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姜祁止看着莫易泊明星按憔悴许多的神色,轻声道:“卡斯帕说你昨天一夜未归...”
“嗯。”莫易泊没有否认,他的事俱乐部所有人都知情,他又一次控制不住去了,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俱乐部所有人都知道,莫易泊有一位去世多年恋人,知道她生前与他感情甚笃。
莫易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对方的目的,情深且执迷。
“老大,你跟我出来一下。”姜祁止语气里是难得的不容置疑。
莫易泊没有动,反问道:“什么事?”
“你的事。”虽然他是老大,姜祁止尊敬他,但却把他当成同辈对待,实在不忍心了也必须要劝劝。
莫易泊听了这句话,眼神闪了闪,犹豫了几下还是跟着莫易泊出门了。
姜祁止走出么门口,蹲在马路边沿上,仰起头看着他,神色认真。
莫易泊别过头没有接受她的眼神,只淡淡道:“你查到线索了吗?”
“没有。”说起这个,姜祁止眉头禁不住拧了起来,说来也奇怪,她查这件事查了好几年,偏偏一点线索也没有。
“哦。”莫易泊似乎已经习惯了,听见她这么说语气毫无波澜。
“……抱歉。”姜祁止很歉疚。
莫易泊的情人叫莫甲,是被害死的。
十三年前,还很年轻的莫易泊邂逅了美丽温柔的情人莫甲,两人相识到相知只经历了短短几个月,但谁也不能说他们感情不深。
莫甲是一位美术老师,生性温柔,喜欢摄影。
二人是在农村里相识的。莫易泊生长在农村,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是一个叫山芽屯的小村庄。
该村庄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在这个各种污染严重的时代,环境原始的地方已经不多了,山芽屯恰巧就是这个个地方。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村子与外边隔着一大片原始森林。
村里人淳朴且贫穷,他们乐意接触外来的人,外面的人却很少进来与他们接触,这样一来,反倒保持住了山村原本的安宁。
说是没人来,却总有那么些不辞辛苦的人愿意花费时间来这里,只为了目睹心中的美好,莫甲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候正值暑假,放了假的莫甲带着自己的画具和摄像机,徒步30公里从村外树林的马路边走进了村庄。
那时候,莫易泊还只是个楞头小子,父亲喜欢种地,他孝顺,手脚又勤快,总免不了跟着去。
莫家的地在村头,因此,穿着一身米黄色工装连体裤,带着带着一定姜黄色贝雷帽的文艺少女一进村,就被莫易泊请注意到了。
感情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只要是对的人,不可自拔的沦陷都是理所当然。
“你好,请问我可以去你家讨杯水喝吗?”那是明眸皓齿,笑得温和的少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还清晰记得,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可以,小姐,我看你走了这么多路来村里采风,应该是极度热爱才会这样吧,那么你...缺不缺模特?”
他长相不差,那时候对着她却少见的自卑了,可他生性开朗,遇见了喜欢的人,总是要争取一二的,不然错过了,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听了他的话,少女先是一愣,随即笑得更开了,“好呀。”
在那之后,少女时常来村庄,而他,也从每每到村口迎接逐渐发展成乐此不疲地走30公里到森林外边的公路上等她,再走30公里,陪她一起回去。
村里人都是随和的性子,对这漂亮姑娘态度很好,以至于后来,当莫易泊得知莫甲死在村庄,也丝毫没有怀疑果同村人.
可是,莫甲死状凄惨,死前疑似被人下了药之后受到了非人伤害,若非相识之人作案,一个成年的女人时不可能毫无防备地中招的。
“老大。”姜祁止叹了口气,明明知道说这句话没用,还是想要劝一句:“人死不能复生。”
“我一直都知道,可那又怎么样?”莫易泊终于低头凝视她,眼里是看透了世间百态的无所谓。
可他的坚定,姜祁止能感觉到。
“你还想这样惦记她一辈子吗?”她不能理解。
作为属下,她可以尽心尽力地找人,可是作为朋友,她没办法看着他弥足深陷。
“你呢?”莫乙泊忽然再她身边蹲下。
姜祁止面露不解,不明白她问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要是你,你能忘记吗?”
姜祁止犹豫了,脑海里浮现出秉砚州那俊朗的脸,想起他温柔的眸子,她发现,至少这一刻,她理解了莫易泊的不情愿。
因为只是这样简单的假设,她却已经开始心痛!
“忘不了,我做不了这样的假设,我...不能接受。”姜祁止站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保证道:“我一定会尽力寻找线索。”
她一直是一个坚毅的女子,平时里掩藏锋芒,可一旦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难免锋芒毕露。
她眼里的神采亮的莫易泊险些睁不开眼,这样的姜祁止,太容易感染到别人了。
“我相信你。”莫易泊点点头。
两人走回了屋内,其啊哈这时候阿大的妻子跑出来喊大家吃饭了,于是在场所有人热热闹闹地围着大圆桌坐了一圈。
刘梨因为伤病,一直都是窝在房间里吃独食,今天*上桌,虽然在场的所有人她都眼熟,也都对她态度平和,但她有些社交恐惧症,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她紧张的要命。
“别怕,坐我旁边来。”姜祁止一边已经坐了离不开她的秉琅,另一边刚好还可以坐个刘梨。
李六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下来,她平复警长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随和,淡定地在姜祁止身边坐下。
她这一坐,让原本看不下去打算好心招呼她一起坐的卡斯帕直接闭了嘴,他状似幽怨地看了眼刘梨,被察觉到他实现的姜祁止等瞪了回去。
刘梨好无所觉,已经开始动筷,卡斯帕原本坐在姜祁止对面,见状心里不快,站起身不敢与姜祁止对视,缓缓挪动脚步挤开坐在刘梨另一边的阿大自己坐了下去。
察觉到他的到来,刘梨的脸瞬间黑了,整个人变得有些情绪化。
她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一下被姜祁止注意到了,转头看到卡斯帕瞬间明白了源头。姜祁止不傻,刘梨和卡斯帕之间的不对劲她注好久了,她心里好奇,却不想显得自己太八卦,于是没有问。
卡斯帕在坐下的那一刻心情就已经愉悦起来。他是个男人,从小的生活环境都很开放,所以他的性子自然大大咧咧,早就把方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刘梨对他变化这么快的情绪搞得莫名其妙,不过在卡斯帕坐下之后,她的身体却明显更放松了。
吃完饭。
姜祁止把刘梨送回了Y大。
正值正午,秉晚末恰好没课得知她来了,高兴地来校门口迎接。
她与刘梨第一次见面,两天却并不尴尬。
只是因为姜祁止的原因,秉晚末和刘梨加上了好友,三个人还一起建了一个群,时不时地聊天。
刘梨本来就是一个学生,又是秉晚末的学姐,再加上秉晚末在网上的性格跟现实中一样可爱。
两个女孩子一见面就相处的十分愉快,这是姜祁止最欣慰的一点,她要回去了,刚好拜托秉晚末把人送回去。
“姜姐姐你这么快就要走啊。”秉晚末得知她要回去上班有些失落,她还以姜祁止可以在学校多留一会儿呢!
“咱们两天天见面,你还没看够我吗?”姜祁止无法抵抗秉晚末类似撒娇的话。
自从知道秉砚州傻逼粥粥后,连带着秉晚末,她都更加爱护了。
“没看够!”秉晚末不假思索地点头。
姜祁止对她来说是闺蜜,无又有些类似于母亲。
她缺少母爱,姜祁止成熟稳重,对她十分好,她便下意识在心里把她越看越重。
“哈哈哈,等我有空,我还得去你哥哥那上班,就请了半天假。”
她再关爱秉晚末,却也不能做个玩忽职守的人,特别是此时,她想立刻回去见秉砚州!
“那你去吧。”秉晚末眼见姜祁止油盐不进,完全不为所动,歇了心思。
她小心扶过刘梨,冲姜祁止挥挥手。
心里却是在想,臭哥哥,又在跟她抢姜姐姐!
不过既然这个喜欢,可得加把劲了,姜姐姐这么优秀,很容易就被别人抢先了!
目送两个女孩子离开,姜祁止回到车里,秉琅还坐在后排座位,正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走吧,今天又得跟着我去秉砚州办公室里度过一个下午了!”姜祁止心里歉疚。
她原本是想再请个假带秉琅去玩一玩的,奈何她突然得知秉琅辍了学,这实在惊讶到她了,要不是秉砚州,她可能现在都无法做到淡定。
她姜祁止从来不是一个扭捏之人,心里有了人,即便那人是自己认的弟弟,她也绝对不会顾及什么。
更何况喜欢上秉砚州,是在知道对方是粥粥之前。
难道不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弟弟,更合适自己泡到手吗?
就是不知道秉砚州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不行,她当局者迷,得问问旁观者的意见。
“阿琅啊,你快坐前面来,姐姐有话要问你。”
“姐姐。”秉琅喜欢坐在姜祁止身边,听见她的话立即下车坐回副驾驶,只是对姜祁止说的话抱有疑惑。
不知道姜姐有什么话要问他?
“那个……”说起这件事还蛮尴尬的,但对方是自己的弟弟,她这会儿实在找不到人问,问他反而是个好选择。
“你说……”姜祁止眨眨眼,看着秉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起不确定。
秉琅不明所以,身体一下子有些僵硬,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她厌烦了。
“你州表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秉琅一时间回不过神,看着姜祁止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姜姐问这话的意思,是她看上州表哥了吗?
虽然两个人确实郎才女孩很是登对,但不知道为什么,秉琅心里就是不愿意。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很不舍,或许是怕失去他和姜祁止来之不易的感情。
以后姜姐要是嫁给了州表哥,是不是代表他和她以后就彻底站在对立面了?
秉琅很聪明,他太明白自己的身份有多糟糕,光是有一个那样的母亲,又有一个被母亲调教的十分偏执的姐姐,他这辈子夜彻底完了。
是的,在遇见姜祁止之前,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在遇见姜祁止之后,他开始麻痹自己或许可以活的随心所欲一点,因为姜祁止是那样的不同!
可是,秉砚州和他母亲之间的矛盾,是病假爱人生来相争的天性,他们两方注定不可能共存,那么他和她……早晚会走上对立面!
只是那么一个思绪间,秉琅就已经想了这么多。
这些心事压在他心里,把他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压的喘不过气!
“你怎么了?”姜祁止被秉琅突然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
她只是试探着问了问秉砚州,怎么这孩子的反应这么奇怪?
“我没事。”秉琅猛地从幻想中反应过来,他刚才竟然在姐姐面前暴露了思绪,这真不该……
“可你脸色有些白。”姜祁止仍旧担心。
秉琅心里一暖,这才是一个姐姐应该对待弟弟的态度,可他家里的那个,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我觉得他喜欢姜姐你这样的。”秉琅轻轻道。
怎么办?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欺骗姜祁止,也没有办法自私地不让她和州表哥在一起。
或许,他很快就要失去姜姐姐了,那么现在,就让他珍惜这已经所剩不多的相处时间吧!
姜祁止一下开心了,秉琅这个可人儿真是太懂她的心了,说的话正中下怀:“真的?”
“嗯嗯,姜姐,我想吃零食了。”秉琅突然开始话多起来,甚至努力咧着嘴角想笑一个给姜祁止看看,却发现自己面部肌肉紧绷,根本笑不出来。
“乖~”姜祁止看出他的勉强,不忍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