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倾扬了扬眉,脸上绽放出了那一抹如烟花般璀璨的笑容。
如此知进退的男人,她甚是满意。
随后,燕北倾坐到桌前,几人一同用餐。
睡了一天,又在大牢跟燕振辉一番交涉,燕北倾是真的饿极了。
君九墨坐在燕北倾的下方,一边为燕北倾悉心的布菜,一边看着她享受着美食。
虽然军营的膳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连一般的农家菜也比不了。
但,燕北倾也真正是在享用。
人,要懂得知足。
身边有爱人、亲人、还有好友,而且这几天下来,军中上下对她也不对。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坐在对面的夜千澈,看着他两,简直是吃了一顿狗粮。
他暗自冷嗤一声,狗粮他现在没有,以后他也会有的。
用完膳之后,燕北倾也没有耽搁,直接将今晚的作战技术一一向大家演示了一遍。
听着她娓娓道来,看着她在沙盘上移动的旗帜,包括君九墨在内的所有人,再一次折服在她的用兵技巧上。
如此用兵,用此用计。
他们服。
“大家都听懂了吗?”燕北倾抬起头,看向所有人,问道。
“燕将军,我们都懂了。”陈将军一脸钦佩的看着燕北倾,说道:“北越此次在边境出兵,企图侵占我东陵国土的想法彻底破灭了。北越万万没想到,我们东陵会再次重现五年前的局面,五年前,西梁遇上燕绥将军输了,这一次,北越遇上燕将军,也只有一个输字!”
“可不是吗!北越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只可惜啊,打错了地方,好惹不惹的,偏偏遇上了将军。”有人附和着道。
听着对燕北倾连连不断的夸赞声,君九墨的内心也不由得升起了自豪感。
但,这样的她,又太耀眼。
“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了。”燕北倾被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顿了顿,又看了看大家,说道:“既然大家都懂了,就先去准备,晚点我们就出发。”
“好。”
众人齐声应道,出了营帐。
夜千澈抬头,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准备离开的君九墨,他转身,在桌前重新坐了下来。
君九墨直接视他不存在,如墨的眸子看着那沙盘,脑海里是燕北倾刚刚对着沙盘侃侃而谈的模样,他抬头看向她,勾唇说道:“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男人要善于发现,直接告诉你,多没意思。”不等燕北倾回答,夜千澈直接截过她的话,说道。
君九墨微皱了皱眉,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
对夜千澈的话,燕北倾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千澈说的很对,有些事要由你自己去发现。那样,会有更多的惊喜等着你。”
“就是。”夜千澈直接对燕北倾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看向君九墨,说道:“如果你实在想知道的话,北倾如果不告诉你的话,你可以来问我。我高兴了,会告诉你的。”
君九墨直接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这样的夜千澈,有些欠了。
“啊——”
突然,营帐里发出一阵尖叫声,引得帐外的士兵纷纷向这边侧目望来。
当看见那被人从营帐里丢出来,在半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最后落在地上的夜千澈,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听得他们的哄笑声,夜千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很为自己找补的道:“别笑,我是为今晚偷袭北越做准备。走了。”
说完,拂袖转身离开了。
看着冷着脸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君九墨,燕北倾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
笑得弯了腰。
“你笑什么?”君九墨皱眉问道。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燕北倾说着,抬眼看了看仍旧铁青着一张脸的君九墨,又笑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等一等,等我缓一缓,再跟你说。”
君九墨就站在那,安安静静的看着燕北倾。
过了好一会儿,燕北倾终于停止了大笑,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肚子,还有脸颊。
然后,看着君九墨,但唇角的笑意依旧化不开,她说:“千澈说那些话,就是故意的,你又何必跟他计较,让自己生气。”
“你还笑。知道他是故意的,还让他留在这里。”夜千澈就应该跟高弈他们,一起离开。这是君九墨的想法。
燕北倾朝君九墨轻摇了摇头,“你这想法错了,他不能留在这里,你也不能。”
这话,君九墨就不愿意听了。
“我跟他能一样吗?你跟他什么关系,跟我又什么关系?”
燕北倾挑眉,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在这军营里,只有军人。没有爱人、没有亲人,大家一视同仁。”
君九墨愣了一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很会抓重点的说道:“所以,他对你来说是亲人?”
“不然呢?”燕北倾很是理所当然的反问了他一句,还顺带送了他一个白眼。
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是明白了。
君九墨满意了。
这个回答,是他今天,不不不,是他这二十几年以来听过的最是动听的话了。
他看着她的眼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柔情,点点光芒,那样夺目,吸人眼球。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太过明目张胆,燕北倾不由得红了脸。
这个男人,可真是……不知道让她说什么好了。就不该给他定心丸吃。
随之,燕北倾躲开了君九墨的视线,掩唇轻咳一声,道:“所以,你该出去了吗?”
这是赶他了。
君九墨轻嗯一声,但脚下的步子却迈向了燕北倾。
在燕北倾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直接低头,在她唇上轻轻的一吻。
这一次,他没有更深一步,只是蜻蜓点水。
“乖!跟夜千澈保持一些距离,就算他是你的亲人,他同时也是男人。我会吃醋的,知道吗?”
君九墨没有马上松开燕北倾,他手揽在她的脖颈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唇与唇之间只相差了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呼吸交融在一起,那样暧昧。
他低低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入到她的耳朵里,可此刻的燕北倾已经被搅乱了心神,恍恍惚惚,听得并不分明。
见燕北倾没有回答,君九墨浓黑的眉头拧了一下,那放在她脖颈处的手指紧了紧她的肌肤,然后他说:“都听见了吗?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