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你在外面守好,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慧姨,你跟我进来!”
燕北倾抱着卫子舒回了郡主府,弄月和慧姨见到她浑身是血,双目睁大,连忙放下手上的动作迎了上去,不等她们开口,燕北倾就抢先一步开口道。
说话间,燕北倾已经抱着卫子舒进了她的卧室,卫子舒怔了一下,停在了门口,应了一声:“好。”
慧姨紧跟着燕北倾而进。
弄月伸手替燕北倾将房门关好,守在门外。
卫子舒的伤口太深太宽,即便是历经风雨的慧姨看看了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这,小姐,卫小姐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说来话长。”
燕北倾抬头看向慧姨,“慧姨,你先将子舒伤口周围的衣裳剪一下,我马上就来。”
说完,燕北倾转身进了屏风后,再出来时她已换上了手术服,手里还端着医用器械和医疗药物。
慧姨清理完伤口,抬头望来,见到燕北倾这模样,微微愣了一下,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见燕北倾这模样,她仍还有些许的不适应,但很快的,她就调整了心态,说道:“小姐,我这边好了。”
“嗯。”燕北倾应了一声,低声道:“还是老规矩,你给我当助手。”
“好。”
燕北倾没再耽搁时间,给卫子舒注射了麻药,然后着手处理伤口。
卫子舒虽说自小就咋咋呼呼,但终究是姑娘。
替她挨了这一剑,燕北倾必须要将伤口处理好了。
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但她会尽量将伤口缝合得漂亮一点,努力让她和没伤时一样。
等燕北倾处理完卫子舒的伤口,再出现在弄月面前时,已经是三个时辰后,此时天都快黑了。
听到房门的响动声,弄月回转过身,见燕北倾一边从房内走出来,一边揉着眉心,满身的疲惫。
看到弄月,她说道:“王爷来了吗?”
“来了。”
弄月点头,说道:“一个时辰前王爷就来了郡主府,也到这里了一趟,不过见你在忙着处理卫小姐的伤口就去前院陪月儿了。”
燕北倾了然的点点头,“去备些吃的。”
说完,她就往前院而去,只是,刚走了几步,抬眼就见君九墨迎面走而来,她便连忙上前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君九墨抿着唇,没有说话,深深的望着疲惫不堪的燕北倾,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轻嗯一声道:“是黎府的人。我已经将人送到了圣上的面前,人证物证俱在,黎嵩逃不了。”
他将那为首的黑衣人挑了手脚筋,生不如死,唯他所用。
至于其余人等,他让吟风全数送到了黎府大门前,这是给他们的一个警告。
同时,也是向他传递一个讯息——黎家完了。
闻此,燕北倾狠狠地松了口气,开心地笑弯了眼,望着君九墨的眼神中轰然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耀眼照人。
“太好了!除掉了黎家,宇文洵就少了一个右膀,距离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也就近了。”
说完,燕北倾转身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凉亭,“凉亭里去坐坐。”
君九墨微微眯了眯眼,眉梢轻挑,深邃的眸子里泛着幽幽的光泽,若有所思。
待两人在凉亭里坐下后,君九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宇文洵?”
燕北倾唇角的笑意越发扩大,深深的看了君九墨一眼,然后红唇轻启:“在军营时,你我之间有过在战事结束后猜测对方的身份。现在,仗了打完了,你应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
君九墨一怔,转而轻笑道:“这个约定还算数吗?我的身份,你已经不用猜了。”
“这是你的问题,是你选择以真身示人,与我无关。”燕北倾耸了耸肩膀,右手支着下巴,挑眉望着君九墨道:“所以,我的身份你有答案了吗?没有的话,你就欠我两个要求了。”
加上上次在军营他欠她的一个要求。
君九墨没有马上说话,牢牢的凝视着燕北倾,唇角微动,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燕北倾拧眉,正欲开口,恰时弄月端了饭菜进来。
“弄月,一会儿再让柳妈备些清淡可口的饭菜,温在锅里,等子舒醒来端给她吃。”想到卫子舒,燕北倾对弄月叮嘱道。
弄月将最后一道菜摆放在石桌上,然后将筷子分别递到燕北倾和君九墨的手里,恭敬的道:“好,我记下了。”
说完,朝君九墨微颔首,转身出了凉亭。
燕北倾将空碗递给君九墨,后者愣了下,接了过来,盛了汤又俯身吹了吹,等凉了方才递给燕北倾,“喝吧。”
燕北倾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顿了下,抬眸问道:“怎么样?有答案了吗?”
“我猜对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君九墨不答反问道。
“这还没猜呢,就这里跟我讨价还价了?”燕北倾笑着调笑道。
君九墨很是傲娇的挑眉,“结果只有一个。”至于是什么,也就全在他的眼神里了。
燕北倾唇角展开一丝轻笑,“这么自信?”
君九墨抿唇不语,等着她的回答。
“跟上次一样,不管什么要求,只要合情合理合法都可以。”燕北倾说完,停下手中的筷子,撑着下巴一定不定的望着君九墨说道:“好了,现在该你告诉我你的结果了。”
君九墨温柔的笑着,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锐利,然后,他说道:“五年前,你击退了西梁十万大军,让英勇好战的西梁签下休战书,五年后,你再次征战北越,不到一个月就击退北越,你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练兵有道、用兵如神的燕小将军燕绥。”
燕北倾神色不改的道:“阿墨,提醒你一句,燕绥是我哥。”
“不。”
君九墨坚定的摇头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燕大公子,只有一个燕北倾。‘燕绥’的存在只是燕振辉用来遮掩自己无能的一块遮羞布,可是他妄为人父,他不配当你的父亲,为了他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他不惜毁了你一辈子,甚至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说着,君九墨起身坐在燕北倾的身旁,拉过她冰凉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目光牢牢地盯着燕北倾,一字一句地说道:“倾儿,前二十五年我没能在你身边守护好你,但余生,我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你被任何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