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远深吸一口气说道:“云子玉你赢了,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姜兄!”丁佑安连忙制止:“一人做事一人当,咱们可不能乱咬他人啊!”
直到这时丁佑安依然执迷不悟,可是云子玉和姜明远却都已经不想再理他了。
云子玉说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
姜明远瞥了云子玉一眼:“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姜明远再次叹了一口气:“起初只是你我二人的私人恩怨,那时的我真的就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我想的也不过就是让你像我一样身败名裂而已。”
“可是后来就不一样了,我和丁佑安的行动破坏了段兴学的计划。”
“他因为你的存在破坏了玉山书院的名声所以......”
姜明远一五一十的将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一个接一个的重磅消息流出,这下大家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要暗害云公子,而且主谋还是他们玉山书院的人。
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段兴学最后竟然疯狂到了要买凶杀人的地步,而且买的凶还是徐家的人。
在整个宁安城之中,徐家绝对算是一个禁忌!
要说宁安城的百姓最恨谁?那绝对就是徐家!在徐家面前就是程家都不够看。
可以说,宁安人对徐家的恨要比对程家的恨多出无数个楚家的分量。
要知道,整个宁安城的百姓祖祖辈辈供养了徐家一百多年,就是指望徐家可以保境安民,可是徐家做了什么?
他们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将整个宁安城甚至整个大燕东北部地区都送给了渤海人。
如果不是因为云家的横空出世,此时的宁安城定然已经沦落到了渤海人手里,到时候整个宁安城的人口怕是要十不存一。
而且就算是程家祸害宁安城的账也可以算在徐家的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徐家出卖宁安城的行为,宁安城和徐家的关系稳定,林家根本就没有机会向宁安城伸手。
就算林家这么做了,他们派来的人在宁安城也不会有任何作为。
然而,这一切都被徐家破坏了,他们给宁安带来的痛苦众人都记忆犹新。
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段兴学居然还敢跟徐家有牵扯,而且还是跟徐家一起谋害宁安的大恩人。
这大家能忍?
所有人都自发的对着姜明远和段兴学咒骂了起来。
这两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当下的局面他们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可是丁佑安就不行了!
之前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说他针对云子玉是为了大义。
现在,当姜明远将一切都说清楚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大义?一切都只是为了私利而已。
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世界崩塌了!
他眼中高风亮节的姜兄形象崩塌了,他一直以来坚持的对付云子玉的信念也崩塌了。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牵扯到了徐家,让本来“正义”的事业充满了肮脏!
丁佑安不认可云家对他们家的恩情,但并不代表他不恨徐家,牵扯到了徐家就算是他都不能忍。
直到这时他也终于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是被人利用了。
更不用说,刚刚姜明远自己都承认了,他和段兴学可是眼看着他受了这么多天的苦。
可就是这样,姜明远还有脸面在自己的面前假装营救自己向自己卖好!
丁佑安这才意识到,原来至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小丑而已!
终于,丁佑安冷静了下来。这时他也想王倚云了,他痛苦的问姜明远:“姜兄,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啊?”
姜明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别怪我,谁让你明明是一只羊却非要与虎谋皮。”
“与虎谋皮......”丁佑安苦笑:“哈哈哈,与虎谋皮!原来至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傻子!你们所有人都在玩儿我这一个傻子而已!”
说到这里,丁佑安再次用充满恨意的眼睛看向云子玉:“你一直以来都知道,可你却什么都没做!”
“我是什么都没做。”云子玉淡淡的说道:“但我给了你机会,直到今日之前你都可以随时退出。是你非要一步步走到这个地步的,我没有义务非得救你。”
丁佑安冷笑:“你不是一直标榜你们云家有多么的高风亮节吗?怎么,这次看到我受难你的高风亮节哪里去了?”
云子玉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你们丁家没有受过我们云家的恩惠吗?”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们丁家确实......”丁佑安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终于想明白了云子玉想说什么?
云子玉是要告诉他,像他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不配云子玉再救他一次!
“哎......”丁佑安叹了口气:“罢了,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是枉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能跟姜明远和段兴学这样的人同罪!”
“你的事儿我就管不着了。”听到云子玉这么说,丁佑安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一声哀鸣传入了他的耳朵:“我的儿呀!”
丁佑安浑身一颤,这个声音他简直太熟了:“娘?”
他震撼的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丁父丁母向着他冲过来。
丁佑安百感交集,在危难之际看到父母让他有了一丝安慰,但他也知道他给家里惹了大麻烦,他羞愧的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丁母来到他的面前扬手就是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打过之后,丁母似乎还不解气,她抡圆了两支巴掌就是不停的往丁佑安的身上招呼。
母子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认认真真的打,一个默默的承受着。
丁父看都没看两母子一眼,他满面羞愧的对云子玉说道:“云公子,犬子不慎结交歹人给公子带来了危险,鄙人实在无颜面对公子。”
“鄙人只求公子看在我儿已经疯魔的份儿上绕过我丁家一次,我丁家保证定然将这孽畜锁在柴房里一辈子不许他出来祸害他人。”
“爹!”丁佑安骇然的抬起头,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要终身监禁自己,而且父亲还冤枉自己已经疯魔,这还不如杀了自己呢。
可还没等他争辩什么,他的母亲就又是一巴掌打来将他的话都打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