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白露的脸不是我划的,我再讨厌他,也不会不知轻重的去毁了一个女子的容貌,我没有对她做什么,那次她要我去赴约,带的也是含有毒物的茶水点心,被我识破后,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这才离开了广清亭,后面的事而我一无所知,为什么?你全部都要对焦在我的身上?这对我又何其公平?”
“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幕后之人就是你,你要我怎么相信?先前就是因为相信你,我对白露有诸多疏远,现在,你已经耗尽了我对你的信任,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完,慕容洗便想要离开原地,却发现,他的衣袖被沐阮紧紧的拽在手中,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他已经不想去相信这个女子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于是狠下心肠,将自己的袖子拽了出来,因为管理的作用,沐阮也摔倒在了地上。
慕容洗刚想伸出手将她拉起来,却又强忍着,自己不去看,转身,飞一般的离开了,若是再迟一步,他怕他会忍不住,忍不住将那女子拉起,揽入怀中,再也不放开。
他不能,他不能再这样做,既然他已经决定,接纳白露,又怎么能在此与沐阮纠缠不清?
沐阮,对不起,终究是我负了你,若是,你没有那么善妒,狠辣,不去划花白露的脸,我想,我们会在一起,会很幸福。
可是,总要有人为白露的毁容承担责任,我不想,那个人是你,既如此,我便替你,赎了这罪,我是爱你,但我不能忘了这世间的大是大非。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地上沐阮,终于站起了身,双目无神,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脸上的泪珠也不复存在,仿佛她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阮阮,你怎么在这儿?难道是我的药起了作用慕容熙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顺着声音的来源,沐阮抬眼看过去,想要看清楚来人是谁?可是,眼前一片模糊,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不过这声音她却记得。
“原来是摆越啊,你怎么在这里?”
“之前不是你让我,为慕容熙治疗他的失忆症吗?你怎么忘了?”
“对呀,我自己说过的事,我竟然忘了。”
沐阮有些苦笑,记起来又如何,记得再清楚,也已经变了样,在他毫不犹豫的推开自己,拽出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时,她就已经对他死心,他已经如此卑微的去挽留他,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白露,这样低三下四,求着别人的事,她沐阮只会做一次,决不会再有第二次。
于是,沐阮对着摆越又说道,“摆越,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现在你不用治他了,他已经忘了我,既然他已经决定选择白露,我又能再说什么,让他再想起来,也不过也是添堵罢了。”
仿佛应了沐阮此时的心境,天上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不是很大的雨,站了一会儿,却也沾湿了头发,淋湿了衣服。
“阮阮,不要呆在这里了,下雨了,我们去檐下避避雨!”
说完,便想拉着沐阮往屋檐下走,沐阮却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摊开双手,转了个圈,闭上眼,喃喃自语道。
“下雨了,雨?可不就是个好东西?这场雨来的可真及时啊,这一场雨,下得我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我不要去避雨,我就要待在这里。”
摆越心知,现在的沐阮没有道理可言,只得在一边陪着她,感受着这一场,来自雨的洗礼。
“沐阮,你与慕容洗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会变成这样?”
“能有什么事呢?只是突然发现,我们不合适,我不爱他了,他也不爱我,就这么简单。”
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你声音里,发出的异样嗓音又是怎么回事?那明显,带着哭腔的调调,你真当我听不出来吗?
摆越为这样的沐阮感到心疼,同时他的心也不可避免地疼了起来,若是他不问,他可不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沐阮真的放下了,根本就没有那么难过,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慕容洗?
可是,他发现并不冷,沐阮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慕容洗,从未有一件事是因为他摆越!
阮阮,我的阮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度过,你所遇到的每一道难关,我不会再奢求你喜欢上我,我只要远远的看着你就好。
“阮阮,想哭便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我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在我的面前,不用刻意伪装自己。”
终于,沐阮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与坚强,软下了身子,支撑不住的便要往后仰去。
摆越手疾眼快的,揽住了她,稳住了她的身子,刚想退开一步,与沐阮错开,保持合理的距离,谁知沐阮突然靠近他的怀里,放肆的大哭了起来。
听完摆越的一席话,彻底打破了她好不容易,竖起的保护层,坚强褪去,剩下的尽是无穷无尽的难过,与不被信任的悲伤。
摆越慢慢的环着沐阮,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可是沐阮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摆越不得不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对着沐阮的某个穴位扎下去,瞬间,沐阮便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