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条白绫,依旧是那身白衣,当初二姨娘雇来杀手想要取她性命,千钧一发之际,就是这位姑娘救下了自己,事后,还不愿留下姓名,让她一报救命之恩,不曾想,这次又是她在危急关头救下了自己。
反观原本气焰嚣张的白露,此刻已经被,白衣女子的白绫,打晕了过去,就倒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此刻,她的身上正沾染着自己的鲜血,那把伤她的匕首,依旧被白露紧紧握住,紧接着,那名白衣女子,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怎么又是你呀,我两次出山都撞上了你,也算是咱俩的缘分,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大发善心的,将你带回去医治吧。”
也不管沐阮同不同意,变将沐阮扛了起来,打算就此离开,偏过头,看了倒在地上的白露一眼,手上的白绫拿起,刚想结束她的性命,又看了看靠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半丝力气的女子,想了想,还是将白绫放下了,也罢,这女子虽然她看着挤不顺眼才,但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仇恨,由她自己去报,她就不跟着瞎掺合了。
沐阮因为失血过多,脑子里早已经有些不清明,被白衣女子喂下一颗丹药,带着走了许久的路,在沐阮有一丝清明之后,便挣扎着想要下来。
她还没有见到慕容洗,没有问清楚,白露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怎么可以就此离去?知道带自己离开的女子,是为自己好,而她的武功,也算卓越,竟也未被人发现。
沐阮本就重伤在身,她的这一反抗,迫使她身上已经凝固的血液,再次的流淌了出来,尤其是腹部的那道伤口,着实伤的不轻,原本就只是隐约有些止住了鲜血,被她这么一闹,那血又迸了出来。
“你干嘛?真不要命了!”
“让我回去……求求你,带我回去……”
“什么?让你回去!都成这样子了,还想着回去,再这么折腾下去,你可真就是个死人了。”
“求你……求求你……”
“行了,我怕了你了,都走这么远了,你才让我带你回去,早干嘛去了。”
白衣女子虽然嘴上极不乐意,但听到沐阮气若游丝的声音,大有宁死也要回去的想法,见她这样坚决,白衣女子便知道,晋王府一定有什么她割舍不下的东西,既是如此,她愿意回去,便让她回去吧,否则,到了神医谷,可没有那么容易在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因着沐阮的伤口再次崩裂,白衣女子便放缓了速度,与来时相比,回去的速度,着实慢了许多。
白衣女子,用着轻功,带着沐阮落在了一处院内,厅堂之内,明显站着许多人,刚想问问,想要找谁,或是取什么东西?便看到她的眼睛,已经放在厅堂转不开目光。
沐阮眼睛部分的血迹,已经被白衣女子,先前用着手帕拭去了许多,好在白路比为,只是伤到她的脸,并未伤到她的眼睛。
虽然沐阮还需要依靠白衣女子的扶持,才能堪堪站起来,以至于不让自己滑到地上去,但已经可以清晰的视物,沐阮也看到了,厅里的那个男子,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慕容洗。
白衣女子见到沐阮这幅表情,便知道,厅堂之内必定有她想要找寻之人,而她的视线一直放在那名男子身上,便知,她要找的人,必定是那名男子无疑。
白衣女子便带着沐阮走了过去,只是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便被沐阮拉住了,冲着她费力地摇了摇头,白衣女子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便依她的话,停了下来,走到一处隐蔽处,静静的,看着厅内发生的一切。
看到白露,白衣女子便知道为什么他让他喊停,不再走过去,或许沐阮是因为这个坏女人,她才停下脚步,不想过去了吧。
沐阮的确不想进去,不过,并不是因为白露,才拒绝进去,而是,她看到了宫里的掌事公公,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圣旨,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内容,可是很快,沐阮便知道了。
只见掌事公公将圣旨展开,慕容洗与白露,一些人便跪了下去,掌事公公朗朗的声音,便清晰地响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图国愿与我南木国结交秦晋之好,况,白露公主一心痴情朕儿晋王,愿将白露公主许于晋王,着晋王月余迎娶西图国公主,不得反抗,钦此。”
听到这样的话,沐阮脑中的那根弦断了,白露所说的,竟都是真的吗?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慕容洗,他会不会答应?那颗心紧了又紧,沐阮的脑袋越来越昏沉,只是强撑着,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过了好半晌,沐阮已经快坚持不住,以为自己会昏过去,听不到慕容洗的答案之时,慕容洗的那句“儿臣遵旨”,使得沐阮如同天塌下来一般,更是,踉跄了一下,原本就强撑的身体,便是倒了下去。
“带我走……”
不然紧紧的抓着白衣女子的衣衫,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白衣女子一看便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只是又看了不远处领过旨后,久久未起身的慕容洗,感慨道,又是一个芳心错付的女子。
先前被八路那样的划着伤口,那么疼,无双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慕容熙的这句话,便轻易的让她湿了眼眶,连续触碰到,脸上的那些伤痕,更是传来阵阵的刺痛,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那句话来的打击,更深重些。
晕厥过去的前一刻,慕容再次看了慕容洗一眼,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回家把路送走,不让白露碍她的眼,说什么永远都不会伤害她,都是假的,慕容洗,你这个骗子,有生之年,我再不想看到你……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沐阮,知道她已经失血过多,若是再不回神医谷抢治一番,这女子的命就真的再挽救不回来了。
不过瞬间,站在院里的两人便上消失了踪影,除过带起的几片落叶,以及地上的几滴鲜血,此处仿若从未有过什么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