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护的脸色惨白、双腿也在止不住的颤抖,他正一脸骇然的看着云子玉!
他终于意识到了,云子玉是想要他的命!
如果他不按云子玉说的改公文,那他就是在试图阻止千牛卫办案!
阻止天子亲军办案,妄图蒙蔽天子耳目,就算是把他施护满门抄斩了都不为过。
可是他若是按照云子玉说的改了公文,私自篡改公文那可也是大罪!到时候真要是追究起来,他施护哪怕能留下一条性命,他这后半生怕是都要在大牢之中度过了!
“不......”施护呢喃着,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你说为千牛卫办案就是为千牛卫办案啊?你有千牛卫的公文吗?”
听到施护这么说,吴志远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千牛卫是什么?
说白了,千牛卫就是一帮拥有皇权特许的秘密警察。
这帮人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的任务经常需要临机决断。他们和一般的衙门不一样,一般的衙门办事儿需要讲究一个程序,可是拥有皇权特许的千牛卫只重结果。
施护管千牛卫要公文?
怕不是疯了!
哪怕真有公文,那是你施护配看的吗?
果然,听到施护的话,云子玉冷笑着说:“呦,想看我们千牛卫的公文,你施大人这是想行使皇权?”
“不!”施护大骇:“我没有!你不要害我!”
云子玉说:“你不是刚刚还管我要公文来着吗?”
施护说道:“不!那是我气糊涂了,一时失言而已!”
直到这时,施护才发现,在这件事儿上云子玉就是无敌的!
因为云子玉的话是无法被证伪的。
千牛备身虽然只是正五品上的官职,在大燕的官制之中这种品级的只能算是中级官员。
但是千牛卫的最高指挥官也不过就是三品官,在千牛卫的编制之中,千牛备身是妥妥的高级军官。
在宁安城和其周边的府县都没有比云子玉级别更高的千牛卫,最多也不过就是和云子玉平级。
想要求证云子玉的话,那就得上报京城,找千牛卫的最高统帅求证。
可问题在于,千牛备身这种级别的千牛卫本就有临机决断之权,哪怕是千牛卫的最高统帅也无法对云子玉的话进行证伪。
更不用说,就算人家可以,人家又凭什么为了一个小小的楚家得罪云宰这位皇帝的爱将呢?
施护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云子玉逼到了绝境上。
他求助似的看向了吴志远,他希望吴志远能帮自己一把。
可吴志远早就躲得远远的了,他可不想粘上这事儿,否则的话他可能也会跟着完蛋。
眼看着吴志远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之中,施护更加的绝望了。
他转过头去看到了云子玉那一脸嘲讽的表情。
施护终于低头了,他带着一脸的哀求说道:“云公子这又是何必呢?”
“想必您也知道,下官从未想过要害您,下官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已。”
云子玉微笑着说道:“施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官可是秉公办案,绝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哦!”
施护绝望的看着云子玉,他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眼看着施护都快被汗水浸透了,云子玉冷笑着说道:“施大人,记住了哦!这一次的案子是千牛备身云子玉为他在灵心监的十一个兄弟出头,所以才出手抓了这伙贼人。”
说完,云子玉还挑了挑眉毛:“可别写错了哦!”
施护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终于明白了!
云子玉已经明确的说了,他就是要为灵心监的弟兄们出头。
那么云子玉怎么可能放过施护?毕竟如果不是施护同意配合楚家,就算灵心监的弟兄不是对手,也绝不可能在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之后,还让敌人完好无损的离开了。
而且按照那伙贼人的怂样,如果他们发现点子扎手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可能继续和灵心监的人拼命?
云子玉这是要找他施护寻仇啊!
施护噗通一声跪在了云子玉的面前,他一路跪着爬到云子玉的脚边说道:“云少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云子玉没有理会施护,他反而对着隐没在人群中的吴志远叫道:“吴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啊?”
吴志远都已经快要挪到人群边缘了,眼看他就要逃离现场却被云子玉点破了行踪。
听到云子玉的声音,吴志远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下他是真的怂了,他是真的怕施护牵连到自己。
可是云子玉叫住了他,他也不能不回头,毕竟现在云子玉可是以千牛备身的身份在办事儿,他哪敢违背?
这时的他还哪敢有半分的嚣张?他带着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过来试图讨好云子玉:“云大人,下官哪也不去......哪也不去......不知云大人有什么吩咐?”
或许是为了展示自己认错的诚意,施护已经不满足于只是跪拜云子玉了,他甚至一边求饶一边对云子玉磕起了头。
看着他那副“你不原谅我,我就磕死在这里”的架势,吴志远是越发的胆寒。
云子玉居高临下的看着吴志远:“吩咐不敢当,我就是想问问,我千牛卫办案,你吴大人几次三番的出来抢我们的人犯,是什么意思?”
这一句话直接击溃了吴志远的心防。
“大人!”吴志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直接跪倒在地:“大人,下官可万万没有那个意思啊!”
云子玉挑了挑眉毛:“哪个意思?”
吴志远无言,云子玉说道;“吴大人,刚刚这一路上你几次三番的指使手下衙役上来抢人,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果不是我云家还有一些可用之人,说不定此时就已经被你得手了。”
说完,云子玉来到吴志远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路上的街坊都可以证明你做了什么?吴大人,你可休想抵赖!”
“大人!下官错了!”吴志远哪里还有辩解的勇气?他只能跟施护一起不停的对云子玉磕头:“下官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了下官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