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越从沐阮所在的房间出来,看见一大群丫鬟家丁都往一个方向跑去,手里端着的,不是热水就是药粉,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说不上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只得上前一步,伸出手拦下一个丫鬟,问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丫鬟脸上的神色还是十分的震惊的,显然是没有从刚刚受到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到:“晋王……晋王他受伤了……”
摆越皱着发眉微微的放松了一下,不过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没有消失,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这么紧张的样子,他知道,慕容洗肯定伤的很重,他也是替沐阮找解药才会这样的,摆越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个丫鬟,问到:“他现在在哪里,你带我去。”
丫鬟知道他的身份,只得忙不迭的点头:“好,你跟我来。”回答完摆越的话,那个丫鬟就连忙转过身去,快步的向着余渊的房间走去。
看着她急匆匆的脚步,摆越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跟着那个丫鬟来到了余渊的房间内,她便不知道哪里去了,摆越皱了皱眉,向前两步,发现一大群人都围在床边,但大多数都是一些大夫。
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看不见里面,只能无奈的开口问到:“怎么了?”
余渊正蹲在慕容洗的床边,听见他的声音,猛地回过头来,看见摆越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猛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的想起,刚刚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他把摆越给忘记了。
余渊放下手中的药瓶,走到摆越的身边,低声说道:“师兄,慕容洗他受伤了,你能不能救救他?”
余渊这话问的有些不确定,摆越一直都是一个有个性的人,他从来不给人轻易的看病,能给沐阮看都是一个意外了,他并不知道慕容洗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摆越来看沐阮的,但是此刻他只能拜托摆越了。
摆越抿了抿唇瓣,视线落在床上的北亦辰身上,因为余渊走到了他面前,中间便空出了一条路线,他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慕容洗背上的伤口,很明显,那就是被神兽给咬伤的,而且伤的不轻。
摆越的视线在床上的慕容洗身上顿住,随即他转过头,肯定的e问了一句:“被神兽给咬伤的?”
余渊并不意外他会看出来,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师兄,你能不能救救他?”
看摆越这个样子,余渊本以为他一定会拒绝,但是没想到,摆越思索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余渊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激动的说到:“太好了,师兄,谢谢你谢谢!”
摆越脸上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余渊并不介意他这幅淡淡的样子,还是一副很激动的样子,现在有摆越的救助了,就说明慕容洗一定有救了。
看着慕容洗背上这么严重的伤口,余渊心里都有点没底,那伤口太深了,而且面积很大,看着都让人触目惊心,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都不由得红了眼眶。
沐阮看到了,要是不感动,别说慕容洗,余渊在心里想到,要是沐阮看见慕容洗背上的伤口之后不对慕容洗死心塌地,他绝对不放过那个女人。
摆越来到慕容洗的床前,认真的检查了一下慕容洗背上的伤口,见慕容洗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样子,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眉宇间闪过一丝震惊。
这个男人真的这么爱阮儿?其实不用想,在看到慕容洗之前义无反顾的要去给沐阮取内丹,他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了,虽然自己知道这个内丹的作用是可有可而无的,但是他还是没有去阻止他,他就是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对阮儿的爱到底有多深,可是现在看来,为了阮儿受了这么重的伤,甚至还没有怨言,他竟然对床上的这个男人有些佩服了,他对沐阮的爱,好像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的爱。
摆越眼底闪过一抹暗沉,说他坏也罢,但是他就是自私的希望沐阮喜欢他,可是他心里却隐隐的知道,阮儿喜欢的,应该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沐阮并没有醒,虽然没有人和他说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但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任何一个女人,在知道一个男人为了就自己差点丧命的时候,都是会感动的。
看着他背上血淋淋的伤口,摆越叹了一口气,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神兽的齿痕,这样的伤口,要在短时间内治愈,是不可能的,摆越抿着唇,回过头来,身后已经只剩下了一个余渊。
因为摆越答应给慕容洗看伤口的时候,余渊嫌弃这里任太多,已经把那些其余的大夫给赶了出去。
“他的伤口要在短时间内好几乎不可能。”摆越淡淡的扫了身后的余渊一眼,然后又回过头来,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瓶药粉,轻轻的洒在慕容洗的背上,上面的血马上就止住了。
余渊面部有些僵硬,他当然知道这样的伤口想要在短时间内好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像慕容洗这样的男人,你要他每天什么都不做,就只是躺在床上,他肯定会受不了。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的,余渊还是连忙对着摆越说到:“没事,师兄,你只要让他伤口好的快一点就可以了。“
摆越没有看他,点了点头,便给慕容洗上药。
等很快,终于搞定了,摆越便站了起来,走到余渊的身边,轻声问道:“那内丹呢?”
余渊连忙把药瓶递给他,他接了过去,冲着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看后面,而是快步的向着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月末也进来了,看到床上趴着的慕容洗,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旁边的谁都被慕容洗的血给全部染成了红色,一块块的血布,让人触目惊心,足以看出,慕容洗这次伤的究竟有多重。
月末走到余渊身边,想起自己之前对余慕容洗说的话,那时候,她以为慕容洗并不爱沐阮,所以才能狠下心来,对慕容洗说出一番那样的话。
可是现在看来,慕容洗对沐阮的关心似乎并不比她的少,她有些佩服床上的那个男人了。
余渊回过头,撇了她一眼,没有和他说话,而是直接走到床边,把那些东西都收拾好,便向外面走去。
月末伸出手拦住她:“他……他没事吧?”
余渊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就差写着“你蠢吗”三个大字了:“你觉得呢?”他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月末叹了一口气,和余渊一起向外面走去,她想,她好像知道沐阮为什么会这么爱慕容洗了。
来到沐阮的房间,摆越轻轻的拉上房门,坐在了沐阮的床边,拉起她的手,摆越心里闪过一抹疼惜和不舍之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药瓶里拿出慕容洗之前给他的七叶彩和余渊给他的内丹,与百味果混合在一起,一样样的给沐阮服下。
沐阮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摆越,她咻得瞪大了眼睛,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脸:“月白!”
看着沐阮如此高兴的样子,月白眼里闪过一抹愉悦,但随即又被掩饰了去,剩下一片清冷,他注视着沐阮:“我叫摆越。”
那意思就是否认了他是月白了……沐阮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可能的,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两个这么像的人,可以说是长得完全一样。
但唯一欠缺的就是他们之间的性格,以前的月白绝对不可能会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月白看她眼底都带着温柔,可是现在呢?沐阮抬起眼眸,急切的想要看到摆越眼底的那抹温柔,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看到的,只是一片的清冷,苏季雪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但她还是抱着怀疑的心思对他说到:“不可能的,你一定是月白的,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这么相似的的人。”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不是你们口中的月白。”摆越说完,便站起身来,没有再去看身后的沐阮,只不过在转过身去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沉痛,对不起,阮儿。
沐阮急切的想要叫住他,可是张了张嘴,却又顿住了,原本想要开口的话被她硬生生的给逼回去了,算了。
沐阮垂眸,不一会儿,月末和余渊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见沐阮真的醒了过来,月末连忙小跑到她的床边,兴奋的拉起沐阮的手:“沐阮,我就知道你没事,我就知道你会醒过来的。”
看着月末如此高兴的样子,沐阮也跟着笑了笑,视线在周围环视了一下,可是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身影,她的眼底闪过一抹黯淡,却还是强笑着对着月末说到:“嗯,我醒过来了,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