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君九墨特殊的身份，自是不能在宇文菁的面前承认他曾来过汴京。
听了他这句话，卫子舒静默不语，浅浅抬眸，朝君九墨的方向投去一眼，转而勾了勾唇。
至于燕滢滢，君九墨虽在侯府逗留过些许时日，可也只是在侯府外，与燕北倾一同前去参加蹴鞠时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并不相识。
这会儿，暗暗观察着他，从惊喜到微愣，又从怔愣到震惊。
在知道宇文菁与摄政王爷有约时，燕滢滢就特别的好奇，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令燕青凌那般紧张和担心，还舍不得离开大祁，连宇文洵也舍弃了。
在看见君九墨的第一眼，她深刻地明白了。
这个男人，不但有着高贵的身份，有用之不尽的财富，容貌更是人间绝色，风华绝代。
这样一个集权力、财富和相貌于一身的男人，也难怪燕青凌对他趋之若鹜了。
如果她有像宇文菁那样的身份……
可惜……她没有……
至于燕青凌，她曾经有，现在比之她更上不得台面。
想到燕青凌所写的那封信，燕滢滢心下冷笑，想套住眼前这个男人，她，太不自量力了！
“表姐，表姐……”
孔淑娴轻摇着燕滢滢的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燕滢滢转首，轻笑着望向孔淑娴，“怎么了？”
“表姐，这话应该我们问你才是。你一直盯着王爷瞧，都出神了。”孔淑娴皱了眉头道。
燕滢滢向其他人望去，果然见燕北倾等人齐齐的望着她，她脸上一红，颇有些窘迫。
她站起身，朝君九墨恭敬的行礼解释道：“王爷恕罪，民女不是有意的，看到王爷，民女一时想起了远在大祁的二姐姐，我们姐妹已多年不见。”
君九墨不动声色地朝燕北倾的方向扫了一眼，果然见她唇角微勾，透着几许嘲弄。
宇文菁听了这话，拿奇怪地眼神望着燕滢滢，“燕小姐，为何你见到王爷就会想到燕二小姐？莫非燕二小姐与王爷相识？”
说着，她微皱了皱眉，询问的眼神看向君九墨。显然，燕青凌在大祁的那点事，她身在宫中，并未有所耳闻，或者说，除了靖州城，其他的也并未听闻燕青凌在大祁之事。
燕滢滢有些为难，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君九墨，欲言又止。
宇文菁见了，描绘精致的眉毛皱得更深了，“王爷……”
“燕二小姐，本王是见过的，但也仅限于见过。”君九墨在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望了望燕北倾，这话也是说给她听。
燕滢滢听出他外话之音，垂在身前的手指不禁紧了紧，只是见过？
如果只是见过，燕青凌绝对不会一直留在大祁。
依着她对燕青凌的了解，没有希望，没有明天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在大祁这么多年，燕青凌蹉跎了大好的岁月，绝不只是仰仗着自己的幻想活着。
燕滢滢垂眸，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原来如此。”宇文菁了然的点点头，抬头看见燕滢滢还站着，便说道：“燕小姐，别站着了，坐下吧。”
“谢四公主。”
燕滢滢道了谢，优雅的落了座，看了看宇文菁朝君九墨问道：“王爷，不知你前来东陵前，可有见过二姐？她在大祁过得怎么样？”
燕滢滢这话表面上只是打听燕青凌的消息，在君九墨已经撇清跟燕青凌的关系下，她还这样问就显然是有问题了。
其实，燕滢滢本是想说，燕青凌曾在信上提过她是住在摄政王爷安排的府邸，隔三差五就能见到这位威名赫赫的王爷，他们两人的关系可不是君九墨所说的只是见过的关系。
但，她又惧于君九墨的身份，便改了个说法。
传递的信息虽然有所不同，能勾起宇文菁的怀疑，她的好奇心，也就够了。
果然，宇文菁听了，端起茶杯的动作就顿住了。
她转头看向君九墨，见他脸色沉了沉，已有些许的不悦。
君九墨停下轻叩桌面的动作，一记冷眼扫向燕滢滢，脸色也越发的阴冷，“燕小姐，你的问题问得太多了。如果你真的想打听家姐的消息，大可自行前往大祁见一见。比起从别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更显得姐妹情深。”
言外之音，燕滢滢这是假情假意。
被君九墨这么直接的戳破，燕滢滢顿时红了脸，坐在那一时无措，局促不安，她手中的丝绢缠在一起已然没了形状，“王爷，民女没有什么意……”
“你有没有别的意思，本王并不在意。”君九墨轻哼一声，站起身，垂眸看向宇文菁，“四公主，本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宇文菁便转身往外走。
君九墨这一举动，表明了是他没了吃饭的兴致，究其原因是被燕滢滢破坏了。
“王爷，王爷……”
君九墨不顾宇文菁在身后呼喊，脚也不停的继续往前，走到门口恰好碰见掌柜的端菜上来，他径自从他身旁走过，出了明月轩。
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颀长身影，掌柜的皱了眉头，摇了摇头，进了天字号房。
“各位主子，菜齐了，您们慢用！有什么需要，叫人便是。”
掌柜的瞧着房内的气氛不对，将菜整齐的摆放在桌上后，叮嘱一句就恭敬的关门退了出去。
燕北倾浅淡的目光扫过燕滢滢，勾唇道：“滢滢，你的话确实太多了。”
燕北倾此话一出，燕滢滢顿时就红了眼眶，委屈极了。
“四公主，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不知道说了那些话会惹了王爷不高兴。对不起……”
“燕小姐，你话里话外，句句都是燕青凌，你说没别的意思，可没人相信。孔小姐，你说呢？”卫子舒接过燕滢滢这话，又不忘将问题抛给了孔淑娴。
相对来说，孔淑娴的心思比较简单，没燕滢滢那么弯弯绕绕，这会儿被卫子舒点了名，她手中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放在了桌上，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我，我也不太懂，不过我想毕竟男女有别，表姐你这样在王爷的面前说燕二小姐，的确是有失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