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上马车之后,慕容熙早已经像个小孩子一般,蜷缩在马车简易铺就的床的一角,将毯子盖过头,就像睡着了一般,对于沐阮的到来,一点表示都没有。
沐阮也并不多说什么,如同往常一般,将身子靠在车壁上假寐,哪怕那张床,足够容纳两人,她也不愿与慕容洗一同上去,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就这样靠着车壁将就几天。
慕容洗自从沐阮进马车以来,神经就高度紧张,虽然生气,心里却知道沐阮肯定不愿与自己同榻而眠,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缩成一团,将大半的空间都留给了沐阮。
谁知半天也不见沐阮有上来休息的动作,偷偷看一眼,顿时让他火冒三丈,果真是厌烦他的很,先前她就是这样休息的?一点都不心疼自己!
将毯子一推,坐起身来,知道沐阮还未睡着,对于沐阮直接说道。
“你上来睡,我下去靠着。”
沐阮的确没睡着,不过,她已经闭了眼睛,闻言,眼皮都未抬的回了一句。
“不必了,那药应该有其他的副作用吧,自你醒来精神都不太好,还是你躺着吧!我没事的。”
慕容洗怒了,直接翻身下来就吧沐阮往床上拽去。
“让你上去就上去,我一个大男人,身体好好的,还让你坐着,你觉得我会干这样的事儿?”
“你该不是以为我在心疼你吧?你想太多了,若不是看在你算是个病号的份上,我才不会委屈了自己,少废话,我说不躺就不躺。”
慕容洗的一番动作,逼得沐阮不得不睁开眼,抗拒他将自己往床上带的动作,与慕容洗激烈的抗争着,潜意识里她还是不希望慕容洗再发生什么事儿,也不愿这么轻易的就对慕容洗妥协,自然不会听从慕容洗的安排。
可是,男女力量上的悬殊,不过多久便让他们见了分晓,沐阮还是被慕容洗强拉着,推上了床,刚想翻身起来,就听到慕容洗颇具威胁的声音。
“沐阮,你再闹腾,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让你动弹不得。”
知道慕容洗是为了自己,想让自己躺得舒服点,可是在她的心里,他的身体也很重要,听到慕容洗的这句话,却不得不停止了抗拒,乖乖的躺了下来。
她知道,既然慕容洗说出了这句话,自然说到做到,与其到时候用他更不愿意,更不能接受的方式逼迫她就范,不如,顺着他算了,他想受虐,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
“好了,我听你的话,躺着就行了,你老可以不摁着我了吗?”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慕容洗也慷慨的放开了钳着沐阮的手,靠着马车壁,很快的便进入了梦乡,也不知摆越给他的药里面掺了什么东西,总是容易困,折腾了大半夜,他又有了困意,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众人有默契的,没有打扰他们“二人世界”,除过必须的东西,基本能解决的事,均绕过了他们。
知道慕容洗回复了记忆,最开心的莫过于安暗雨楼的一行人,终于,那个睿智果敢的楼主又回来了,何况,看主子与王妃相处的也不错的样子,他们心里更是为主子感到开心。
而最忐忑的,莫过于白露了,她担心慕容洗一旦恢复记忆,便会赶她离开,可是一连几天下来,慕容洗半句赶她走的话都未曾提过,她试探过一次,慕容洗对她仍旧心怀愧疚,根本就没有赶她走的打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看来他根本就不记得,当初他昏迷后,自己对他做了些什么,而她只要好好的利用,慕容洗对她的这份愧疚,就好了。
他与沐阮感情再深又如何?既然已经出现了裂缝,她更要抓住机会,破坏他们,自己才能有机可乘,毁去容貌又如何?她相信,只要凭着慕容洗对她这份愧疚,她总能在慕容洗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慢慢的,她便会将沐阮取而代之,成为慕容洗心中唯一的女人。
众人都知道端木妃的事容不得耽搁,赶起路来自然不含糊,几天的时间便到了南木国。
慕容和沐阮交待好,美人阁与暗雨楼一些相关的事宜,直接就去了皇宫,此刻,心里挂念的只有端木妃,只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慕容洗心中计划将余渊带进来,沐阮决定要不要再把摆越找回来,一起商讨救治端木妃的病情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个坐在秋千上,笑得无比灿烂的女人是谁?是他们眼花了吗?
红翼与青竹,当初,说的端木妃病入膏肓,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那现在,他们看到的人是谁?
不过也是无比的庆幸,不若红翼所说的那样,端木妃健健康康的,不过,红翼与青竹为什么要撒这样的弥天大谎,就为了骗他们回来?会不会有点过激了?当初他们也不似作假,眼前的这一幕又如何解释?
虽然,眼前看到端木妃活蹦乱跳的,一点都不像病入膏肓的模样,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沐阮还是开口,对着玩得正嗨的端木妃说道。
“母后,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病了吗?”
端木妃听到声音,也回过头看见了沐阮与慕容洗,当下就从秋千上跑了过来,那姿势可够惊心的,若是秋千再高一点,很容易就会将她刮倒,端木妃却仍是不自觉,还是挺欢快的冲他们跑了过来。
一跑到他们的的面前,端木妃抱着沐阮就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数落他们。
“阮儿,洗儿,你们俩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要见不到你们了,阮儿你也真是的,去找人也不跟我说一声……”
这端木妃,一煽情起来,真是让沐阮与慕容洗受不了,虽是如此,沐阮也忍了下来,她还真的有些想端木妃了,见她还有精力哭闹,原本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
“母后,戏过了。”
见端木妃过了许久,还不见停,慕容洗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这才在边上幽幽的说道。
“哦,是吗?”端木妃这才放下了挂在沐阮脖子上的两只手,摸了摸脸上的泪水。
“我这不是见你们太高兴了,居然说我演戏,一点都不知道尊重老人家,哼,还是我们家阮儿好,不像你……”
“母后,先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你病了,病的很重,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听沐阮又提起这件事儿,端木妃知道忽悠不过去了,方才嚣张的气焰全然不见了,反而有些支支吾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