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完秉砚州去集团上班,姜祁止便开着秉砚州的车去接秉琅。
她现在对待秉砚州的态度很微妙,没有了之前的生疏,这才发现对方对自己确实是足够好了。
基本上只要是她开口,秉砚州从来没有过反对的意见,就连她多次请假旷班外出他都没有任何意见。
这让姜祁止不禁怀疑对方雇佣自己的目的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干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看她!
不过这个感觉也不错,至少目前来看姜祁止很满意。她现在对秉砚州的态度说实话很微妙,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界限一直模糊不清,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日子照样过,其他的,到了时间自然就好了!
姜祁止光明正大地把车停在秉家主宅前面,拿出手机给秉琅发了个消息,然后就靠着车椅背上静静的等人。
少年很快就匆匆跑了出来,站在大门口朝外张望。姜祁止连忙把车窗摇下去,探出头伸出一只手朝他挥了挥。
秉琅一下看到了她,原本无神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姜姐!”他快步跑向姜祁止,眼里带着怎么也无法掩藏的欣喜。
“哎!”姜祁止朝他嘿嘿一笑,“快上车。”
“好。”秉琅亮着眼睛绕到副驾驶外边,打开车门往里坐,他就是想跟姜姐多接触!
“站住。”
两人愉快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秉琅甚至一只脚才刚踏上车身,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再也不敢动弹。
姜祁止皱了皱眉,满心不悦地看着突然从门内蹿出来的女人。她还未找人算账呢,这人倒好,主动送上门来了,可惜,她现在没空料理她!
“秉琅你过来。”说话的人正是秉昳。
今天一大早她就发现了秉琅的不对劲,这小子平常总是一副半死不死的样子,问他十句话都不见得会理人,今天倒好,一大早就起来,神采奕奕地在房间里搭配衣服。
她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一个男人突然变成这样,很明显一定是要约见女孩子了!秉琅是她的弟弟,无论他做什么事,她都有权管,于是她自然就训斥了他两句。
秉昳到现在都膈应得很,她只是像往常那样骂了他两句,希望他有自知之明,不要招惹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她竟然被瞪了!
从小乖巧听话,懦弱到无论她怎么欺负都不反抗得秉琅,因为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野女人,竟然学会了反抗,着简直不可饶恕!
秉昳一想到这点就气的牙痒痒,连带着看向秉琅的眼神也十分恐怖。
姜祁止明显看见秉琅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似乎是在害怕。
她心里一阵厌烦,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副驾驶把人一把推了进去,利落关上门。这才似笑非笑地转头看着站在大门外因为她一系列动作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秉昳。
“你知道什么人最可恶吗?”她看着长得娇小可爱,跟秉晚末有三分相似,品性却远远及不上秉晚末的秉昳,笑得灿烂。
秉昳原本如临大敌,因为她已经认出来眼前的女人正是跟秉砚州一伙的那天跟着一起来家里的女保镖,现在看见对方笑得这么无害一时间有些懵。
“什...什么?”
“当然是没有良知的人!”姜祁止毫不客气,轻飘飘吐出这么几个字。
“你!”秉昳又不傻,怎么能听不出来姜祁止是在骂她无情,她是养在温室里的公主花,除了长辈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放肆,气的连五官都扭曲了,“你以为你是谁?低贱的平民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噗!”要是姜祁止此时在喝水,那么她铁定是要喷出来的!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存在这种出生歧视的。
她脸上的笑意一下淡了,只剩下浅浅的勾唇,缓缓走到秉昳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实在太过冷淡,原本姜祁止长的就高,站在秉昳面前两人足足差了半个头,以俯视的角度看人气势本就更足,更何况是姜祁止这样几度在死亡边缘游走的人。
“你...你想干什么?”还不待姜祁止有任何动作,秉昳已经止不住害怕地步步倒退。
“呵!”姜祁止见状冷笑。
她最看不起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跟这种人过多计较都是在浪费她的时间,有这功夫她干什么不好!
“听好,女人。”她伸手按住秉昳的一边肩膀防止她跑掉,微微低头缓缓吐出冰冷的字:“我要做什么你管不着,还有秉琅,以后由我罩着,你若被我发现胆敢再伤害他,我就让你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
她按住秉昳肩膀的力道极大,剧痛从肩膀瞬间席遍全身,秉昳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连动都动弹不得!
她一下慌了,姜祁止此刻在她眼里宛如恶魔,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她却赶忙低下头不敢表露出来。
这欲盖弥彰的样子看的姜祁止想笑,她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她的报复,反正计划已经在进行中,她迟早有一天,会把她施加在秉琅身上的痛苦一一讨回来!
“说话!”姜祁止突然拔高音量。
秉昳一下被吓的一激灵,连忙开口承诺:“好,好,我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她说完低声尖叫了一声,奋力挣脱姜祁止的禁锢转身飞快地跑回了家里。
姜祁止被她挣脱了也不在意,站在原地看着秉昳跟发了疯似的跑回去,直至身影消失不见,才觉得有些痛快。
这,只是个开始......
秉琅不知道怎么样了。姜祁止转身回到驾驶座坐好,连忙转头观察秉琅的反应。却见他一只低着头,似乎又回复了原来小心翼翼,对周围一切都很排斥的状态。
姜祁止心疼不已,秉琅是个多么乖的孩子啊,她好不容易获得他的信任,让他变得开朗了些,却被秉昳轻易的就给毁了!
她真后悔刚才没有把人先打一顿再说,不知道现在冲进去打人还来不来的急?
不过这事她也只能想想,她是个国家好公民,断然不会做出这种犯法的事!
想了想,她从身上掏出一根棒棒糖,一言不发地塞进秉琅手中。
秉琅果然立刻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快吃,我跟你讲哦,心里难受的时候,吃颗糖就不苦了。”她笑得温和,在秉琅面前,她从来都是这样。
“真的吗?”秉琅低头把糖纸剥掉,小心地把糖塞进嘴里,甜腻清香的味道一下子充斥着整个感官。
确实很甜!
心里突然变得不那么难受了,秉琅含着糖看着姜祁止,眼里满是慕孺:“姐,谢谢你。”
刚才姜祁止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从小到大,姜祁止是唯一一个不嫌麻烦一次次帮助他的人,他不会怀疑她的企图,因为他图无可图!
“客气什么!”姜祁止豪迈地一挥手,希望他不用在意这些。
无论他们的父亲做过些什么,秉琅毕竟是没有错的,她打心底里认可秉琅,也把他划为自己的所有物,理所应当保护他!
当然,这一切秉琅是不知道的,他只觉得姜祁止心善,不然怎么会帮助不起眼的他?
他暗暗在心底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她,要对她像她对自己这般好,不,甚至要更好!
姜祁止今天跟秉砚州请了假,所以暂时不用去公司陪他。接到秉琅之后,她直接把人带回俱乐部。
没错!她已经很久没有总部了,今天回去的原因,是因为卡斯帕把刘梨安顿在了这里。
刘梨伤重,姜祁止是怎么也不能让她回自己那个条件极差的出租屋里修养的,正好他们俱乐部空房间很多,既然说好了要管她,她自然要给人家提供一个舒适的环境才行!
昨天刘梨说要回去上学,她今天打算过来送送对方。
姜祁止和秉琅到的时候,刘梨还未动身。她一进门,先是被提前得知消息的黑人双胞胎姐弟扑了个正着。
“姐姐,亲亲。”双胞胎异口同声。
看着粘在自己腿上像两个腿部挂件的两个小孩,姜祁止有些无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招小孩喜欢,俱乐部里的这两个小屁孩,最喜欢粘的人不是父母,而是她!
她哭笑不得的一手抱起一个,两边脸颊享受着两个小屁孩你一嘴我一嘴的亲吻,带着秉琅去了刘梨所在的房间,走在她身后的秉琅看着两个小鬼头的动作,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那个新来的姐姐好像换房间了,现在住在哪里?”姜祁止分别亲了口两孩子嫩滑的脸蛋,心里满意极了。
“在...在二楼。”双胞胎姐弟中的姐姐噘起自己的小嘴,朝了二楼某个方向努了努。
“好嘞!”姜祁止心情不错,不忘转过上半身示意秉琅,“跟姐姐来。”
原本到新环境不适应的秉琅烦躁的心一下就被安抚下去,点点头快速跟上。
到了刘梨房间门外,还没进门,就听见卡斯帕喋喋不休的话语透过门板传出来:“刘梨女士,你的伤还没有好全,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加重了我可不管你。”
姜祁止没手敲门,本来想转头示意秉琅开个门,听见这话却是顿住了,示意其他几人先别出声,站在门外饶有兴致地听着刘梨的反应。
她之前来过好几次,每次来都会听见卡斯帕和刘梨拌嘴,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很无害的刘梨妹子遇上卡斯帕就换了个人。
之前她拜托卡斯帕照顾刘梨,卡斯帕也是个热心肠,效率非常高的把人接回了俱乐部,据说还是安顿在他自己房间隔壁。
当时姜祁止知道这一情况之后还感叹了一会儿他的敬业。
谁曾想两人只不过短暂地相处了几天之后,姜祁止回来看望刘梨,却发现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只要卡斯帕开始说刘梨的事,刘梨总要回嘴!
关键刘梨回嘴了,卡斯帕反倒一点也不气恼,依旧乐呵呵地我行我素。
这次也不例外。果然,下一刻刘梨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希望先生少关心一些。”
刘梨性格十分温和,即便说着拒绝的话依旧和和气气。
“怎么就是你自己的事...”屋里的卡斯帕似乎急了,开始说起大道理。
他虽然是个外国医生,华国话却说的很地道,几乎赶的上本地土生土长的华国人。
姜祁止却没有让他说下去的打算,她很清楚卡斯帕较真起来话痨的有多可怕!
“阿琅,敲门。”
站在她身后的秉琅听话地上前轻叩三下门。
“叩叩叩。”
“是谁?”卡斯帕果然停住话头,冲外头喊了一声。
“是我。”姜祁止淡淡应了句。
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刘梨已经能够独自下床走动,听见姜祁止的声音立马开了门,看见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她,开心地笑了:“姜姐。”
“嗯。”姜祁止抱着双胞胎往屋内走,看见坐在屋内的卡斯帕,板着脸怪罪道:“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她么,怎么让一个伤患开门?”
卡斯帕的脑袋一下子耷拉下去,委屈地看着姜祁止:“冤枉啊,我是想好好照顾她,是她自己不要。”
姜祁止怎么能不知道,不过刘梨是女孩子,她的心自然是要偏向她的,况且她就喜欢逗卡斯帕:“我不信。”
她手有些酸了,把两姐弟放在地上任他们去玩,转头便对上卡斯帕瞬间阴郁的表情,她差点直接笑出声:“怎么了?”
“没事。”卡斯帕不敢否定姜祁止的话,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姜祁止这个婆娘可是有功夫在身,他可不想被虐杀。
不过嘴上不敢反抗,卡斯帕还是可以在心里骂骂她过个瘾的。
他正要这么干,姜祁止却再次开口:“不许在心里骂我。”
卡斯帕一下子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明白姜祁止为什么会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姜祁止却是没有再理他,把秉琅拉到自己身边坐好,关心地问刘梨:“你觉得怎么样了,自己去上课真的没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