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兰清雅便与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一直瞪到纳兰云诺醒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纳兰云诺醒来就看到气氛不太对劲。
兰清雅君子坦荡荡地回答道：“我们在围观你睡觉。“
“哈？”纳兰云诺没有反应过来。
黑衣男子上前一步，行礼道：“皇子殿下，是否回去？”
“现在是几时？”纳兰云诺知晓自己是一个沾酒既醉的身体，但是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兰清雅替黑衣男子回答：“时候不早了，你睡了半天，现在已经一更天。”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晚上了。
到了晚上，秦楼楚馆的生意开始火爆起来，一点都不像白天那样正正经经的，客人正经地游湖，小倌正经的弹琴，现在这样式，看起来是一个值得体验一下的好时候。
纳兰云诺黯了黯额角，看着兰清雅，他那一双眼睛还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的，竟然说道：“既然都是来狎妓的，不如一起？”
“嗯？”兰清雅挑挑眉，便是不理解他的话。
“我说，燕皇陛下既然是来狎妓的，恰好我也是，不如一道，说不定我们的爱好品味也极为相同，在这里可以找到一点话题。”
兰清雅不愿意纳兰云诺自己去狎妓，但是又没有立场劝阻他，便只好点头：“行，那就一起。”
纳兰云诺见他应允了，心里那股不舒服又起来了。
但他终究没有说什么，站起身。因着酒醉，睡了一觉虽然减缓了头疼，但是身子还是有点不大利索，摇摇晃晃了几下，然后栽倒在兰清雅怀里。
黑衣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他。
纳兰云诺只觉得兰清雅身上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味道，柔软的布料擦过脸颊，像是来自记忆深处的抚摸，将他的心撩了起来。
但是兰清雅非常绅士地只是扶了他一下关切地问：“没事吧？”
“没事。”纳兰云诺道。
“如果有事就不要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场所了，对身体不好，你年纪不大，有受不住。”兰清雅总算逮到一个借口劝说他放弃这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了。
谁知被纳兰云诺误解了。
他心道：燕皇这是不想让我陪着，怕影响他寻欢作乐吗？那我偏要跟着呢。
他面无表情道：“云诺虽未及弱冠，但是早已受了教习，知道那些事情可做，不会影响陛下的。”
这里人与历史上的古代极为相似，也是初次举旗后便会由家中安排通房丫鬟教习成人之事，开始准备生儿育女。纳兰云诺失踪过几年，却是没有受过教习的，他这般说只是强装面子。
兰清雅的脸色有点难堪：“你有通房丫鬟了？”
“不一定是丫鬟吧？”纳兰云诺斜睨他一眼，不好意思地加快两步，走在他的前面。
“什么意思？”
“教习成人之事，不一定是丫鬟吧？”纳兰云诺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要小倌还是姑娘？”
兰清雅：“断袖了解一下？”
“哦。”听到他这么回答，纳兰云诺白嫩自觉地走向小倌那边，坐在案几上，招呼鸨头上几壶酒。
“你喝酒容易醉，就少喝点，对身体不好。”兰清雅也做了下来，像一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制止了他叫酒的行为。
纳兰云诺问：“你不喝？”
“喝，不过我并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那就对了。
纳兰云诺心道，然后还是叫鸨头上了三壶烈酒。
酒一上来，纳兰云诺一边叫黑衣男子出去，一边给兰清雅倒上酒，劝说道：“是男人就不要怕喝酒，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兰清雅看着他那张娃娃脸在强行装社会人，不动声色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纳兰云诺又添了一杯，这次他说什么都没有再动手。
“怎么不喝了？”
兰清雅放下酒杯，一手撑在脸颊一侧，歪头问道：“我们刚刚说的，你受过教习，却没有通房丫鬟，是怎么回事？”
纳兰云诺见他抓着自己说话的漏洞不停地追问，稍稍挺直了背，目光闪烁：“不能是小厮吗？”
他今日倒是品出点味道来，他对燕皇竟然有点在意，会不会他自己也是一个断袖呢？
兰清雅听了，摸着下巴，好一会儿眉头才舒展开来：“你一定是骗我。”
“怎么骗你了？”
兰清雅：“北越不兴南风，北越皇后不可能堂而皇之地给你安排小厮教习的。”
他将视线落到纳兰云诺的脸上，见这少年竟然慢慢红了脸，竟与印象中的那人有点重合了。
被戳穿谎言，纳兰云诺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便去拿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就要给自己灌下。
兰清雅抓住他的手腕，夜里天凉，纳兰云诺的手腕冰凉，但是冷却液的手温热干燥，抓住纳兰云诺的手腕上，那热度好像透过他的手，一路蔓延到他的脸上，让他感到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你沾酒就醉，还是少喝为妙。”最好是一杯都别喝，有点醉人。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兰清雅想道：你若是醉了，被我趁机占了便宜怎么办？
纳兰云诺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手腕上的感觉仍然存在，却不想到兰清雅突然开口：“不是要狎妓吗？我们赶紧去挑人吧，不然一会儿就没有了。”
纳兰云诺咬牙：“……好。”
鸨头招来好几个清秀的少年，各个媚眼如丝，衣着轻薄，一溜儿水灵灵的，站在面前，风光无限。
纳兰云诺的心思不知不觉都跑到兰清雅身上去了，感受到他的目光，兰清雅转过头来问他：“你喜欢哪个？”
“左边那个。”纳兰云诺看都没看，随口指了一个。
“那就左边那个。”左边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轻纱的男子，柔柔弱弱的，分外惹人怜爱、
兰清雅看了一眼觉得十分嫌弃，这就跟个女人似的，那里像是一个男人？但是纳兰云诺开口说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点了他。
点完那个小白莲，兰清雅便叫鸨头退了。
见兰清雅没有点人，纳兰云诺疑惑地问：“你呢？”
“我不要。”想吃的人近在咫尺，为什么要去碰那些艳俗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