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越,你,你可不可以暂时留下?”
“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
听到摆越的问句,沐阮垂下的手指圈划的更快了,更加不敢去看一眼摆越现在的表情,在心底,为自己鼓了鼓劲,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可是在这乐清国,除了你摆越我不知道谁,还有那样的医术可以去救慕容洗,让他恢复自己原有的记忆,即便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有那样的能力去救慕容洗,我也是放心不下,相较于他们,我更相信你,我也只相信你。”
“所以呢,你要我去救你若爱之人,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幸福?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有些过于残忍了吗?”
这么一想,她好像真的是个坏人,可是慕容洗那边也耽搁不得,这个坏人,她只能当定了。
“摆越,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喜欢有多深,可是我的心只有一颗,装进去一个慕容洗,就再也装不下他人,所以,很抱歉。”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我爱他,我爱慕容洗,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怪我明白的太晚,所以,老天他惩罚我,让我弄丢了他,却又留了一线希望,并没有给我以我绝路,让我又找到了他,哪怕他失忆忘了我,我也不能轻易放手。”
摆越知道,沐阮真的变了,她不再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她会说出来她所想的一切,她变得更加自信,乐观。
而改变她的,正是慕容洗,不是他,得到这个结果,知道这个结果,他很悲伤难过,可是又无能为力,他只能看着她与她渐行渐远,再无交集,他还有什么理由影响她的生活?
摆越垂下了眼眸,不想让沐阮看到自己眼里的那抹伤痛,可是却在无意间发现了沐阮那画圈的手指。
这一点,她倒是没有变,一紧张两根食指就喜欢不停的打着圈,越是紧张,越是无措,那圈打的就越快。
终于,摆越下定了决心,既然她的幸福,不能由他给,那么,自己就为他做好这最后一件事,离开的时候,也能走的了无牵挂些。
“好,我答应你留下,等到治好慕容洗的失忆,我便会离开,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你也不必再寻我。”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留下?”
原本以为还要费写,谁知摆越就这么容易答应了自己,惊喜简直不要来得太突然哦。
“是,我答应留下来,你们都如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我又能如何,只能好乖乖地祝福你们,虽然,我看慕容洗还是挺不爽的,不过我不会公报私仇,一定会用心治疗,争取早些让他恢复记忆,总不能辜负了你的错爱,不是?”
“谢谢你,摆越,谢谢你愿意帮我,我又欠你一份恩情,你放心,以后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别那么夸张,你先跟我说说,他是彻底的一点之前的记忆都没有,还是隐约有那么点模糊的印象?”
“这个我也摸不准,他给我的感觉是……”
直到月至中天,两人才将该说的话说完,该商讨的事讨论完,约摸有了困意,准备回去歇息。
“今天就先这样吧,还是改天看看他的实际情况,我才能更好的下定论,也好对症下药。”
“好,摆越,辛苦你了,本来这事与你无关,硬是我要你掺和进来,真抱歉,你放心,若是在救治慕容洗的途中,有什么危险,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哦,原来只是在治疗慕容洗的时间段保我平安,其他时候,生死自有天定?”
“摆越,你变坏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信我,不论何时,你有危险,我都不会弃你不顾。”
本是想逗逗沐阮的,谁知会被她看穿,反而那么认真的告诉他,她永远都不会丢下他不管,他承认,这句话很动听,因着这句话,他也会用心医治慕容洗。
与摆越告别后,沐阮便去了偏殿,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谁知还没进门,就发现里面的烛光在亮着。
沐阮下意识的想法就是,这晚晚也太贴心了,知道我回来的晚,还吩咐人留了灯给我,这朋友果然没白交,够贴心。
门一推开,直奔桌上的茶水而去,跟摆越说了那么多的话,她还真是有点口渴了,刚喝下一口水,还未来得及吞咽下去,就被床上多出来的女子,吓得一口水尽数喷了出来。
那女子可不就是南宫琅晚,大半夜的不睡觉,专门待她床上吓她?害她原有你浓郁的睡意也没了,直到现在,她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心还是突突的跳着。
“南宫琅晚,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床上来干嘛?如果哪天我不幸死掉,肯定就是被你吓死的。”
沐阮抚着自己的心口,将手中余下的茶水灌下,迫使自己走出那受惊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