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洵深呼吸,久久凝望着燕北倾,才能勉强压制住内心恶魔般的煞气。
他重新坐回在椅子上,“燕北倾,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小心本太子让你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他的声音就好似那冰渣子,傲慢而幽森。
燕北倾的眸子闪了闪,轻轻的冷哼一声,这是威胁她?哼,她燕北倾也不是吓大的!
以前是燕绥心无旁骛,一心为他,对他毫无戒备。可想要对付她燕北倾可没那么的容易!
“太子,话还是不要说得太过了。”
燕北倾笑着道:“现在是太子你有求于我,在太子踏进我这营帐时就没有回头路了。”
看着脸色逐渐冷冽黑沉的宇文洵,燕北倾又说道:“太子喝口茶,消消气。”说着,将茶杯往宇文洵跟前轻推了推。
宇文洵垂眸,淡漠地瞥了一眼,又看了看燕北倾,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燕北倾这才满意了,道:“其实呢,我也没什么要求,就是想问问太子打算怎么处置韩骥?”
一提到韩骥,宇文洵的面色在瞬间冷了几分。
“韩骥已经瘸了,你还觉得不够吗?难道非要看着他死,你才满意吗?”尽管这几天有御医的悉心照料,可军营环境恶劣,韩骥大腿处的伤有所好转,可治标不治本。这病根算是落下了。
燕北倾挑了挑眉梢,不由得好笑,“太子,在军营讲的就是纪律严明、令出即行。太子在军营多年,我以为太子早就将军规军纪刻在骨子里,可眼下看来,倒是我错看了。当日之事,太子已经派人查明,的确是韩骥先动的手。”
宇文洵紧了紧拳头,面容严峻。
燕北倾见他并未反驳她的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呢,韩骥受了伤,我也就当是他的报应,不计较了。可是,那天太子怀疑我,给我难堪,还由着燕霏霏污蔑我,这口气我总不能算了吧?”
“燕霏霏已经被你关进牢里,本太子也没再插手,你还想如何?”宇文洵说道。
“那太子你呢?”燕北倾问道。
你给我的难堪,又当如何?
宇文洵脸色铁青,薄唇紧抿,那眼里好似透着骇人的煞气。
燕北倾看了宇文洵一眼,很快的收回了视线,“这样好了,这个话题回到我刚刚所说的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由韩骥而起,就由他来解决。太子想怎么处理他,我不过问。但明天天亮之前,我必须听到太子处置韩骥的结果。”
韩骥是宇文洵身边的红人,想要宇文洵亲手处置他,就好比对自己下手。如此,比起亲自拿他开刀更令人畅快了。
不管他的手段如何,燕北倾都不在乎。
“你不后悔?”宇文洵紧紧的看着燕北倾,那眼神就好像淬了毒一样。
燕北倾勾唇浅笑,“我燕北倾不做后悔的事。”
“记住你今天的话。”说完,宇文洵深深的看了燕北倾一眼,起身,大步离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燕北倾侧转过身子,望着宇文洵离去的背影,唇角勾勒的弧度更大了。
吓唬她?真当她是吓大的。
不得不说,宇文洵办事的效率很高,当天傍晚,燕北倾就从弄月的口中得到了韩骥被搁去太子侍卫一职,被送出军营的消息。
还有,宇文洵当晚就病了,病得来历不明,吓得御医手足无措。
燕北倾听了,只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换了药,躺回床上。
翌日一早,燕北倾就率领两万兵马朝北越发起了进攻。
气势汹汹。
这一战,连续打了三天。
此次,因为燕北倾是主帅,且处于主导地位。
在这之前,燕北倾就没想给北越喘息的机会,所以在出发之前就安排了下去。
东陵的兵马分三轮,每四个时辰一轮。
打持续战。
同时,为每个士兵准备了梨子和防暑降温药,搀在了他们的水壶里,至于马匹也早有准备。
北越根本不清楚燕北倾的打法,没有充足的准备。
简直就是被燕北倾摁在地上打,步步紧退,越打越没了底气。而且,燕北倾手里还握着北越的军事防御地图,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小将军,我们刚刚打下了北越的一个城池,全军上下士气十足,都在夸赞小将军领军有方。”高弈从帐外大步走了进来,粗犷的脸庞上挂满了笑容。
燕北倾坐在桌案后,目光从军事地图上离开,抬头看向高弈:“这也多亏了大家的齐心协力,传令下去,乘胜追击!我要让北越为此前的冲动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小将军!”
高弈洪亮的声音应道,转身大步离开。
燕北倾笑了笑,站起身,走到悬挂在墙面上的地图,看着上面标注的红点,目光幽深。
“打了这么多天,不累吗?”突然,耳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然后一双手落在她的肩上轻轻揉了起来。
燕北倾侧转过身,视线慢慢上移,经过男人的手臂,他的肩头,最后落在他的下巴处。
他的下巴处的线条流畅而完美,仔细看,还有些胡渣,清晰可见。
可想而知,这些天,他也没有休息好。
燕北倾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划过男人的胡渣,老实说,她见过的男人也不少,可没有哪个男人能像他这样能将粗犷和优雅结合得如此完美。
她的手指停在男人上下滚动着的喉结,君九墨一僵,抓住了她胡作非为的手,同时向他的方向一拉,她整个人扑在了他的怀里。
燕北倾被迫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头,撞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她挣扎了一下,没如愿。
可是,他们现在这姿势太过暧昧,惹得她的心怦怦跳动。
呼吸,也跟着紊乱了。
“别乱动。”男人的声音嘶哑中还带着几分克制。
燕北倾只一瞬就听出了他话中的危险,僵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
从君九墨的方向看过去,能清晰的看见那一抹潮红从耳际一路延伸到她脖颈深处,他勾了勾唇,眼底的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