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就别使小性子了,我原本就是要找他,你先前看到的一幕,便是我想将你这件事同他讲一讲,谁曾想,他站那等我是为了与我辞别,我还没有来得及挽留两句,便被你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将要说的话,我只好先放下他,过来找你了,谁知你还是跟我闹了别扭,浪费了这许多时间,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我的话留下。”
越说到后面,沐阮越发的不确定,摆越是否听她的话,将自己的行程往后推了几天,越想越觉得不安,还是早些回去,确定摆越是否还在宫里是正经。
“走了便走了呗,本将军才不需要他,我就不信,除了他,这天下的医者都死绝了。”
原本听见沐阮说,他是放下摆越,先来找自己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可是此刻见她又迫不及待的想去找摆越,他的心里便有些不平衡了。
“慕衍!”沐阮将慕容洗的名字喊的极重,随即,又缓和了语气。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白露的目的是什么?她背后之人又是谁,给了她怎样的任务,因此,对于治疗你失忆的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难道你想诏告天下,让世人都知道南乔国晋王殿下慕容洗在乐清国修养,从而让你的对手有机可乘,提早破坏我们的计划?你还不至于失个忆,就变傻了吧。”
见沐阮眼中那赤裸裸的嫌弃,慕容洗也知道她说的自然有道理,可是只要想到他抱着沐阮的那个画面,他的心里就怎么也不舒服。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得失他还是分的很清楚的,也不知道与沐阮唱反调,老是逆着她了。
“行了行了,你说的我都懂,我一定尽全力,我配合他还也不成?那你就先去找他,商讨相关事宜,我也该回我府上了,暮色将至,如此待在内宫也不太合适,我们就此别过,你们商量好了,就来找我吧。”
临走,还不忘叮嘱沐阮,“虽然我答应你去找他,可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会和他保持距离,像那般搂搂抱抱的事,可不能再做了。”
“哎呀,都说了那是个意外了,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你就放100个心吧,没有别的事儿,就赶紧走吧,我这边的事儿也紧急着呢。”
沐阮不耐烦的挥挥手,可不能在这儿耗着了,若是摆越真走了,她可真是没地儿哭去,还是早点儿确定摆越的存在,心中也好早些安定下来。
“那我可真走了,你在宫中万事小心,至于对你下毒之人,待我查出,我必不会放过,你在宫中万事小心,可别把自己再整那么狼狈了,还有……”
“知道了知道了,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啰嗦,你所说的话,我一定时时记在心上,没事儿,还会把它翻出来想两遍,一定时时督促自己,我也保证,不再让自己受伤,吃过一次亏,我怎么会让自己再吃亏呢?你对我放点心不成么?”
暮色将至,慕容洗知道确实不能再逗留了,他这么啰嗦,还不是想与她多待一会儿时间,谁知这里这个女人一点儿都看不出他的用心,也罢,也罢,又不是以后见不着面了,便不再多言,匆匆离去了。
沐阮待得看不见慕容洗的身影后,也转身离开了,找到他是眼下迫在眉睫的大事,可是眼下还有一个比较紧急的问题,那便是她并不知晓,摆越究竟住在何处,看来还得找南宫琅晚帮忙。
打定主意,沐阮便直奔南宫琅晚的寝殿去了。
可她不曾想到的是,她与慕容洗的这次会面,早被撞见他们的那名侍女传进了的德妃的耳中。
德妃的寝宫内,那名侍女正颤巍巍的跪在偏殿的正中央,对于慕容洗的威胁,她也惧怕,但她更惧怕德妃的那穿肠毒药。
每个德妃安排在宫内的眼线,都被服了毒,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打探出有利的消息,若是不从,那她的下场,便是无比痛苦的死去。
而他们每月的解药,只能拿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去换,探出的消息越有价值,得到解药的分量会越多,所受的痛苦便会越少,若是没有打探出消息,那被毒药折磨,所受的痛苦就更不一般了。
这也是德妃能够在宫中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不是没有人想过去告发她,可是谁会为一个小小的奴仆做主,只会一笑置之吧,而等待那人的下场,往往更加凄惨。
宫中死几个人是常事,更何况,死的人又不在同一个地方做事,查不出死因,就按暴毙来判,谁会怀疑到德妃的身上,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不过草草裹了扔去乱葬岗,而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
久而久之,德妃运用此道更加的得心应手,而她们这些被不幸挑中的线人,心中恨极了她,却只敢在心中想想,甚至于背地里也不敢多言,活动不可谓不小心翼翼,没有那样的权利与之抗衡,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