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看我眼神快吃人，终于吐露：“是……是欧家的暗线，说要我们潜入拿一份资料。”
我眸光陡亮，果然与欧家有关，这就说明他们更害怕我手里的证据，不然不会冒险派人潜入。
想到这里我哈哈大笑，收回鞭子：“很好，我最喜欢欧家送上门闹事，省得我去找。”
转头盯向另一个黑衣人：“那你也是她的爪牙？”
那人苦笑，竟然低哑着声音挤出话：“我……收了钱，没法回头。”
我咂咂嘴，原本想死扛，现在还是承认了，这帮人都是一条线上的走狗。
心底那团火愈发旺盛，我猛地捏紧拳头，敲在墙面发出一声巨响。
“把他们两个先关一夜，我明早处理。”
保镖领命而去，我甩着沾血的鞭子走出小房间，感觉魂都在燃。
歪头看见林泽靠在门外，他抿唇不语，但我能看出他也被这阵仇恨烘得喘不过气。
我握了握指节：“说吧，我没疯吧，有人在我地盘撒野，不先捏死他们难道留着过年？”
他轻轻摇头：“我理解你的愤怒，我也知道局势越来越复杂，你还是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白了他一眼：“身体？再烂我也要干掉欧家，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说完，我大步离开暗区，把这股暴戾情绪一点点咽下肚。
回到办公室那会儿，我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三点多，短暂休息显然也没意义。
干脆坐到桌前，翻开一叠规划文本，逼自己冷静思考：
审批来了后，我要先把工程推进，顺便让风清那边看清形势，好抬高股权价格。
同时，欧家已然疯狂，会派更多人来搞破坏，我就顺水推舟，让他们消耗自己。
脑中越想越清晰，嘴角忍不住泛起残酷弧度：“凡是跟我作对的，别想安然过这几天。”
我随手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咽下那苦涩滋味，眼睛直勾勾盯住方案文件。
纸面上写满开工到竣工的流程，我却满脑子想着怎么剥夺欧家具备的一切。
“说什么温柔，我早就踏上修罗路，怎么温柔得起来。”
我轻声自言自语，一口口咬住舌尖，让自己保持亢.奋，根本没法入眠。
翻动文件的同时，手机又响了下，是林泰发来的信息，说有人准备了早点，要不要拿上来给我垫垫。
我苦笑，无奈承认自己身体确实需要能量，就让他送来吧。
隔了会儿，敲门声轻轻响，林泰推门进来，递给我一个保温盒，还有几片面包。
我心不在焉地抽出食物，随口嚼了白面包，感觉味同嚼蜡，却勉强能顶一下饥饿。
“外面天好像要亮了，老板你可要保重精神，毕竟上午十点就得去审批处。”
我点点头，算是认可，懒得废话，抬腕看表发现已是凌晨四点。
啃了两口就没了食欲，我把剩下的早餐锁进抽屉，然后打开电脑，重新审视那卡里的内容。
里面确实有欧家与境外账户的联络记录，还有多个隐藏资产的去向，但没有涉及到顾家余款的线索。
我想起刚才得到的消息，顾海也曾跟欧家有大笔往来，或许一早就藏在什么暗处。
能不能利用这一点去挑拨顾家余党与欧家呢，我思维飞速转动，嘴里念着各种猜测。
如果顾海那些余党知道欧家独吞了那笔款子，势必反目成仇，进而两败俱伤，我渔翁得利。
这个想法越想越带劲，我敲着电脑键盘，打算先拟一份匿名爆料，散给顾海那伙人。
做完初步文档，我又考虑如何确保他们能信，这就需要一些证据，我还得找机巧。
低头搜索卡里相关信息，还好，程威存了不少转账截屏，也许能拼凑出一套剧情。
越做越带感，那种操控人心的劲头让我一阵愉悦，仿佛热血在燃烧。
“对啊，让他们互相残杀，我就乐得看戏，不用亲自脏手。”
时间飞逝，外面天色渐渐亮起，我连打了两个哈欠，却没有停下键盘敲击。
早年在贫民区修手机，我练就了通宵熬夜的本事，根本不怕一点困。
窗外传来街道的早市叫卖声，车流已逐渐活跃，我心中却依旧暗涌杀机。
想着那帮人在黑巷子打断我手臂的场景，再想想如今我要给他们加倍偿还，恨不得时光倒流让我捅死他们。
可惜现在更需要理智，我抬眼看见电脑制定的离间计划，忍不住冷笑：“等会儿，就能见到好戏。”
我将文档存好，加盖密码，然后又发指令给林泽，让他派人把消息放给顾家余党。
只需点破欧家疑似独吞顾家财产，就不怕那伙亡命之徒不发疯。
做完这一切，我揉了揉有点酸胀的眼睛，看见已经快到六点，离审批还有四小时。
“抓紧时间，打个盹吧。”
我合上笔记本，走进休息室，这次没再关灯，随意扯过被子坐在床沿，闭上眼假寐。
周围隔音效果不算好，依稀还能听见外头职员脚步声，但我强迫自己屏蔽杂音。
脑中依旧回荡着母亲撑着病躯替我做饭的场景，也回荡着欧薇举杯讥笑的恶毒面孔。
复仇的火焰在胸口洇成一道道猩红，我咬牙呼吸，无法深眠。
时间眨眼就到八点，闹钟没响，我却自动睁开双眼，那股残酷的意识让我无法真正放松。
随便洗了把脸后，我又恢复了严厉凶狠的面目，拿上资料和U盘走出门。
外头林泰早已等着，他捧着几份审批所需文件，催我赶紧出发。
我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冷嘲：“那群官僚八成耍我，但我也得让他们感受一下我的能量。”
出了公司大楼，车队早就候在门口，我钻进后座，环视镜中自己，目光坚定，嘴唇紧抿。
车子开动后，林泉也开一辆车护在侧面，他是带保镖过去，以防再遇到暗杀。
毕竟这个时间点，欧家的狗腿子也可能跟在路上找机会搞事。
一路疾驰，几十分钟后，抵达那栋灰白色行政大楼，之前也来过几次，但从没像此刻这样带着凶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