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北冥羽刚刚说的话,让冰心才做出了如此举动,北冥羽不解的看向苏锦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冰心说完,把碗筷放下,站起来,就要转身离开。
“冰心。”
苏锦瑟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其中原委,但是不能说出来,至今为止一提到穆挽歌,冰心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也许只有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她才终于能放下这件事情吧。
冰心听到苏锦瑟喊自己的名字,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回头,可是又犹豫了一般,没有动静。
苏锦瑟试着宽慰她,想要将她挽留在这里,“冰心,不必太过在意,不知者无罪。”
然而听到她这句话,冰心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急匆匆地离开了,直接推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房间里安静了一瞬间,北冥羽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不是我刚刚说错了些什么?”
“没有,不是你说错的,”苏锦瑟叹了口气,也不再去尝试挽留冰心,重新坐正了身子,“只是发生过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北冥羽了然的点了点头,对于冰心的纠葛并不好奇,“这些私事我就不多问了,你只跟我谈谈穆挽歌的医术就可以了。”
“先吃饭吧,吃完饭之后出去说。”苏锦瑟并不觉得此时继续谈论穆挽歌是一个好的选择,她怕自己说着说着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她把黄继昌叫进来,让他把饭菜给冰心也送到房间里去一份,做完这些才低头继续吃饭。
黄继昌的目光在北冥羽和苏锦色身上转了一圈,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端着饭菜朝冰心的房间走去了。
北冥羽注意到他的目光,若有所思。
两人吃过饭之后,就离开了房间,朝外面走去。
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北冥羽这才开口问她,“你要出来说,是否是因为担心隔墙有耳?”
苏锦瑟面色十分嫌弃的摇了摇头,“不,我只是觉得吃饭的时候谈论这个人胃口不好。”
北冥羽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被她逗得微微一笑,“那你倒说说她这个人究竟如何?这个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情报。”
苏锦瑟尽量藏好自己对穆挽歌的个人情绪,然而回忆穆挽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简单来说,穆挽歌这个人,总结一下就是表里不一,你所见到的她的一面,都只是她想让你看到的,若你不会辨别,很容易就会被她蒙蔽。”
“我知道你最关心的是她身为魏夫人之后,医术如何,能不能为你所用,我劝你在这方面还是别多想了,医术上她根本就一窍不通,只不过是徒占了个魏夫人后人的名而已,没有什么真本事,只会些花里胡哨的糊弄人眼睛的小伎俩。”
北冥羽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突然觉得这话是不是有失偏颇,毕竟据他了解,苏锦瑟跟穆挽歌的接触并不是很多,至少没有多到能了解这么多的程度。
苏锦瑟注意到他的眼神,大大方方的问了出来,“你难道在怀疑我对她怀有偏见吗?”
既然她都这么坦荡,北冥羽干脆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疑惑,“不,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了解她这么多?”
苏锦瑟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在他回答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有些事情我不必同她本人接触才能得知,毕竟眼见也有可能为虚,这些我都是听魏夫人和冰心所说。”
看着她坦荡的眼神,北冥羽倒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是自己多虑了,便打消了刚刚的疑惑。
若穆挽歌是魏夫人的后代,那么魏夫人所描述的的确更接近真相,毕竟知女莫若母。
有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带了些许的寒意,两人各怀心思,都只是看着眼前的路。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一同并肩往前行走着,苏锦瑟抬眼看着北冥羽的侧脸,她能感觉到北冥羽对于寻找魏夫人后代这件事情的焦急。
至少他这么一个人,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落下过,一直记挂在心上,就说明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异常重要。
想起自己和北冥羽之间的约定,苏锦瑟在心里轻声一叹,快速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北冥羽的前面,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怎么了?”北冥羽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她。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是假如,”苏锦瑟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问出这个困惑自己的问题,“假如你没有找到其他魏夫人的后代和徒弟,而我没有治好你要我医治的人,那么届时你会拿我怎么办?”
她现在有些难以定义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比那种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要稍微亲近了一些,但是除了这些羁绊,好像也并没有比旁人要多到哪里去。
北冥羽的确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停止了把所有赌注都压在苏锦瑟身上这件事情。
不断的寻找其他魏夫人徒弟和后代,想要增加治好那个人的可能,减轻苏锦瑟的压力。
看着苏锦瑟认真的脸,月光映照在她的眼睛里,让他险些看着这双眼睛就忘了回答。
“我……”北冥羽才刚刚张口,说了一个字,突然间心念一动。
他们两人走的这条路十分僻静,按理说没有其他人在这里,但是就在刚才后面却传来了一点动静……
北冥羽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间回头,靠近了旁边的一棵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一个人。
苏锦瑟吓了一跳,连忙跟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抓住,还想要挣扎两下,但是北冥羽已经制服了他,让他没有逃跑的可能。
“竟然有人跟踪……我都完全没有发现。”苏锦瑟完全忘了自己刚刚的问题,只感觉到背后出了一阵冷汗。
她仔细看了那人两眼,摇了摇头,“元晟奕的人,恐怕,是留不得了。”