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情绪走出店门，警察已经过来把刚才逗留的记者拦住，正问他们是否违法。
其中一个记者支支吾吾：“没违法，我们只是新闻采访，至于那些黑衣人，我们不认识。”
我扯着嗓子：“那你们有没有拿到所谓‘投诉人’的真实信息，说啊，别装蒜。”
记者被警察逼问，没有答案，只能闪烁其词：“不太清楚，网上有人爆料，咱们就来拍一下。”
毒火在我心中翻滚，我情绪压到极点：“行，这群假顾客跑了，你们不走也得留下配合调查。”
警察继续做笔录，不断拍照取证，我看了一圈后，懒得再浪费时间：“我能先走了吗，店里还要营业。”
那警察点头：“我们处理完会通知你，你留意手机。”
我重重呼气，转身回到店内，闹剧宣告段落，却也拉下一地狼藉，无比糟心。
苏悦扶住我肩头：“先别气，那些人都怂了，咱们起码赢了一局。”
我扯着唇：“赢个屁，还不知道后面会来多少阴招，不能掉以轻心。”
她安慰：“确实，但你也得吃口东西，我看你一天没吃饭，别把身体拖垮。”
话音刚落，我肚子就应景地咕噜一声，尴尬得想找地洞钻，最后只能苦笑：“那先凑合吃点吧。”
她马上跑去后面拿出泡面：“我去烧水，你稍等，咱也没别的东西可吃。”
我瘫坐在椅子上，用力按压太阳穴，想让那根紧绷的神经缓解一下。
可一闭眼，就浮现小宝那黯淡的眼神，甜甜地喊我妈，然后越喊越远。
心头一刺，我赶紧睁开，告诉自己不能再陷在回忆里：“孩子不在了，更要报仇到底。”
没过几分钟，一股面香涌来，苏悦把泡面端给我：“先凑合吃，它也算能填饱肚子。”
我接过，一时间想起以前穷困潦倒的日子，那时吃泡面都觉得奢侈，如今依然躲不过这种滋味。
“算了，现在还能在店里吃口热面，比当年好太多，总会熬过去的重要关口。”
几口热汤下肚，整个人缓过来一点，我擦擦嘴：“好了，我去看看店里是否能正常运转。”
苏悦露出一抹淡淡笑：“行，你没事就好，我这边马上发帖子，把闹事的视频挂到我们自媒体上。”
我点头：“放吧，怕什么，让大众也见识下这些人的无耻。”
说罢，我绕到货架后侧，发现几个女员工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见我过来全都闭嘴。
我皱眉：“都这么看着我，担心什么，有事就直说。”
其中一个面容憔悴的姑娘小声：“我们亲戚在外头也听到流言，说我们店快撑不下去了，他们让我快辞职。”
我心口忽然一滞：“你也信那些鬼话，我们店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倒。”
她尴尬：“我其实不信，就是怕惹到这种豪门势力，我们普通人抗衡不了。”
我深吸气：“放心，我既然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就不可能让你们受牵连，如果你真害怕，辞职随时可以。”
她眼圈一红：“对不起，我还是想留下，这里能学到很多，我不想半路走人。”
我拍拍她肩膀：“那就踏实干，我们一条心，不会被那些宵小吓跑。”
说完转向其他店员，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吧，我知道你们也害怕，可咱们就是正规经营，天塌不下来。”
有人微微颔首，有人看着地面似有犹豫，但没人开口离开，我心头多少舒服些。
简短交代完注意事项，示意她们分头去忙，别在这纠结。
刚踏回办公区，苏悦就兴奋走过来：“帖子浏览量一直在涨，很多网友在骂这些职业闹事者。”
我冷静：“这是好事，但也可能再惹来王璇反扑，别掉以轻心。”
苏悦耸肩：“来嘛，谁怕谁，咱们可不想再被当软柿子捏。”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一看来电竟是李峰的律师。
冷笑浮上唇角，犹豫两秒还是接通：“又想替他传话？你别浪费我时间。”
对面语调压得很低，“李峰让你来监狱一趟，他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我爆出一句脏话：“之前的录音已经给我了，还想有什么花招？”
那头只说：“他说能提供更关键的医生名单，如果你想彻底定王璇罪，就最好过来。”
我抓住手机的指节泛白：“好，我去，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再耍我，我真会让他死得难看。”
律师沉默两秒：“我会转达，希望你珍惜机会。”
挂断电话后，我仰头看着天花板，内心又乱成一团。
苏悦摸不着状况，“怎么，李峰还要什么花样？”
我冷冷：“他手里有当年医护同谋的名单，那可是我缺的最重要证据。”
她顿时眼光一闪：“要是能拿到就能彻底整垮王璇吧？”
我扯唇：“对，但是我也不想替李峰求情，但如果他肯主动交代医生，那就另算。”
她迟疑，“要不我陪你去？”
我摇头，“别了，我自己面对就好，也节省点人手留在店里，你看现在店里乱七八糟。”
她想想也是，重重点头，“行，那你小心点，回来后告诉我详情。”
走到自己办公室，把抽屉里的钥匙和录音笔收好，又翻出一支电击器放进包里，以防万一。
想起要离开前先给律师打声招呼，让他们随时待命。
电话拨通，刚说几句，外头工人敲门喊我：“老板，外面有人找。”
我皱眉关线，出去一瞧，赫然发现是那位王璇的律师助理，一看就是阴魂不散。
我眉头尽皱，“你又来干嘛，王璇换律师了吗，还是又想送什么见不得光的信？”
他脸色阴郁，“王总看你闹得挺欢，她让我警告你，别再爆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嗤笑，“告诉她，别拿我不堪设想，她连李峰都快搞不定，还想威胁我？”
助理目光闪烁：“李峰那个废物，迟早会被她收拾，你也别自找苦吃。”
我一甩手，“滚，别在这儿给我扯没用，想打官司就来，我随时奉陪。”
他还想多说，一看我脸色难看，最终哼了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