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重新回归冷静，想到资金被冻结那事还没解决，决不能让欧家或黑金方借机渗透。
“你去查查那提告举报的账户，看看幕后是谁，别告诉我又是欧薇那疯女人。”
林泽飞快答应，我看他要走，又补一刀：“对了，把我们欠的下游工程款先分拨一部分，不要让员工闹事。”
他带着指令离开，我握住杯子看向窗外，那片乌云早就扩散到城市上空，仿佛压着楼群喘不过气。
“有的人怕风雨，我却想让暴雨再大一点，看谁先撑不住。”
放下杯子，我脑中切换到程威，想到他那份重要黑料还没全部挖净，也许能挖到关于母亲案子的蛛丝马迹。
如果当年欧家能收买医院打手，那程威未必不知道，这老家伙很可能掌握更多秘密。
我立刻拨内线，让保镖把程威从地下室提出来，带到我面前审问。
几分钟后，保镖押着程威入内，他额角还贴着纱布，看上去狼狈不少。
我坐在桌后，盯着他看了几秒，才漫不经心开口：“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回答得好，我可以考虑你活路。”
程威表情扭曲，好像知道我不会开玩笑，老实点头：“你问，我尽量说。”
我冷冷抛出第一句：“当年欧家有没有在医院安排人，迫害过我母亲？”
他眨眼显得困惑：“你母亲？那时候我还没跟欧家彻底合作。
他们主要是和顾海那边互通，多数黑事都在暗地……不过……”
我手掌拍桌：“别吞吞吐吐，你知道什么就直说。”
他抖了一下眸，犹豫两秒：“我曾在一次饭局里听欧薇暗示过，说她收拾过某个女人。
那女人和她有仇，是个底层苦命鬼，不过我不太在意名字……”
我呼吸骤然停滞，手臂瞬间绷紧，那所谓底层苦命鬼，九成就是我妈。
“你确定是欧薇亲自说过？”
程威一脸讪然：“当时场面嘈杂，我只记得她说要掐死那只破麻雀，让她女儿也跟着受罪……”
我心脏钻心痛，血液滚烫冲击脑门，这就证明欧薇当年不止一次对我妈下手。
“好，很好，我再问，这种事还有谁参与，你给我列个名单，我要一个个踩死。”
程威苦着脸：“老板，不是我不想讲，很多话我只是一知半解，那些人也不常冒头，很可能是医院高层或欧薇找的社会闲杂，我手上没具体信息。”
我气得眼眶充血，却又无法凭空逼他编造，只能死盯他：“那你有什么线索，有没有欧家医务部门的人脉名单？”
他回想片刻，满头大汗：“有，我在之前偷偷搜集过一些欧家后台资料，也许里面有几笔账目显示他们往医院账户输送资金，但不敢保证全部真相。”
我强忍冲动：“好，马上去把那资料挖出来，你别告诉我说没有副本。”
程威匆匆点头：“资料在我的云盘，得用我账号登录，我可以给你操作，不过你也别……”
话没说完，我已拍案：“别废话，先让保镖跟你去机要室，把东西备份到我们主服务器。”
他叹气，只能跟着保镖离去，我目送他背影，强迫自己先稳住。
又是云盘，又是钱权交易，再次印证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真理，每个人都在为利益出卖良知。
我捏着桌角，想着当年母亲还拉扯着我上学，那份慈爱与辛苦让我热泪涌动，而她却被那些畜生用残忍方式害死。
脑中一片血红，我几乎要重现那巷战时的疯狂，咬牙恨不得把欧薇剥皮拆骨。
可我还得耐心布局，把这一切都捏在最关键时刻爆发，让欧家没机会翻身。
“当年我逃无可逃，如今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尝尝无力反击的绝望。”
那股阴火让人发抖，可我却嗅到了猎物被逼入绝境的快.感，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儿时那些未报的仇。
桌上电话又响，我伸手接起，是林泽在另一头低哑说：“查到举报你账户的对象了，是欧琳，她拿了一份假案底，说你资金来源不明。”
我握紧话筒，欧琳，欧薇的好姘妹，这俩女人狼狈为奸了多少年，害我还不够吗？
“很好，那你拿她的黑料一并丢上网，让她见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泽苦笑：“行，我马上办，但也得留后手，万一她们还有更狠的。”
我冷冷应声：“越狠越好，我才不嫌对手出招多。”
挂断电话，我转身打开电脑，看见网上已经炸开一片，有些人喊我洗钱，也有人骂欧家手脚不干净。
幸亏前两天发布会我占了先机，让大多数吃瓜群众对欧家早有怀疑，这波他们跳出来黑我，却没占到优势。
我随手发了个律师函公告，加了几句讥刺，瞬间引爆更多关注，我就乐得让他们吵翻。
从贫民窟一路爬到这里，我学会最大技巧就是借力打力，既然社交媒体天生爱热闹，那就让网络变成刀，谁先死谁活该。
正浏览间，门外有人敲门轻呼：“老板，风清的代表到了。”
我记得这是要来谈融资合作的，不清楚背后有没有猫腻，但现在我们确实急需钱。
甩头缓了口气：“让他进来。”
门推开，走进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点倨傲神情，说明他是来占便宜的。
我站起身，文件随手拍在桌上，语气不耐：“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他轻咳一声：“风清先生认为目前局势动荡，你们公司可能面临极高风险，所以资金注入要调整比例。”
我冷笑：“调整？无非是想多拿股份吧。”
对方毫不掩饰地点头：“起码要占到四成，不然我们不考虑入局。”
我手都抖了，四成，这已经是足以撼动我话语权的数字，摆明想趁火打劫。
往昔我没本钱被逼签卖身契的痛楚又涌上脑，但现在绝不容许被如此压榨。
“滚回去告诉你家风清，四成不可能，让他另找冤大头。”
那人倒也不急，看我态度强硬，居然翻出一沓资料放桌上。
“我们调查过，你资金链已经紧张到撑不过半个月，如果没有我们接手，你迟早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