了?”
“对对对呀。”其他人也附和着说道。
燕北倾扫了他们一眼,端起高羿端来的茶,喝了一口,方才说道:“我要的就是让他们做足准备。”
话说到这里,燕北倾并不再打算往下说,转了话锋说道:“好了,这几天你们也累了,先回营休息。今晚你们不必上场。”
“这……”
听了此话,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燕北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将军想了想,说道:“好!小将军自有安排,我们就听小将军的!我们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
“好,就听小将军的话!”其他人齐声说道。
“小将军,我们就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陈将军说完,得到燕北倾的回应,方才离开了营帐。
待他们一走,高羿便说道:“小将军,你不告诉他们计划,是担心隔墙有耳?”
“嗯。与北越这一战,我是志在必得,容不得出任何的差错。”燕北倾点点头,说道。
若是输了,想要对付宇文询就难了许多。
顿了一下,燕北倾看向高羿,神情严肃的道:“你先回营休息,稍后我再告诉你详细计划。”
“好。”高羿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快步出了军营。
对燕北倾,高羿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同时,对于燕北倾将今晚之事交于她负责而感到兴奋。
燕北倾没有马上休息,揉了揉疲倦的眼睛,打开了地图。
此地图,乃是她此前从永宁侯府得到的那张军事地图。
从此张地图上看,燕振辉与范恒狼狈为奸,企图划分靖州及周边城池。
真正是狼子野心。
倏地,一抹黑影从身上掠过,企图抢夺她手中的军事地图!
燕北倾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在避开对方的攫取时,以攻为守,招招狠绝。
只是,几招之后,就觉得对方的招式、身形还有那股独属于某人的气息异常的熟悉。
虽是如此,但燕北倾手上的招式并未有所收敛,反而愈发的快狠准,招招直击对方要害之处。
在燕北倾第五次凶猛的掌力劈向对方时,那人敏捷的躲避开来,同时,以一个诡异的旋身来到她的身后,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桎梏在了他胸前。
“招招置我于死地,想谋杀亲夫?”君九墨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彻在她耳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不由得令她微微一颤。
燕北倾侧过脸,轻哼一声,道:“谁让你吓唬我?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以什么方式出现不好,偏生身穿一袭夜行衣的装束出现,还妄图想夺取她的地图,吓得她不轻。
她还以为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敌手,潜伏在暗处,企图对她下手!
结果竟是他!
她不趁机给他一点教训,她心里又怎能畅快?
听出她话中的指责,君九墨连连认错,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你消消气?嗯?”
最后一个尾音,男人故意拉长了,听来倒是带了几分缠绵悱恻之意。
燕北倾冷哼了一声,动了动还被他禁锢在他胸前的身子,“还不快放开我,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想就这样抱着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一辈子都不再分离……”君九墨微微往下了腰,更加的将自己贴近燕北倾。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传入她的耳中,就仿佛钻入她的心里,酥酥麻麻的让她无所适从,充满了危险地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